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杯子掉到地面上的聲音驚醒了正在發呆的秋雨楠,秋雨楠嘆了口氣,收回了凌亂的思緒。
僅僅只是發呆了一會,等到秋雨楠恢復思考,準備帶着秋瑞瑞到亭子裡面休息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邊空無一人,哪裡有秋瑞瑞的身影,看着人山人海的遊樂園,秋雨楠猛然慘白了臉色。
第一次發覺,恐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席捲全身。
腦子裡面閃過無數最糟糕的畫面,秋雨楠咬着下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有些慌亂的撥開人羣,希望看到那小小的身影,希望一切都是一場虛驚。
“瑞瑞,秋瑞瑞。打擾一下,你見到過一個這麼高的小孩子嗎。”秋雨楠詢問着身邊路過的每一個人,看着一個又一個搖頭說不知道的路人,秋雨楠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席祈殊拿着三杯冷飲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秋雨楠驚嚇的樣子,也顧不上其他,伸手把臉色蒼白的女人大力拉起來,盯着她血紅的眼角。
“瑞瑞……席祈殊,我把瑞瑞弄丟了。”僵硬的身體靠近一個溫暖的懷抱裡,秋雨楠越發的驚恐不安,她的寶貝,她的瑞瑞到底去哪兒了,自己爲什麼那麼不小心,那麼不負責任,瑞瑞現在會不會很害怕,有沒有人欺負他。
席祁殊見到秋雨楠搖搖欲墜的樣子,他的心也在發慌,就算第二天他要面對千軍萬馬都沒有過這樣的緊張。
“雨楠,別怕,瑞瑞沒事的,不會有事情的,我這就派人去找好不好。”
秋雨楠聞言,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伸手抹去臉上的眼淚。“我們一起去找。”說着,掙扎出席祁殊的懷抱,朝着人羣裡面走去。她受到了太大的刺激,雙腿發軟,幾乎走不動路。
席祁殊用臂力夾着秋雨楠,不叫她先倒下,不住的安慰,“別慌,有我在,瑞瑞一定沒事的。”席祁舒把秋雨楠放在亭子裡的椅子上面,撥通了電話讓人立刻派人搜查。
秋雨楠坐立不安,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在手心裡留下一個又一個青紫破皮的指甲印,無論她多麼樂觀多麼堅強,此時此刻她秋雨楠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母親,孩子就是她的一切。
遊樂場一遍又一遍廣播着尋找孩子的消息,席祁殊的人也已經控制了周圍開始一一排查,但是久久沒有傳出來消息,讓臉色慘白的秋雨楠渾身發冷。
她自認爲沒有得罪任何人,普通的家室誰會對她進行算計。但如果只是走失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瑞瑞,她的瑞瑞該不會遇見人販子了吧。怎麼辦,怎麼辦......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棵稻草,秋雨楠握着席祁殊的衣袖,咬着下脣看着男人:“瑞瑞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不會有事的,沒事的,別怕。”他輕撫着後背低聲安撫,女人即將崩潰脆弱的樣子讓席祁殊心裡發疼,他在心裡暗自發誓,從此之後,誰敢讓這個女人再傷心流淚,他就讓誰流血!
“老闆,人抓到了。”
“嗯,你知道怎麼處理。”掛了電話,席祁殊揉了揉女人的頭髮,臉色放鬆了,低聲說:“沒事了,瑞瑞找到了,走丟了結果在公園那邊睡着了。一會就過來。”
“真的?瑞瑞沒事了對不對,他在哪裡,我要見他!”
“媽咪......”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秋雨楠猛然回頭,看着身後那個軟軟糯糯的小孩,猛然跑了過去,伸手抱緊,生怕再次失去。
“瑞瑞,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事情。”秋雨楠伸手擦乾淨小孩髒兮兮的臉,親了一口,接着又抱緊。整個人患得患失的樣子,讓圍觀的人羣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媽咪不哭,沒人欺負瑞瑞。”秋瑞瑞懂事的抱緊女人,親暱的在懷裡蹭了蹭。沒有提及任何走失發生的事情。他是男人,爸爸不在他就要保護媽咪。“媽咪不哭了,瑞瑞心疼。”
許久,秋雨楠才平定了心情,但是抱着秋瑞瑞的手一直沒有鬆開。席祁殊看着兩人,柔和了面容,將外套披在秋雨楠的身上,吩咐司機送兩人回家。
“席總,剛纔的事情......抱歉。”秋雨楠想起來之前自己在男人懷裡哭泣的樣子,不由尷尬了些,紅着眼眶道歉,卻換來男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
“晚上早點休息吧。”連席祁殊都沒有發現,那語氣裡面的寵溺能夠溺死人。“別想太多。”
看着漸漸消失在建築後面的車子,席祁殊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下面,就是他要結束的事情了。
“人呢。”聲音裡面遮蓋不住的冷意讓站在席祁殊身後的保鏢不由得僵硬身體,心裡想着那個人栽倒老闆的手裡,估計以後都會生不如死。
“車裡。我讓小七去查過了,這個人不是商場的人派來的,就是一個人販子,長期在這個地方蹲守。”
“開車,我親自處理。”席祁殊上了車的後座,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吩咐司機把車開到一家倉庫跟前。
席祁殊站在一邊,看着手下的人從車子的後備箱拖出一個麻袋,丟在倉庫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然後一一離開,貼心的關上了門。
席祁殊脫掉了外套,只留了一件黑色的背心,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以及黑色的布料勾勒出男人矯健的身材。標準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人。席祁殊掃了一眼四周,挑了根趁手的鋼棍,便對着地板上的東西挨着每一處砸了下去。
倉庫門外的保鏢,只聽到倉庫裡面傳來陣陣的慘叫和骨骼碎裂讓人牙齒髮酸的聲音,等到席祁殊叫他們進去,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看着地面上一攤的物體,身爲保鏢的龍四也不由一陣惡寒。地板上的男人此時此刻,渾身的骨骼處理頭骨以外,幾乎碎光。滿臉血跡的躺在地板上面不知死活。
“沒死,把他救活。然後賣給人販子,讓他到街上乞討。”席祁殊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毛巾,冷靜的擦乾淨手指,穿上外套轉身離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