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
客廳中,柳家家主柳濤聲正坐在沙發上,從面前的盒子裡取出了一個小巧精緻的花瓶,拿在手裡觀察着這古物的成色。
這時,柳家的管家走進,在柳濤聲身邊站定,彎腰說到:“家主,有客人到訪。”
柳濤聲漫不經心的問到:“是誰?”
“南方端木家。”
柳濤聲聞此,把玩着花瓶動作頓時頓住了。
……
看着被管家帶着走進來的一男一女,柳濤聲主動起身,往前走了兩步。
“柳家主。”端木九重禮節性的喊到。想比於端木九重,木唯婷的稱呼就要顯得親近許多。
“柳伯伯好。”
柳家和木家的上代家主是至交好友,連帶着柳家和木家的關係也比較親密。雖然隨着上一代人老去,關係淡了一些,但還是有情分在的。這也是端木九重個此行會帶上木唯婷的原因。
柳濤聲笑着點了點頭,然後作出請的姿勢。“我們坐下說話。”
兩人坐下以後,柳濤聲首先看向木唯婷,笑着說到:“還記得上次見你,你還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小丫頭,沒想到如今已經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了。端木少主,你可得好好珍惜我這個侄女啊,不然,我可不依了。”
端木九重啓脣說到:“自然。”神色間,不卑不亢。
木唯婷則是羞澀一笑,語氣溫柔似水。“唯婷多謝柳伯伯關懷。”
“你們的婚期應該近了吧?這杯喜酒我已經等了很多年了。”柳濤聲問到。
“就快了。”木唯婷說着,眼中帶上了憧憬與幸福之色。
柳濤聲又與木唯婷閒話了幾句,看着一直沒有說話的端木九重,木唯婷開口說到:“柳伯伯,柳伯母在嗎?唯婷也想見見她呢。”
柳濤聲明白木唯婷的意思,雖然說的是想見他妻子,但主要的目的還是將空間留出來給他的端木九重談事情。
便順着木唯婷的話說到:“你伯母應該在後面的花園呢,讓管家帶你去吧。”
看着管家領着木唯婷離開客廳,柳濤聲似乎是感慨的說到:“這樣賢惠體貼的妻子如今打着燈籠都難找了。”
收回視線,柳濤聲看向了端木九重,神色間也嚴肅了很多。
“不知端木少主有何事要對我說呢?”心裡清楚的柳濤聲此刻揣着明白裝起了糊塗。
端木九重直視柳濤聲,沉聲問到:“我來只想問柳家主一件事,柳家是否依舊如當年一樣,只旁觀,而不插手呢?”
柳濤聲打哈哈的說到:“不是不想插手,是柳家實在沒有那個實力去插手。”
“柳家主,這種話在九重面前就不用說了。柳家實力幾何,九重心裡還是有些數的。到底是沒有實力插手,還是不願趟渾水,答案想必柳家主也很清楚。”
見端木九重將話說透了,柳濤聲索性也就承認了下來。“既然端木少主看的如此通透,那爲何還要上門呢?我父親在將柳家家主的位置交給我的時候,便說過,既然是隱世家族,那就要有隱世的樣子。”
“明哲保身的道理九重還是明白的。但九重更欣賞另外一句話。”
“哪句?”
“富貴險中求。”端木九重吐出了五個字,而後繼續說到:“難道柳家主就不想將柳家推到一個新的高度嗎?”
柳濤聲聽此,眼中閃了兩下。
“華夏已經好多年沒有亞聖地了。”端木九重終於拋出了這誘人的條件。
所謂亞聖地,就是超脫與隱世家族,但又稍低於聖地的勢力。雖然不是聖地,但畢竟與“聖地”二字沾了邊,其誘惑力就可想而知了。
自古以來,華夏就出現過一個亞聖地,那就死姜家。自從姜家覆滅,從華夏除名之後,就再也沒有亞聖地了。
此刻端木九重拋出這個誘惑,不得不說柳濤聲心動了。畢竟,誰不想將自己的家族推到一個新的高度,成爲家族歷史上的一個有功之人呢。
但聖地崑崙畢竟是積威已久,柳濤聲的野心與膽量也不是成正比的,所以他依舊難以作出決斷。
端木九重也沒指望立刻就從柳濤聲這裡得到答案,便起身告辭。“九重此行叨擾了。這個答案我還不急於得到,柳家主慢慢考慮吧。”
說完,也不等柳濤聲相送,就自行離開了。只是,在轉身的那一瞬,嘴角勾起了不屑的弧度。
畏首畏尾,難成大器!
……
端木九重坐上車不久後,木唯婷也跟上了。
坐在端木九重身邊,木唯婷關心的問到:“九重哥,柳伯伯答應了嗎?”
端木九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到:“人老了,魄力終究是差了點。”
不過,利益終究會矇住人的眼睛的……
說完,端木九重對木唯婷說到:“等會兒先送你回家,然後我還需要去一個地方。”
木唯婷懂事的沒有問端木九重去哪裡,她明白,端木九重這樣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愛插手他事情的女人。她瞭解他,所以知道怎麼做纔是最正確的。
點了點頭溫柔的說到:“好。晚上早點回來,我給你做你愛喝的烏雞湯。”
端木九重也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撫了撫木唯婷的一頭秀髮,說到:“好。等我回來。”
……
一棟別墅前,端木九重從車窗看到司機走回,然後對他說到:“少主,季老家主不在。”
“我知道了。”端木九重頷首說到。“我們回去吧。”
“是。”司機應了一聲,然後坐回駕駛座,驅車離開。
後座上,端木九重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眼眸微微眯起。
他知道,季家已經拒絕了他。在他還沒上門之前就拒絕了他。
那“季老家主不在”的說辭只是變相拒絕的方式而已。不然,一個門外怎麼會連房子的主人是否出去還不確定,還需要去詢問一下。
在端木家與崑崙之間,季家到底還是偏向後者的,抑或說,他們要再一次的選擇觀望。
而此刻的季家,那個並不在家中的季老家主季慶雲正半躺在按摩椅上,享受的閉着眼睛。放在小腹上的手正握着一塊玉石,不時的摩挲着。
而在他的身後,一位老者正用嫺熟的手法在季慶雲的的頭上按摩着。
“端木家啊……”季慶雲喟嘆的低語了一句。
老者見到自家家主的感慨,忍不住出聲問到:“家主,難道你覺得端木家就沒有一絲一毫成功的可能嗎?當年端木家也只是惜敗而已。”
“若以前,勝負尤未可知。畢竟,端木青帝養精蓄銳了這麼多年,又耗費一生的精力培養出了端木九重這樣的天之驕子。但現在,難如登天嘍!”
“爲何?”
“對上一個聖地勝負未知,那若是兩個聖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