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詩只有一個理念:堅決不能讓他走。
安金超遲疑一下,小心的提醒他:“靳總,老爺說明晚有場重要的商業宴會要您參加,需要您本人到場。要不時間往後挪挪?”
原本靳家二老就對黎雪菲不喜,如果知道他爲了去找她連二老的話都不顧,安排的宴會都不參加,豈不是更加不喜歡她,以後娶她也難上加難。
靳冷睿向來我行我素,可事關黎雪菲,他沒法不顧慮。
“訂明晚的,宴會結束就走。”
可見他多半晚都等不及了。
明晚的宴會?雲詩詩若有所思的轉身下樓。
劇組裡只剩黎雪菲的戲份,拍完就能殺青,卻因她住院的事拖了兩天。雖然沒有人來催她,但她心裡總過意不去,第二天下午偷偷溜出醫院。
劇組裡拍攝的劇已經完成,剩下的兩段女二的戲都是外景,所有演員都在收拾東西。
“why?你怎麼在這裡?”飾演女一的演員回身間看到黎雪菲走進來,吃驚地叫了出來。
這一聲把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吸引進來。
黎雪菲本人反而成了最淡定的:“我身體恢復的沒什麼問題了,想快點把戲拍完,好殺青慶祝,就提前出院了。導演呢?”
得知在裡面和工作人員審覈最後幾段戲,黎雪菲道了聲謝走進裡面的房間。
她轉身的時候沒看見劇組人看她的眼神帶着欽佩,多數人在心中感嘆——也太拼了。
詹姆斯聽完黎雪菲的請求,確定她現在的身體能夠拍戲才允許,帶着相關工作人員去把海邊的外景出了。
下午的兩場戲都比較簡單,沒有多餘的演員,幾個羣演的戲後期合成就行了。
拍完戲已經是下午六點多,天色介於黃昏和黑夜降臨之間,地上人的倒影又濃又重。黎雪菲盯着腳邊的倒影,影子忽然晃了一下,她撐不起沉重的眼皮,雙眼漆黑前又聽到周圍人驚呼的聲音。
“黎雪菲!”
“導演!”
衆人還驚呼叫導演的時候,已經有人抱起黎雪菲往外跑了。正撞見過來圍觀的記者。
馬上殺青了就沒人阻攔記者在外面採訪了,反正也不會透露劇照什麼的了。沒想到讓他們撞見這一幕。
“孟先生,請問你懷裡這位小姐是誰?”
“死劇中飾演你青梅竹馬的那位黎小姐嗎,您這樣做是假戲真做了嗎?”
“您打算公開你們的關係嗎?”
孟嵐多笑了,這次是氣急反笑,華麗的聲線和夾雜怒火的語氣渾然成一體,吐出個字正腔圓的字:“滾。”
業界內有名的笑面王子,年度十佳紳士男演員之首,從沒對人紅過臉、說過重話的人,竟然對他們說滾?
天哪,又多了條爆炸新聞,孟嵐多竟然生氣了!還是衝冠一怒爲紅顏,明天的頭條和娛樂新聞都是板上釘釘的了。
記者們也不跟着了,紛紛拍照。
孟嵐多將人放進後座,啓動車子揚長而去。
塢城,劇組休息室。
“怎麼了,這兩天都心不在焉的。”雲詩詩的經紀人拿了瓶體能飲料遞給她,見她想事情想的出神,關切的詢問。
雲詩詩往左右看去,見沒人留意這邊纔敢把靳冷睿要去找黎雪菲的事說出來:“他這一去恐怕就不是一個人回來了,我等這次機會等了這麼久,絕對不能讓他去。”
只有黎雪菲不在,她纔有上位的機會。儘管她不願意承認這點,可她不得不認。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經紀人在她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她想要什麼。
“什麼意思?”
經紀人眼裡劃過一抹狠厲,蹲坐在她身旁低聲道:“黎雪菲之前能在國內迅速發展,還不是因爲她背後有靳氏嗎?那她爲什麼和靳氏有牽扯?”
雲詩詩先是微愣了一陣,隨後想到什麼恍然大悟,眼神從疑惑轉爲堅定。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塢城今晚有場隆重而龐大的宴會,從知名導演製片人,到名氣在外的演員模特,幾大集團的負責人紛紛蒞臨,陣勢龐大。
只爲給一個人過六十大壽。此人乃是塢城演藝界的鼻祖,與國內外著名導演都有交情,當年拍出幾部經典,捧紅無數花旦戲骨。
場面可想而知。
要跟鼻祖敘舊套關係的人多着呢,估計鼻祖也不能每人都注意得到。靳冷睿似笑非笑的想着,先將靳氏集團的賀壽禮送上去,與鼻祖寒暄。
雲詩詩站在人羣外面,看着靳冷睿談笑風生,優雅尊貴的模樣,再想到他心裡的人不是自己,嫉妒得發瘋。
“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耳邊迴盪着經紀人的話,她深吸口氣下決定。
端着兩杯酒走到側面,見左右沒人才敢把手錶的後殼打開,將細微的粉末放進酒杯裡。
靳冷睿起身後便逐漸的退出人羣,卻遇到個合作已久的生意夥伴,不得已繼續寒暄。對方朝他舉杯敬酒,但他手中酒杯在適才寒暄時已經空了,不免有些尷尬。
“靳總,用這個吧。”雲詩詩不顯山不漏水的把酒杯遞過去,同時自己也敬他一下,擡起酒杯飲下,眼角餘光卻瞄着靳冷睿,見他喝了半杯酒,眼底劃過一抹深色。
幾場寒暄過後,靳冷睿胃裡裝了不少酒,口乾舌燥頭也有些暈。
“靳總,您先休息下再去機場吧,時間還早着呢。”安金超察覺出他身體有異,把人帶到樓上休息室。
靳冷睿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仍然沒將心頭的煩躁洗去,似乎酒勁發作,穿着西裝革履很是燥熱,便將西裝外套脫了下去。
門推開又關上,有人從身後抱過來,軟軟的觸感貼着後背,靳冷睿心頭的燥熱得到安撫,身體卻愈發異常。
雲詩詩看他沒拒絕自己,大膽的環住他腰身,臉貼着他後背,柔聲道:“冷睿,我好想你。”
“滾開。”靳冷睿掰開她的手,掙脫她的擁抱,與她面對面,審視着她的眼神,面色譏諷,“雲詩詩,是你?你幹了什麼好事?”
熟知男女之事的靳大總裁對這種感覺再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