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眼朦朧的老夫人越來越恍惚，蘇小牙和小蝶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她心裡一陣酸澀，猛然握緊了蘇小牙的指尖，顫聲。
“小蝶，對不起當初是我不好，我不該親手將你送到青塵的牀上。”
“對不起，對不起！”
什麼！
蘇小牙吃驚地往後走了兩步，將桌子都幾乎翻掉了。
“齊太太！您要不要緊？”
外面的保鏢聽到裡面動靜很大，嚇得不行，立即飛也似地衝進來。
幾個大男人擋在了蘇小牙面前，虎視眈眈地盯着老夫人。
老夫人打了個哆嗦，終於清醒了，看到這麼多保鏢冷冽而嚴肅地盯着自己。
有幾個更是要直接掏出手槍對準她。
老夫人嚇得往後靠了下，兩手抓着牀沿顫抖個不停。
“小，小牙。我沒有對你做什麼啊。”
“你們別這樣。老夫人對我並沒惡意。”
蘇小牙喘了口氣，揮揮手讓保鏢們讓開，重新走到牀邊，也坐下來，握住了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立即往她的懷裡鑽了鑽，像個擔驚受怕的動物，一言都不敢發。
等保鏢們終於全部退下後，蘇小牙拍拍她的手，輕聲。
“姨奶奶，你剛纔說，說的是真的？”
做姐姐的親自將妹妹送上自己男人的牀，這也太狗血，太不可思議了吧！
“是……小牙。我對不起你奶奶。”
姚依鳳輕輕閉上眼眸，聲音很輕很疲憊。
“小牙，你知不知道，你奶奶小蝶是庶出，我的父親很怕我母親，整個姚家其實是我母親做主。所以，小蝶和她的娘，在姚家過得非常艱難。”
姚老爺的正房夫人孃家強大，所以姚老爺雖然將小蝶的母親娶進了門當妾，卻根本無力保護他這個小妾。
從姚依蝶出生起，她們娘倆就過着比下人還低等，豬狗不如的日子。
姚夫人看姚依蝶是怎麼看都不順眼，可偏偏這個丫頭卻越長越水靈，性格也活潑可愛，一對水汪汪的眼睛就像她的孃親，笑起來可以將人的三魂六魄都勾掉。
姚夫人越看越恨，隔三岔五地就要將姚依蝶叫過去，給她立規矩，她只要一點做得不好，姚夫人就讓人去抽她娘~的巴掌，或者拿棍子將她娘打得死去活來。
姚依蝶在姚家的日子是如履薄冰，而整個府裡只有和她年齡相仿的姚依鳳拿她當自家姐妹，噓寒問暖，給她送食物，送衣服。
甚至還說服了母親讓她給自己作個伴，一起到學堂去讀書，
“你的奶奶感激我對她好，所以一直對我說，不管我要她做什麼，她一定會照做。”
“結果，我……我就倚仗着她說的這句話，我，我想讓她和我一起共事一夫。”
老夫人現在想起來，心裡懊悔無比。
如果她當年不是這麼任性衝動，是不是所有人的結局就會截然不同？
從那日起，穆青塵到姚家拜訪的日子忽然就多了起來。
所有人都以爲他看上了姚家的大小姐依鳳，姚家老爺和夫人更是喜得合不攏嘴，就等着穆家上門來提親。
可是沒想到，穆青塵看上的居然是姚依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