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青蓮山。
山下的茅廬。
清晨,蒼生醒來後,換上了一身乾淨的青衫。在旁邊的小溪洗了臉。在聽到山頂準時響起的鐘聲後,緩緩踏上了上山的路。
踏進靜塵庵,清脆的敲木魚聲便在耳畔響起。一下一下,不急促,也不緩慢,如同一段無起無伏的人生一般,從頭平淡到尾。
敞開的房間內,牆上掛着一張大大的“佛”字。“佛”下面,兩道清瘦的聲音跪着。一個正敲着木魚,一個雙手合一,嘴裡在念着佛經。
蒼生沒有走進去,在臺階前停了下來,然後在坐在一節臺階上,背對着身後的兩人。
“玉歌。”蒼生平聲說着。“我去了趟意大利,見到了玄衍,也見到了楚狂。”
本來那不緊不慢的木魚聲聽到這話後,亂了一下,雖然微不可查,很快就恢復了,但怎麼可能瞞過蒼生。
眼中滑過了一抹欣慰。只要她還有牽掛,就好……
“也許是因爲自廢古武的原因,楚狂應該是我們之中老的最快的了,看起來已經如同六十多的老人了。”
“不過,他那愛酒的習慣還是沒有改,酒葫蘆依舊隨身帶着,還自稱”老酒鬼“,只可惜方式事急,沒能留下與他說上兩句話。”
“教廷以及它背後的神將主意打到了一個小男孩兒的身上,用他來代替已經被毀的聖盃。這個小男孩兒算是軒轅家的人。”
“這次,那個小男孩兒能安全回華夏,玄衍幫了些忙。這份情軒轅家的人會記下的。我有預感,華夏和西方的戰爭就快來了,有這份人情在,不管誰輸,玄衍都會活下來。”
“玉歌,好懷念當年的日子。有你,有玉崇,有月舞,有楚狂……”
不知過了多久,蒼生站了起來,將衣服上的灰塵抖去。背對着姜玉歌說到:“玉歌,你想清靜,那我就爲你守好青蓮山。”
說完,蒼生便擡腳離開。
在蒼生離開後,那一直想着的木魚聲終是停了下來。姜玉歌擡頭看着面前那個大大的“佛”字,眼角一滴清淚緩緩留下。
當年的歡聲笑語猶在耳畔……
天山之上被一劍穿心的哥哥猶在眼前……
姜玉歌旁邊,淨音看着姜玉歌臉上的那滴眼淚,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小姐的命爲什麼這麼苦……
……
蒼生從青蓮山下來後,他的住處前出現了一個人。一個穿着黑色中山裝,抱着魚腸劍的人。
少年立在那裡,如同一把出鞘利劍,鋒芒畢露,傲氣十足。
他記得,少年是柳家的子弟,名爲柳冬藏。
看到蒼生,柳冬藏上前兩步走到蒼生面前,然後雙腿一彎,跪了下來。
“柳家柳冬藏懇求蒼生前輩收我爲徒。”
蒼生看着少年,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平靜的說到:“你可知我的身份?”
柳冬藏回到:“知道。軒轅家守護者,華夏護國者。”
“那你是否做好了準備,成爲我的弟子後,接下我的身份,接下我手中的軒轅劍,接下這天下蒼生。”
柳冬藏愣住了。
接下軒轅劍,接下天下蒼生……?
“我等着你的答案。”
蒼生放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
剩下柳冬藏跪在原地,眼中第一次出現了迷茫。
他來找蒼生,是爲了他對武道熱愛。
現在,他卻要做出一個選擇,一個他不敢去想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