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室友們的表情,田國揚以爲他們不相信自己,畢竟這對於沒有見過的人來說,是非常荒謬的事情。
他焦急地解釋道:“我們學校真的有鬼,我親眼看見的,真的,我可以發誓。”
室友們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動作,就一臉詫異地盯着他看,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似的。
“你們都不相信?我看到草坪上有一羣女生,不,是女鬼,她們在拿着一顆人頭玩,而且還玩得很高興,我親眼看到的。”田國揚說話的語速很快,似乎是想要極力證明自己看到的是事實。
在他說完這些話後,寢室就變得很安靜了,因爲沒有一個人接過他的話,在他的眼中,室友們就是像在看怪物一樣看着他,讓他的心裡生出莫名的恐懼感。
“是這樣嗎?”其中一個跟他比較要好的室友,對着他說道,接着他便看到了令自己恐懼的一幕。
那個室友竟然緩緩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然後將自己的頭給摘了下來,頭顱上的眼睛還對着他擠眉弄眼的,嘴巴卻是裂開,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田國揚被嚇得發不出聲音來,他沒有想到這個室友竟然是鬼,而且還跟他相處了那麼久,他卻一點異樣都沒有察覺到。
“我也會。”另外一個室友也如法炮製般地摘下了自己的頭顱,笑容也是那麼的陰森恐怖。
接着其餘的室友,也像是想要惡作劇般,全都摘下了自己的頭顱,有兩個還鬆了手,任由頭顱在半空中游蕩。
田國揚所有的觀念都被顛倒了,這些跟他日夜相處的室友,竟然沒有一個是人,只有他自己纔是。
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他會住在一個滿是鬼的寢室?還是說這棟宿舍樓裡的學生,根本全都是鬼?亦或者是這個學校根本就不是他考上的學校,而是鬼校園?
學校裡的學生都那麼的冷漠,難道是因爲他們都是鬼?而只有他一個大活人嗎?還是其中也有同樣是活人的同學在?
他不知道,此刻的他什麼都不知道,腦子裡除了室友的無頭屍,就剩下那些被摘下的頭顱了。
跑!對,他要逃出這裡,他需要跑出校園,他再也不想要呆在這個滿是鬼的學校了。
就在田國揚想要朝着宿舍門口跑去的時候,卻響起了敲門聲,那敲門聲似敲打在他的心上般,每敲一下,他的心就顫動一下。
“你等等,我去開門。”第一個摘掉頭顱的室友,對着他笑了笑,便一手提着自己的頭顱,一邊朝着寢室門口走去。
田國揚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這輩子是完了,這麼多的鬼,他根本就無法逃出這裡,而門外敲門的或許也是鬼。
門開了,原本心裡殘存的一絲希望,也隨着門口出現的無頭屍而破滅。
他要死在學校裡了。這是他現在腦海中產生的想法,想到了會死在這裡,就想到了他的家人,還有一個從離開村裡就沒有再見面的朋友。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學到高中,不是同班就是同桌,兩人就跟親兄弟一樣,十分的要好。
他們相約要考上同一所大學,但是他考上了這所名牌大學,而對方卻差了十幾分,遺憾得不能來讀了。
記得家裡給他慶祝的時候,宴請了村子裡的人,他的朋友也來了,並且祝福他考上這樣的一所大學,他們那晚上都喝醉了。
田國揚現在想想,心裡有些後悔了,如果他不來這所大學的話,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也不會碰到這些鬼。
早知道的話,他就應該跟對方上同一所大學,而不是獨自來到這個鬼學校。
如今都成這樣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他唯一能夠做的,或許只能等死了,但是他好害怕,也很不想死。
他還很年輕,還有很多的路要走,難道就屈服在這些惡鬼之下嗎?可是不屈服的話,他又能怎麼樣呢?
“不好意思,是我的女朋友。”室友沒有把頭顱給放回去,而是用抓着頭髮的手,在扭轉了個方向後,便是面朝着他們了。
田國揚的全身已經開始顫抖了,現在的情況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連鬼都有女朋友,他活到現在也真是白活了,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碰到過一下。
就在他想得有些出神的時候,再擡眼便對上了一張臉,嚇得他往牀裡縮了縮,差點大叫了起來。
“帥哥……你幹嘛要扔我的頭,你知不知道很痛的?”那女鬼哀怨地看着他,聲音緩慢而陰森,每個字都像是在宣判他的死刑般。
“敢扔我女朋友的頭,就算是哥們,我也要摘了你的頭。”第一個摘掉了自己頭顱的室友,在聽到他的鬼女友的控訴後,立刻就出現在田國揚的面前。
田國揚害怕極了,他不斷地後退後退,一直到後背靠着牆壁,陷入了退無可退的狀態。
“不要,不要……求求你們不要。”田國揚呢喃着說道,可是他們哪裡會聽他的。
就連那幾個沒有說過話的鬼室友,也全都湊了過來,不知道是也想動手,還是隻爲了看一場好戲。
很快的,他就知道他們並不是爲了看一場好戲,而是真的要動手,因爲他的手腳已經被他們給抓住了。
就在室友想要伸出手摘掉他的頭顱時,他的鬼女友幽幽地開口了,“你別動,讓我來。”
田國揚猛地嚥了咽口水,這種時候,他倒真希望自己能夠倒黴到被口水嗆死,那樣的話,自己還能夠留個全屍。
他無法去想象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被生生地扯掉了頭顱,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那一定很痛苦吧,他認爲是很痛苦的事情,而且他們扯掉了他的頭顱後,會不會覺得還不夠,從而將他的四肢給扯出來呢?
恐懼就像是一隻只螞蟻般,一下子蜂擁而上,在霎那間就將他的全身給包圍住,然後慢慢地啃咬着,不斷地折磨着他的**跟精神。
女鬼慘白的雙手,慢慢地伸向了他的頭顱,纖細的手指,在如今的田國揚看來,簡直就是一根根殺人的鋼筋,而她要做的就是扯斷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