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懂得多,而是大人們都想得太多。
“好。程程多吃。”顧語凝笑了笑,她知道兒子在心疼她。
拿過一盤白灼的蝦就開始剝着吃。
歐陽燁不是沒想過替她剝,而是,他知道,她從來不願意他爲她做這些事情。
至於小人兒,他現在有黎奕和蕭風侍候着,也用不上他。
所以,歐陽燁只管自己吃着就好。
顧語凝因爲胃疼,不能吃辣的,所以,她只能眼睛發光地看着那一盤般的椒鹽蝦蟹向她招着手,她卻不能將它們擁入懷抱。
中途,席斐打過電話過來,不冷不熱地問了句他們現在在哪裡,便掛了。
這讓顧語凝好不容易提起的一點兒食慾,又沒了。
歐陽燁將這些看在眼裡,卻不能說什麼。
直到吃完了走出餐廳,遠遠地,顧語凝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靠着車門站着的席斐。
“夫人,總裁來接您和小總裁。”嗯,黎奕只能這麼說了。
他總不能說,他看着他家總裁的臉,很想揍他?
擺得那麼臭,給誰看呢?
沒看到今天夫人都受了多大的委屈了嗎?難不成,他家總裁大人還犯病了?
“嗯。”顧語凝嗯了一聲,然後轉身看着歐陽燁。
“歐陽燁,今天就聊到這裡了,改天再約。”顧語凝可不想讓歐陽燁看到席斐犯病的樣子,那樣的話,指不定他會擔心成什麼樣。
她好不容易今天聽到歐陽燁說已經有看對眼的女孩子了,她可不希望因爲她的事情,而讓歐陽燁分了心。
“好。”歐陽燁也看到了席斐,既然人家沒有下來打招呼的意思,那他自然也不會自找無趣地上前去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跟歐陽燁告別之後,顧語凝就牽着兒子的手,往席斐那邊走去。
“海邊風大,蕭風,你趕緊帶你家總裁回去。”快走到車旁的時候,顧語凝又轉過身,對着還站在海邊吹着海風的蕭風說道。
“知道了顧小姐。”蕭風應道。
得到了蕭風的迴應,顧語凝才安心地走到車旁,上了車
。
“如此依依不捨,當真是舊情難卻麼?”果然,一坐進車裡,席斐就陰陽怪氣地對着顧語凝說道。
“喂喂喂!姓席的,你夠了,犯病了就吃藥!再這麼說,你給小爺滾!”小人兒聽到這些話,首先就不樂意了。
都特麼說的什麼話,是人說的嗎!酸不酸!
席斐被自己的兒子一頓吼,總算是意識到自己又犯病了。
面帶愧疚地看着顧語凝。
“我……”他該說什麼?說他吃醋了?還是犯病了?還是心眼小了?
席斐自己都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了。
他明明,並不想說出那樣的話的,他明明趕來,就是擔心她看到了網絡上那些報道,會傷心難過,他是趕來安慰她的。
可是,爲什麼他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如此的諷刺呢?
“有些冷,回吧。”顧語凝看了眼席斐,沒有說什麼,只是讓黎風快些開車。
讓她說什麼?
說沒關係,還是賭氣地回一句:是的,我就是舊情復燃了,你怎麼滴?
如果那樣的話,那她和席斐之間,還會有未來嗎?
席斐看着顧語凝的樣子,知道自己剛纔說的話,傷到她了,他想哄哄,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哄。
直到回到家,顧語凝直接上了樓,換了衣服,就進了畫室,關上了門。
最終還是席斐忍受不了她不說話,不吵不鬧的樣子,又爬了陽臺,從陽臺進了畫室,進去了,卻也同樣的,只是靜靜地看着顧語凝畫畫,什麼都不敢說。
“老婆……”看了好久,席斐才小聲地叫了一聲。
然而,顧語凝依舊只是平靜地畫着畫,沒有看他,也沒有停下畫筆。
“老婆,要不,你打我一頓吧,也許,打一頓就好了。”席斐終於明白,以前他那種對顧語凝不理不睬的態度,到底是有多折磨人了。
“中午沒吃飽,沒力氣。”顧語凝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說話了。只是話是說了,卻依舊沒有看席斐一眼。
“老婆,那我去給你做吃的,你等着。”席斐一聽顧語凝的話,馬上就跑着要下樓去
給她做吃的。
顧語凝也沒有阻止他。
只是,等他離開了畫室之後,她再度默默地嘆了口氣。
“真的是因爲病毒影響太深,還是,我們的之間的感情,就真的經不起考驗……”顧語凝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如果每天都上演的話,她能支撐多久。
甩了甩頭,顧語凝讓自己一門心思紮在畫畫上,只有這樣,她纔不會那麼難過。
正在廚房裡忙活着的席斐,看着走進來的黎風,擡了下頭,便繼續忙自己的。
“總裁,已經查到了,周雪已經離開了北市,前往歐南了。”這是剛調查到的。
“那就讓歐南那邊的人,好好招呼她一下吧。”傷害了他的老婆,就想着一走了之?真是把他席斐想得太仁慈了,還是想得太無能了。
“是,總裁。”黎風點頭,今天發生在咖啡廳裡的事情,他也知道,如果是他在現場,肯定早都拿腳踹那個女人了。
“席大總裁,你這是準備打一棍,然後再給顆糖吃麼?”小人兒雙手抱胸,站在廚房的門口,盯着席斐說道。
“我老婆都原諒我了,你能不能不要再來揭我的傷疤?”席斐也知道,他這樣反覆無常的犯病和彆扭,的確讓人受不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他不想看到她對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有親密的行爲。
哪怕只是情況緊急的,他也不想看到。
由其,是歐陽燁。
“我媽咪不是原諒你,她只是想給我一個完整的家。”小人兒對今天他老子的行爲,非常地不滿意。
他甚至都想問一下他老子,還能不能愉快地當父子,要是不能的話,趕緊趁早說,省得他媽咪受那麼多的罪。
“我,在儘量剋制。”席斐明白自己兒子說的是事實。正因爲是事實,他的心才更加的不安,不踏實。
“萌奕,咱們去練功,懶得跟這種彆扭的男人說話。”嗯,小人兒只當人老子是彆扭病犯了,不是神經病犯了。
因爲,他覺得,那個病毒所帶來的影響,根本不值一提,如果愛得真夠深,記憶還在,情感怎麼可能真的變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