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崔浩有說有笑的離開大理寺,爲了刷好感值,抱緊大人物的大腿,上官若愚矯情的推脫半天,才答應坐他的馬車一起回去,一路上,兩個可愛的寶寶,把崔浩逗得是眉開眼笑。
王府跟來的士兵,聽着馬車裡傳出的爽朗笑聲,一個個激動到紅了眼眶。
自從離開戰場,王爺有多少年不曾這般開懷大笑過?以至於,他們在心裡對這一家三口的印象刷刷上升,要不是因爲上官若愚年紀太輕,和自家王爺隔了快三十的歲數,他們鐵定會卯足力氣,耍出渾身解數,把這女人給綁到自家主子的牀上。
莫名的,坐在車裡的上官若愚打了個寒顫,有種背脊發寒的錯覺。
馬車剛駛入皇城,士兵們便發現,街頭竟冷清至極,這不符合科學!通常這種時候,街頭巷尾那可是熱鬧非凡,如今卻連小貓兩三隻也沒見着。
“怎麼回事?”突然安靜下來的環境,讓崔浩警覺的擰起眉心。
“回王爺,街上空無一人。”車伕在馬車外恭敬的稟報道。
“去九門問問情況。”難道京城出事了?
上官若愚也感到困惑,她挑開車簾朝外邊看去,真是奇怪,這會兒怎麼會一個人也沒有?
“孃親,腫麼了?”上官玲趴在她的肩膀上,蹭着腦袋往外邊往。
“你問我我問誰?”她還想找人問問呢。
“放心,本王斷不會讓你等出事。”崔浩霸氣測漏的說道。
這話聽着,怎麼各種像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情裡纔會出現的經典橋段?
她表示這畫面太美,她無法直視,將大開的腦洞重新合上,上官若愚嘿嘿笑道:“有王爺在,我當然放心。”
“恩。”面對她的信任,崔浩倒是沒多說什麼,甚至認爲,這年輕丫頭挺有眼力的。
上官白瞅瞅他,再瞅瞅自家孃親,心裡泛起了嘀咕,他到底要不要把這位大伯伯當作需要防範的人呢?
孃親這麼漂亮,萬一真的有老頭子看上她,那可怎麼辦?
就在他左右爲難時,前去打探消息的士兵終於回來,單膝跪在地上,朗聲道:“王爺,卑職已詢問過九門,城中百姓如今紛紛前往二皇子府去了。”
“什麼!”上官玲嚇得一溜煙跳下軟墊,扯開簾子,就要跳車。
“妹妹!”她冒失的舉動,看得上官白一陣心驚肉跳,趕忙衝了出去,及時把她從甲板邊上拽回來。
臥槽!
上官若愚拍着胸口一陣後怕,看向上官玲的目光也變得不太友善,“小玲,你這是做什麼?大白天的想不開,想要自殺?你就不怕死狀太慘,污染了乾淨的街面嗎?”
“……”孃親關心的地方是不是錯了?
上官白嘴角微抽,一滴冷汗無聲滑下他的腦門。
捱了罵的上官玲顧不得委屈,急切的說道:“哎喲孃親,別在意這種事情啦,咱們快點去看看白髮哥哥,人家擔心他有事。”
白髮哥哥那麼善良,那麼柔弱,會不會被人欺負了啊?
一想到那樣的畫面,上官玲心裡的正義感瞬間爆棚,她深深的覺得,自己有惜花的重大責任。
“你連事情都沒弄清楚,跑過去幹嘛?”雖然心裡也有些着急,但她卻很冷靜,彎腰鑽出車廂,看着車外的士兵問道:“這位大哥,能問一問二皇子究竟發生何事了嗎?”
士兵對她頗有好感 看書;網首發 ,自然也沒隱瞞,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聽說是尚書大人帶人包圍了二皇子府,要找二皇子麻煩。”
“我去!”上官若愚頓時一愣,利落的跳下甲板,“走,去二皇子府。”
她連同崔浩道別也沒來得及,一左一右抱着倆寶寶,風一般的消失在了街頭,速度之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徹底消失了行蹤,徒留下地面被濺起的塵埃,孤零零在街頭飄蕩。
士兵們目瞪口呆的望着她離去的方向,這是什麼節奏?
“去二皇子府!”崔浩陰沉着一張臉,沉聲吩咐道,尚書帶人包圍了皇子的府宅?簡直是放肆!
作爲當朝重臣,他雖然對南宮無憂不喜,卻也從未刁難過他,一介朝臣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率人包圍皇子府,這事,他既然知道,就無法袖手旁觀!
“是。”士兵們頓時回神,簇擁着馬車,迅速朝二皇子府趕去。
“孃親,慢點,慢點。”上官白一路被她夾在胳肢窩,奔跑中,他被顛得頭暈目眩,雙手用力拽住上官若愚肩膀上的衣衫,差點反胃到吐出來。
“哎喲,孃親,再快點啦。”上官玲卻同他相反,一個勁的催促着。
“都給老孃閉嘴!”被他們倆的聲音吵得頭疼的女人,咬牙切齒的呵斥道。
涼風吹亂了她的髮髻,華麗的衣訣在勁風中被吹得翩翩起舞,她幾乎是拿出了當年八百米長跑的速度,向前衝刺,還沒抵達府門,門外那條街道上,就站滿了密密麻麻的百姓,那場景,要多壯觀有多壯觀,萬人空巷也不過如此。
跑得氣喘吁吁的女人,放下寶寶,雙手撐住膝蓋,累得夠嗆。
一滴滴豆大的熱汗順着她通紅的面頰滴落下來,她隨手掠去,吸口氣,擠過百姓,在人羣裡艱難穿梭。
“誰啊?推什麼推?”一直想要更靠前圍觀的百姓,忽然被人擠開,頭也不回的罵道。
“麻煩讓讓。”上官若愚顧不得道歉,尼瑪,事態緊急,要不是她沒內力,真想施展輕功,從這些人頭頂上飛過去。
“咦?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天哪,她怎麼來了?”
有眼尖的百姓認出她來,衝着她指指點點。
上官白努力跟在她身後,瞪着一雙冰冷的眼睛,挨個回視這幫百姓,看什麼看?
百姓們早已聽說過上官若愚在護城河畔,爲人民發聲的事,想到她所做的一切,默默的爲她讓開一條路。
道路終於順暢,上官若愚馬不停蹄,往府門口跑去,可這一關過了,在府門外,還有一道屏障在等着她。
人高馬大的侍衛殺氣騰騰的將整座宅子包圍起來,形成一堵堅固的人牆。
他們手握鋒利刀刃,如同殺神,讓人望而生畏。
“站住!三皇子有令,不相干的人不許入內。”見上官若愚現身,侍衛虎着臉呵斥道。
好在她停步停得夠快,距離夠遠,不然,鐵定被對方嘴裡噴出的唾沫沾上一臉。
“那啥,大哥,行個方便唄。”她搓着手,主動示弱。
“不行!三皇子之令誰也不能反抗!”這人是南宮歸玉的人,對上官若愚當然也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甚至還因爲她的示弱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態度愈發倨傲。
麻痹,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奴才!
嘴角的笑容猛地一收,一抹寒芒迅速掠過她的眼底:“大哥,與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通融通融,我和你家主子關係可好了。”
侍衛被她看得有些心裡發慌,可一聽她這話,當即冷笑道:“卑職只聽三皇子一人的命令。”
“特麼,老孃給你臉,你不要,欠虐!”一雙美眸豁然瞪大,早已握緊的拳頭再不遲疑的揮了出去,筆直迎上侍衛的眼眶,一拳擊中,她順勢握住侍衛的手腕,將他腰間的長刀拔出來,擡腳把人踹翻。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乾淨且利落,看得周遭的衆人是目瞪口呆。
“啊”侍衛疼得滿地打滾,哀嚎聲,讓無數百姓紛紛夾緊雙腿,聽得一陣肉疼。
“全都給老孃滾開!誰敢攔我,別怪老孃下手不留情。”鋒利的白刃由上至下揮落,她滿是煞氣的冰冷嗓音,竟嚇得這幫侍衛下意識後退半步。
這女人,不是人!
“孃親威武。”上官白高高豎起拇指,心裡充滿了自豪。
看吧,這就是他最崇拜的孃親。
“哼。”上官若愚雄赳赳氣昂昂趁着侍衛驚滯的空檔,領着兩個小傢伙打算進府。
可她一隻腳剛踏上臺階,侍衛們就已然回過神來,成包圍圈,將她圍攏在中央,佩刀已然出鞘,此刻正無情的對着她的鼻尖。
“搞毛,想和老孃動手?”她揮舞着刀柄,刀身發出陣陣嗡鳴,凶神惡煞的樣子,愣是叫人不敢輕易接近。
這特麼完全就是一瘋子!
“夠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場面陷入僵局,終於趕到的崔浩,也現身在二皇子府外。
他的出現,讓一直虛張聲勢的上官若愚猛地鬆了口氣,媽蛋!救世主來了!
說實話,她剛纔也是義氣過頭,要真和這幫侍衛動手,雖然她有把握勝利,可沒把握不受傷。
“是鎮東王!”百姓們恭敬的爲他讓道,這位從年少就爲了南商國邊疆的穩定付出心血的功勳大臣,在百姓們心中的威望足以看出來有多高。
要不是他毫無反心,興許,他振臂一呼,南宮煌的帝位究竟坐不坐得穩,還是個問題。
上官若愚闇暗猜測着,狗皇帝居然能容忍一個名望極高的大臣坐鎮朝堂?當然,這念頭她也就是想想。
“參見王爺。”方纔還趾高氣昂的侍衛,這會兒就跟見了貓的老鼠似的,一個個利落的跪倒,向他行禮。
“你這丫頭,膽子倒是挺大。”崔浩越過衆人,走到上官若愚身前,她方纔的那幾招,他可是大老遠就看得一清二楚。
作爲女子,挺不錯了。
“額!”某人訕訕的放下長刀,“我這也是一時情急。”
媽蛋!她的淑女形象就這麼破滅了有木有?
“巾幗不讓鬚眉,好樣的,”崔浩讚許道,他是武將,對那些成天只知道繡花、撲蝶的柔弱女子全無任何好感,反倒是如上官若愚這般的人,對他的胃口。
一雙威嚴的眸子驀地一轉,掃過地上的侍衛,濃濃的壓迫感,竟讓這些侍衛有些不敢擡頭。
“什麼時候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竟也是你們這些奴才能夠阻攔的?雖然還未成親,可她是皇上親自冊封的二皇子妃!是這府裡的半個主子!”崔浩冷哼一聲,爲上官若愚出頭。
喲,敢情這位還是個護短的。
上官若愚心頭狂喜,哎喲喂,她就知道緊抱金主的大腿是正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