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上官若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桌上所有昂貴的食物吃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些素菜,才懶懶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捧起茶杯,抿了一口後,發出一聲舒爽至極的感慨:“上等的雨前龍井,好茶!”
“十兩銀子半兩的龍井?”聽孃親這麼說,上官鈴瞬間將調戲帥哥的事拋在腦後,天大地大,銀子最大,帥哥沒了可以再找,銀子沒了,那可就虧大了,“漂亮哥哥,人家從木有嘗過雨前龍井,能不能……”小手不安分的在胸前對指戳了戳,微卷的睫毛輕輕閃動,模樣可愛極了。
風瑾墨只覺得自己的心窩似是被一支箭筆直的戳中,柔軟得有些不像話,含着淡淡寵溺的話語脫口而出:“啊,要是你喜歡,可以多拿一些回去。”
“上官鈴,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不貪他人之財?人不能爲五斗米折腰!”上官白鄭重其事的勸說道,神色嚴肅。
上官若愚連連點頭,“沒錯,昂貴的禮物,咱們不能收。”
“沒關係,難得有緣,就算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聞言,上官白頓時改了口風:“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就只能勉爲其難的收下了。”
“小二,把你們這兒的好茶葉全都拿來,我們全買下了。”上官若愚大手一揮,朝屋外朗聲吩咐道。
上官鈴更是雙手握住風瑾墨的手腕,感激得不得了,“漂亮哥哥,你真是好人吶,是人家見到過的,最好最好的人嘞。”
“是,是嗎?”風瑾墨有些風中凌亂,他們剛纔不是說得義正嚴詞嗎?不是寧死不肯妥協嗎?
不過,當他瞥見上官鈴美滋滋的甜美模樣時,眼底閃過一抹精芒。
上官白將打包好的龍井緊緊抱在懷裡,上官鈴搶了好幾次無果,幽怨的撅着嘴,坐在一旁,滿肚子怨氣。
酒足飯飽,上官若愚慢悠悠放下了茶杯,挑眉看向風瑾墨:“這位公子。”
“在下姓風。”風瑾墨含笑說道,眉宇間有淡淡的風情盪漾開來,看似邪魅不羈的眼眸裡,暗藏着深沉的危險光芒。
風?
上官若愚笑意不達眼底,這姓氏如果她沒有記錯,應該是與南商國緊鄰大海,位於北面的北海國皇室,纔會擁有的姓氏吧,深邃的黑眸裡一抹精芒迅速閃過,“哦,原來是風公子啊。”
風瑾墨一直在留心觀察她的表情,可除了平靜,他什麼也沒能看得出來。
呵,她是孤陋寡聞呢,還是故作不知?一抹好奇閃過他的眼底。
“今日多謝公子款待,小白,小鈴,還不快謝過這位大方的公子?時辰不早,咱們也該回去洗洗睡了。”上官若愚抿脣一笑,拂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上官白優雅的衝風瑾墨點點頭,反倒是上官鈴一臉的不願意,小手挽住風瑾墨的胳膊:“不嘛不嘛,人家纔剛吃過飯。”
“跟我回家,恩?”上官若愚嘴角一彎。
“人家就不!”上官鈴愣是打定了主意不走,就算要走,好歹也讓她多攀攀交情,飽飽眼福哈。
上官白不悅的蹙起眉頭,人影一閃,以百米衝刺般的速度,出現在了上官鈴的背後,手臂忽地擡起,利落的劈下。
“額……”上官鈴兩眼一翻,徹底暈厥過去,柔軟的身體軟綿綿朝後倒去,被上官白一把接住,扛在肩上。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謝謝你的見面禮,再見。”她可一點也不想同麻煩扯上關係,手臂一伸,將裝着戰利品的包袱背在身後,落落大方帶着兒子離開了包廂。
動作行雲流水,帶着說不出的灑脫與乾脆,讓風瑾墨看得一愣一愣的。
直到屋外下樓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他才猛地回過神來,指腹無力的撫了撫額頭:“這算不算過河拆橋?”也罷,左右不過是件小事。他不差這點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