“爺爺。”
穆墨霆走到他的面前，神色鄭重地開口。
“您能否告訴我，你到底在打算什麼？一定要這樣和齊家交惡？”
“本來穆家和齊家會有一場婚禮，兩大家族聯姻會讓兩家彼此都有利。現在……”
穆墨霆有些頭疼。
現在居然情況變成這樣，就算最後齊先生安然無恙地回到帝都，兩家關係也始終有了隔閡。
“放心，婚禮會有的。”
穆青塵慢慢地回過身，幽深的眼眸裡閃過一道熾熱的光芒。
他拍了拍穆墨霆的肩，一向冷冽的神情忽然就變得柔和。
“小牙會穿上那件我專門給她的婚紗。她會再嫁一次。”
“小牙會嫁入我們穆家。”
而且也只能嫁入穆家。
穆墨霆被驚得話都說不出來。
“爺，爺爺？你是想……”
他這時才明白上次爺爺說“墨霆，我會幫你的”是什麼意思。
“爺爺你，你要讓小牙和齊先生離婚？然後，讓她嫁給我嗎？”
穆墨霆震驚得無以復加。
這麼瘋狂的主意，爺爺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爺爺，這完全不可能啊。小牙不會答應的。齊先生更加不會答應！”
穆青塵長久地凝視着穆墨霆的眉眼，沉聲。
“小牙會答應的。”
緩緩走到窗口，打開百葉窗。
目光盯着小牙遠去的身影。
脣畔泛起一絲冷冽的微笑，聲音也變得非常輕柔。
“小牙的眉眼真的和小蝶很像。”
“墨霆，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小牙，喜歡到你不會介意她有別人的孩子。”
“那麼。”穆青塵並不回頭，冷冽的聲音瀰漫在房間裡。
“我會讓小牙和齊沐琛離婚。你們舉行婚禮。等孩子生下後，讓齊沐琛帶回去。或者，留在小牙身邊也可以。”
“小牙會一直留在我們穆家。永永遠遠。”
他的目光有點迷茫和癡迷，似乎在透過小牙看着另外一個人。
穆墨霆張了張脣，最後沉默了下，向穆青塵點頭行了下禮，然後轉身就走了。
爺爺這做法簡直是太瘋狂了。
但是，他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那麼就一定會有什麼手段逼小牙就範。
穆墨霆憂心忡忡地走出長廊，忽然覺得心裡煩躁不安。
既想馬上將這個消息告訴小牙，想馬上幫助小牙離開。
但是。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當爺爺說“讓你和小牙結婚”的時候，他的心裡真的泛起了一絲濃烈的喜悅和期盼。
脣畔泛起一絲苦澀，穆墨霆輕聲低喃。
“小牙表妹啊，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
窗邊的穆青塵依舊如傀儡一般筆直地站着。
小牙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但是在他的幻覺裡卻出現了另一張嬌俏的可愛的臉龐。
“小蝶。”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脣畔泛起一絲溫柔的笑意。
“我知道，墨霆他一定覺得我瘋了。”
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早就已經瘋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當那年他得知小蝶很早就死了後，他的世界就崩塌了。
“小蝶，我逼着你的孫女嫁給墨霆，你是不是會恨我？”
穆青塵將窗完全推開，緩緩地伸出雙手，彷彿在擁抱着他最心愛的女人。
“小蝶，如果恨我就來找我。將我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