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娜姌小姐已經在門外等候了。”管家黃叔推開畫室的門,低聲說着。
畫室裡面坐着一個年輕的男人,簡簡單單的白色襯衣,乾淨利落的頭髮。陽光從窗戶裡面投射進來,讓人的臉色多了一層光。純粹,清透。
“讓她等着吧。”顯然男人沒有見客的心情,單手拿着畫筆,在畫布上面留下淺淺的痕跡。嘴角微微勾起,聲音裡面的薄涼讓人心驚。
“這樣並不是一個紳士的行爲。”管家一點都不意外自家主子的態度,但是想到此時此刻站在外面的那個小女孩背後的勢力,還是貼心的提醒了一句。
“黃叔,我不喜歡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我。”男人放下畫筆,單手拿起放在桌子上面的眼鏡戴上,從椅子上面站起來,勾脣淺笑:“走吧,不要讓那位美麗的小姐等待太久。”
風吹過,漸漸吹乾畫布上面的染料,畫面之上,一個吃着冰淇淋,笑的像一個孩子的女人,安靜的被定格
“娜姌小姐,我們少爺還在畫室,抱歉讓你久等了。”傭人端了一杯咖啡放在女孩的面前,彎腰恭敬的說。心裡卻有些擔憂,不知道管家黃叔什麼時候才能把少爺叫出來,要知道,只要少爺在畫室,可是誰都不見的。
“沒關係,我在這裡慢慢等。”娜姌坐在沙發上面,抿了一口咖啡,被燙成大波浪的金色頭髮披散着,像是一個精雕玉琢的洋娃娃。雖然在這裡坐了很久,但是臉上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目光停留在掛在客廳的那副巨大的油畫上面,笑了笑,看來這次合作的人,不是泛泛之輩。那幅畫,貌似是上次在法國拍賣出天價的那一幅吧,不得不說,中國人真的很擅長隱藏實力。就像是......娜姌微微眯眼,不由想起來那天晚上,自己和父親達成的共識。
娜姌從愛情海連夜趕回來之後,便被通知自己父親立刻要見自己。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帶着一身的風塵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不安的看着牆上面的掛鐘。
雖然說在外面她可以肆無忌憚,但是對於自己這個父親,娜姌還是有些畏懼。被外界叫做毒蛇的奧古家族族長,自然也不是一個溫順善良的人。
娜姌承認這個父親很寵愛自己,在平時的事情上都按照自己的意思,但是,這不意味着她可以爲所欲爲。從天堂到地獄,不過是那個男人,那個被她叫做父親的男人一句話的事情。
“父親。”娜姌看着從地下室走出來,穿着西裝的男人,恭敬的喚了一聲。恭敬的聲音加上稚嫩的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女孩,等待着大人的訓斥。
“娜姌啊,你回來了。”維斯也沒有過多爲難自己這個小女兒的意願,今天的事情傳到自己的耳朵裡面,自己也就是聽聽算了,比較這個年紀情竇初開的,喜歡上異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絕對不可以失去理智,這也是他爲什麼叫娜姌早點回來的原因。
“玩的開心嗎。”接過來管家遞過來的紅酒,維斯抿了一口,舉手投足的行爲把法國古老家族的優雅演繹的淋漓盡致。都說是三代豪門百年世家,對於奧古家族這個延續了幾百年的貴族來說,優雅,從容,尊貴是融合在骨髓裡面的。
“還好。”妮娜嚥了咽口水,不是她不夠淡定,而是自家父親的氣勢有些太嚇人了。妮娜突然覺得自己在接到回家的命令的時候,最應該做的是開着飛機溜得遠遠的而不是跑回來被收拾。
“沒有遇見什麼有趣的人嗎。”維斯看着最不像自己的小女兒,這孩子的性格都和她的母親很像。活潑膽大,做什麼事情都憑着自己的性格,一點都沒有貴族子弟的樣子。但是估計就是這個原因,自己纔會把這個女兒看的格外的重。
“有。”娜姌看着維斯沒有問罪的樣子,才鬆了一口氣,可能是怕自己做出來什麼過分的事情,所以才急匆匆叫自己回來吧:“怎麼了,父親?”
“沒什麼?你的訂婚日期快到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往外面跑。”維斯微微挑眉,低聲說道。對於娜姌喜歡上誰的隱私他可以不過問,只要保證兩個家族之間的聯姻不會被破壞,就足夠了。
“父親,娜姌不想結婚。”娜姌不甘心的看着維斯,她的未婚夫不過是當地一箇中等家族的紈絝子弟罷了,兩家的聯姻也不過是爲了籠絡法國上層階級。奧古家族的權利已經是頂峰,這一切都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只是訂婚罷了,而且結婚之後你依舊是自由的。”維斯笑了笑,在他們這個地位上的人,對於感情和婚姻一向都是分開的,娶對自己家族有意義的人,然後和自己愛的人生活。夫妻之間只要面子上過得去,誰都不會打擾對方的生活。出去之後依舊是人人羨慕的楷模夫妻。幾百年來,不都這樣走下來的嗎。
“父親,我不希望這個樣子。”娜姌微微皺眉,維斯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但是她並不贊成。她的母親就是以情人的身份待在維斯的身邊,一直到死都沒有和維斯真正在一起。她不明白母親的想法,但是她不願走上一樣的路。
“違背婚約會讓我們丟掉臉面。”維斯沒有想到娜姌會這麼固執,在他看來自己的想法並沒有什麼錯誤,而且憑藉着娜姌奧古家族小女兒的身份,出嫁之後就算在外面養着情夫,也沒有人敢說些什麼。
“但是,我喜歡上的那個男人會給奧古家族帶來更多的利益。”娜姌瞳孔收縮了一下,她明白自己的父親,比起來什麼臉面,家族的利益纔是無上的。
“怎麼說?”維斯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小女兒,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女孩是真的長大了。
“他是龍騰企業的總裁。”娜姌淡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