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強勢‘逼’迫下,南宮無憂只能將事情告訴她,末了,道:“無需在意旁人的瘋言瘋語,你未做過,便是未曾做過,此事‘交’給我……”
“臥槽!!”她‘激’動的大叫一聲,面帶怒容:“誰特麼在背後抹黑老孃?老孃是殺人兇手?放屁!老孃要真想‘弄’死李珊珊,至於傻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嗎?老孃的智商還沒低到這種程度!丫丫的,這些人,是把老孃當作弱智嗎?”
拜託,她如果想對付一個人,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線索供人追查的好麼?
南宮無憂頓時啞然,她生氣的地方,是不是‘弄’錯了?難道不該氣憤,百姓們對她的指指點點嗎?
“不行,老孃得爲自己正名!不能讓那些暗中搗鬼的人,毀了老孃的清譽。”她氣喘吁吁的嚷嚷道。
“你先前不是說,從不在乎旁人的言論嗎?”她說過的話,他都還記得,怎麼這會兒,她卻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哼,人家都在戳我的脊樑骨,你說我還能心平氣和嗎?”道理那是說給別人聽的,真要發生到自己身上,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你想想,若是這些人認定我是兇手,對‘私’塾的威脅有多大?咱們還能愉快的賺銀子嗎?”
“……”其實,她是爲了不能賺銀子,纔會如此惱怒吧?寡淡的‘脣’角微微‘抽’動,看着她盛怒的表情,他竟有些不知說什麼纔好。
雖然上官若愚特想表明自己的清白,但一個人的力量,怎能敵得過流言蜚語?還沒等她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動作,宮裡就傳來旨意,因她有殺害李珊珊的嫌疑,將把她帶去九‘門’,由五皇子親自審問。
九‘門’的士兵深夜撞開府‘門’,熊熊燃燒的火把,將整個院落照耀得燈火通明,披盔戴甲的‘侍’衛們迅速將每一個角落佔據,不讓府裡的人有機會逃出去。
上官若愚在睡夢中,被一陣劇烈的拍‘門’聲驚醒,掀開被子,滿臉不爽的起身。
“孃親,腫麼了?爲什麼這麼吵啊?”上官玲‘揉’着惺忪的睡眼,從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的問道。
“乖,你接着睡。”她披着一件大氅,打開‘門’,走了出去,卻被滿院子的‘侍’衛嚇了一跳,搞‘毛’?
“二皇妃,卑職奉皇上之令,請你前往衙‘門’。”李奎走上前來,抱拳道。
“我犯了什麼事,要被帶往衙‘門’?”‘混’沌的腦子瞬間恢復清明,她咬牙問道,丫的,捉賊捉贓,捉‘奸’成雙,要抓她,證據呢?
“請二皇妃莫要讓卑職難做。”李奎不卑不亢的說道,手掌已然握上腰間佩刀刀柄,謹防她會奮起反抗。
上官若愚兩眼一翻,“好,我就隨你們走一趟!不過,若是證明我是無辜的,哼,這件事,咱們沒完。”
狗皇帝那丫的居然下令抓她去衙‘門’?腦子被‘門’夾了嗎?
硬拼顯然不靠譜,形勢比人強,上官若愚特沒骨氣的選擇妥協,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她絕壁要讓狗皇帝好看!要他補償自己的名譽損失!
“孃親。”正當她打算隨這幫‘侍’衛離開之際,屋內,被驚醒的上官白連鞋子也顧不上穿,一溜煙跑出來,從後將她攔腰抱住,“你要去哪兒?”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孃親若是跟他們走了,受欺負怎麼辦?
“去欣賞欣賞夜晚衙‘門’的獨特風景,乖,在家裡等我,過不了多久,我就回來了。”她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腦袋,故作輕鬆的笑道,只是
眼眸一片深沉。
上官白見她說得輕巧,將信將疑的鬆開手臂,默默的退後,“孃親,你不許騙我。”
“恩啊。”她應了聲,就在此時,一抹素白的人影,出現在院落的拱形石‘門’外,微風撩起他三千華髮,在風中飄舞,雄渾的真氣,如同一‘波’bo氣‘浪’,不斷徘徊在他身側,蠢蠢‘欲’動。
空氣裡,一股驚人的殺意,正在瀰漫。
他靜靜站在那處,仿若一尊石化的雕塑,氣勢‘逼’人。
“二皇子。”李奎頭皮有些發麻,看着眼前氣勢洶洶的男人,下意識彎了彎背脊。
明明他只是一位沒有實權,沒有職位在身的空頭皇子,但他卻愣是不敢小覷他,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那股強悍的壓迫感,如同巨石,壓在他的‘胸’口,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你們想帶走她?”薄‘脣’微啓,眉宇間是決絕的肅殺之氣。
上官若愚心頭咯噔一下,急忙開口:“哎呦,咱們是奉公守法的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不怕查。”
‘波’瀾不驚的黑眸微微轉動,落在她的身上,目光那般淡漠,卻又好似深海,叫人琢磨不透。
“不許。”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從他面前,將她帶走。
殺氣好似狂風,席捲着這偌大的宅院。
‘侍’衛們緊張的握住腰間佩刀,神經高度緊繃,唯恐這位二皇子出手。
上官若愚隱隱有些頭疼,繞過眼前的人羣,向他走去,踮着腳,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乖啊,聽話。”
“……”凝重的氛圍,頓時變得滑稽,分外緊張的‘侍’衛,此刻儼然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她居然敢拍二皇子的腦袋?
有人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很想知道,是不是眼前出現了幻覺。
“不許。”他固執的說道,眸光堅定,透着一股不惜一切的狠絕。
“乖,別任‘性’,他們奈何不了我的。”她耐心的安撫着他暴怒的情緒,心頭既感動,又有些無奈。
明知道,他若是出手,必定會引來狗皇帝的震怒,但他卻爲了她,無所顧忌。
這份情,滾燙得讓她無措。
“小不忍則‘亂’大謀,在家裡等我,好嗎?”她柔聲問道,眼眸中含着淡淡的祈求。
他可以爲了她傾盡所有,與帝王爲敵,可她卻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走上自取滅亡的絕路。
說完,她衝暗中使了個眼‘色’,示意夜月把他看住,千萬別讓這傻子同九‘門’的人發生衝突,一旦他今日與朝廷命官動手,就會主動將把柄送到狗皇帝手中,更何況,她不會有事,絕對不會。
上官若愚頭也不回的從他身側走過,身後,李奎遲疑的看了看神‘色’淡漠的二皇子,一咬牙,迅速帶人追了上去。
院落裡,密密麻麻的人羣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空曠的院子,只剩下那抹滿是寂寥的白‘色’人影。
夜月猶豫了半天,才慢吞吞從暗中現身,剛要張口喚他一聲,誰料,一股雄渾如巨‘浪’的真氣,竟瞬間爆出。
“轟轟轟!”梧桐樹無力倒下,漫天落葉悠悠盤旋飛舞。
“隨我進宮。”一道冰冷刺骨的話語,隨着這凜凜狂風傳入夜月的耳中,他甚至來不及阻止,眼前已沒了南宮無憂的影子。
糟了!
以主子此刻的情緒,若是進宮,只怕要出事!他慌忙縱身躍起,朝着皇宮內院一路狂奔,只希望能來得及阻止他。
“唔,好吵啊。”被巨大的聲響驚醒的上官玲,不高興的嘟起嘴巴,‘揉’着眼睛從屋子裡晃出來。
上官白站在臺階上,一張可愛的小臉,此刻冷若冰霜,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漠,如一塊終年難化的冰川,叫人不敢接近。
“啊!這裡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院子裡狼藉的現場,將她腦子裡的瞌睡蟲通通趕跑,口中發出一聲驚呼,“孃親呢?爲嘛人家沒看到孃親?”
“我真沒用。”上官白咬着‘脣’,通透清澈的眸子,滿是懊悔與自責。
如果他有用一點,是不是就不用看着孃親被人帶走?不用看着那個男人,變得如此可怕?
他太沒用了,明明發過誓,要保護好家人,可他現在卻什麼也做不到。
拳頭在身側黯然握緊,自幼老成懂事的上官白,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無力,什麼叫做無助!
上官玲不安的走到他身邊,小手輕輕握住他的拳頭,“哥,你別這樣啊,人家好害怕。”
孃親不見了,這裡又變成這樣,就連老哥,好像也和平時不太一樣。
上官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這會兒,只剩下一個哥哥在她身邊,一雙大眼睛溢滿了淚‘花’,死死的盯着他,目‘露’絲絲祈求。
“我沒事的,”上官白深吸口氣,強行將那抹痛苦的情緒壓下,少有的對妹妹柔聲安慰,“孃親會回來的,一定會!孃親不在,我會照顧好你。”
“哇——”上官玲忽然嚎啕大哭,一把抱住他,眼淚和鼻涕通通往他的衣服上蹭去,“老哥,你剛纔嚇死人家了!”
心裡所有的不安與慌‘亂’,這一刻,通通化作了眼淚。
上官白沒有推開她,更沒有爲她‘弄’髒自己的衣服而生氣,小手緩緩擡起來,輕輕拍着妹妹顫抖的後背,“別哭,別哭。”
上官若愚毫不知情在她離開府宅後,發生的事,她一臉怒‘色’來到九‘門’府衙,威嚴莊重的衙‘門’,此刻燈火通明,本該下班回家休息的‘侍’衛,聚集在此,個個全副武裝,鎧甲加身,將審案的大堂包圍得密不透風。
而一身朝服的南宮歸霸,坐在大堂上方的主審位上,兩側,是前來聽審的南宮歸‘玉’,以及神‘色’異常冰冷的李牧。
她剛現身,李牧霍地從木椅上站起來,雙目噴火的瞪着她:“你這個妖‘女’!你還我‘女’兒命來——”
他猛撲向上官若愚,氣勢洶洶,像是要找她拼命。
臥槽!
心頭猛地一驚,下意識推開,李牧來不及減速,整個人竟撞上了負責押她回來的李奎,一頭撞上他的‘胸’口。
“嘶。”莫名躺槍的李奎被這股劇痛惹得連連冷嘶,可他還得忍着。
李牧一把將他推開,還想向上官若愚發起攻擊,好在此時,回過神的‘侍’衛們立即上前,將他緊緊抱住,避免他在盛怒下,做出不理智的行爲。
“放開我!放開我!妖‘女’!今天,我要你死。”李牧拼命掙扎,一雙怨毒、仇恨的眼睛,狠狠瞪着上官若愚,如一隻瘋狂的野獸,早已沒了理智可言。
她嘴角不自覺‘抽’動幾下,“拜託,殺你‘女’兒的人又不是我,你找我拼命算什麼?”
“你還敢狡辯?”李牧壓根不相信她的話,外邊都傳開了,就是這個人,殺害了他最疼愛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