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楠你不需要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我和他的世界本來就不應該有什麼交集,而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因爲你和席祈殊。”
說到這裡的時候,葉文卿的原本蒼白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抹紅暈。
只是這抹紅暈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雨楠,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他,可是我也很清楚,我根本就不可能配得上他啊,他是誰,而我又是誰,我和他怎麼可能長長久久在一起呢!能夠有這樣一段回憶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說話的時候葉文卿一直都是微笑的,可是秋雨楠知道在葉文卿那毫不在乎的笑容背後,到底含了多少的心酸。
而這種自卑失落的感覺,秋雨楠何嘗沒有過呢,就算是現在這種自卑感一直都在她的心頭徘徊,哪怕兩個人已經準備結婚,也根深蒂固的存在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這種感覺我現在也有。”秋雨楠坐在葉文卿的旁邊就像是他們上學的時候那樣子,緊緊的將葉文卿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無論你做出什麼樣子的選擇,我都會一直支持你,我也會一直都陪着你。”這是秋雨楠能夠給葉文卿最後的一個保證,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嗯!”
耿家,看着自己面前過分精緻的食物,耿辰一言不發,特別是對於自己對面那個多出來的女人,他更是毫不在乎。
只是專注於自己面前的食物。
像這樣毫無意義,但是每個星期都一定要參加的家庭聚餐,耿辰已經漠然了,只不過是一家並不是很親密的人,總是想要讓彼此變得親密一點,可是並沒有什麼用。
已經冷落了那麼多年的親情,怎麼可能是你想要撿就可以撿的起來的!
他耿辰早就習慣了這種感覺,除了那個暴力的女人以外不會再有人可以波動他的心絃。
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耿辰更加的沉默了,猶豫了再三以後,他還是默默的將筷子從上面縮了回來,將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飯上。
在其他人震驚和不理解的眼神中,默默的扒飯。
“辰哥哥!是菜做的不和你的胃口嗎?”看到耿辰竟然如此,唐婉婉的眼睛裡瞬間就聚滿了水霧,可憐巴巴的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耿辰。
那語氣充滿了對耿辰的控訴,也充滿了委屈,當時耿母就火了!
“耿辰!”耿母壓着心中的怒火叫了一聲耿辰的名字,可是對於自己母親的怒火,耿辰一點都不在意,依舊坐在那裡優雅的吃着自己面前的白米飯,就好像它是什麼美味的珍饈一樣。
其實也只不過是一碗普通的白米飯,也比某些人的菜餚有興趣。
看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這樣的無視自己,一向都以溫婉著稱的耿母隨手就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到了耿辰的碗裡。
看着自己碗裡突然多出來的菜,耿辰默默的放下了自己的筷子,吐出了今天在家裡說的第一句話。
“我吃飽了!”
說是吃飽了,只不過是想要表達他不願意吃飯了,其實到底有沒有吃飽,一眼就可以看的出來,只吃菜不吃飯能有幾分飽。
對此,耿父重重的嘆了一口,而耿母則是一臉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心口,很顯然,她不能夠接受自己兒子突如其來的反抗。
“你!你!”耿母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對於這個自己自從生下來就沒有怎麼管過的兒子,她現在是越發的看不透了。
“辰哥哥!”唐婉婉嬌滴滴的聲音從一邊傳來,“辰哥哥對不起,今天的飯是我做的,你不要生伯母的氣好不好,都是婉婉的錯。”幾句話就將所有的錯誤都都攔到自己的身上。
雖然說在爲他開脫,但是更多的還是在隱晦的表達出耿辰的不懂事。不懂得體貼。
聽到唐婉婉一番深情的哭訴,耿辰的表情終於有了其他的變化。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唐婉婉一眼,也就是那一眼重新讓唐婉婉燃起了希望,她以爲耿辰再一次被自己的天真善良所感動了,從而有一次的愛上了自己。
“白癡!”耿辰淡淡的吐出了這兩個字以後,就不在說話了,但是依舊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說實話在有些方面,耿辰和席祈殊是一類人,對於自己愛的人,自己在乎纔會露出原有的本性,而對於其他人,除了漠視和冷淡,他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耿辰曾經說過,他不是向日葵,永遠都做不到對每個人都笑臉相迎。他能夠做的也只有將自己所有的溫柔都留給自己在乎的人。
而對於這些他特別討厭的人,他甚至不願意施捨任何一個表情。
“我,我,我!”唐婉婉聚集的很久很久的淚水,終於在耿辰罵出那句話以後掉了下來,並不是很洶涌,但是也足夠讓人感覺到疼惜。
但是也只是對於其他人?對於耿辰來說,唐婉婉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到噁心。
耿母掙扎着從耿父的懷裡站起來,慢慢的走到了唐婉婉的身邊充滿疼惜的將她抱到了自己的懷裡,與此同時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那個罪魁禍首的兒子。
對於這樣矯情的一幕,耿辰皺了皺眉,看了看同樣是不怎麼情願的父親,瞥了瞥嘴站起來,就想要離開這個讓他感覺特別噁心的地方。
“耿辰,你快要和婉婉訂婚了!”看到自己的兒子這樣就想要離開,耿母急忙將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大喊了出來。
可是她剛剛喊出口就後悔了,她不應該這樣直接的就把這個決定告訴耿辰,而是應該一點一點慢慢的將原因和好處通通的都告訴耿辰,這樣或許他對於這場婚姻就不會這樣的牴觸了。
耿母以爲耿辰在聽到這個決定以後會大發脾氣,或者是繼續用冷暴力對待自己,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在聽到自己說的決定以後,耿辰突然笑了。
不是那種他常常掛在臉上痞痞的笑容,而是一抹格外淡然的笑容,當時就連耿母自己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