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在剛看到居陽朝着房間裡衝去的時候,他們兩人的心裡就同事響起了這兩個字。
他們的反應都特別的快,立刻就跟着衝了進去,只丟下居太太和傭人呆若木雞地在原地。
“小喵。”萌寶立刻出聲喊道,叫出了小喵來,小小的人兒也跟着衝進了房間。
原本回過神來的居太太和傭人,在看到憑空出現的一隻白色貓咪後,又被嚇得呆愣住了,臉上都帶着微微的驚恐,尤其是居太太。
剛纔她還氣焰囂張地罵那小孩子沒有教養,現在想想,要是惹怒了他,恐怕他們全家都不會好過。
在經歷了這次後,她纔開始意識到,這個世界上無奇不有,你沒有看到過鬼,並不代表它就真的不存在。
本來他們兩人是來不及拖住居陽的身體的,但是在他縱身一躍之前,卻是被嚇得呆愣住了,愣是停下了腳步,才被他們兩人給拽住。
居陽之所以會呆愣住,完全是因爲小喵,在緊要關頭,迅速地出現在陽臺外,並且懸停在半空,在燈光的照射下,盯着他笑得一臉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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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如此詭異的一幕,他自然是不敢再縱身朝外躍去。似乎是他已經恢復了理智,疑惑自己剛纔怎麼會想要從樓上跳下去。
他的心裡已經被恐懼填滿了,那種害怕是由內而外發出來的,之前還跟他談過話的人,都死掉了。
下一個就是他。居陽不知道自己想從樓上跳下去,是爲了結束心裡的恐懼,而得到解脫,還是他的精神已經被深深的恐懼給擊垮了。
居陽呆呆地站在原地,雙眼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有的只剩下呆滯和空洞。
要等死嗎?可是爲什麼要這樣嚇他,面對一波又一波的驚嚇,他還不如死掉算了。
居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膽子小,可那是事實。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膽子小是一件可恥的事情,男人都要面子,被別人知道膽子小的話,是要被笑話的。
“陽兒,你怎麼了?媽相信你,媽什麼都相信你,你不要做傻事好嗎?”居太太此時已經衝到了他的跟前,淚眼婆娑地伸出雙手,捧着他憔悴的臉,心中是說不出的心疼。
她早該相信兒子說的話,而不是一味的給他找心理醫生,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被嚇得精神快失常,內心也快崩潰了吧。
“媽,真的有鬼,我好害怕,她要來殺我了。”居陽聽到自己的母親相信自己了,猶如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抱着了自己的母親,似乎想要從母親溫暖的懷抱中索取一點安全感。
“容我打斷下。”林錦安很煞風景地說出了這麼句話來,打斷了他們表現母子情深的一面,“你叫居陽是吧?我問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們。”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居太太雖對他們還有着防備,但眼角瞥見了那隻白色的貓,而他們也救下了她的兒子,口氣沒有了先前那麼強硬。
“什……什麼事情?”居陽結巴地應道,神情有些做賊心虛似的。
“方便坐下談?”林錦安看了看房間四周,顯然站在這裡不適合談論事情,還是到客廳的沙發上坐着比較好。
“想保住命的話,最好跟我們談談,雖不是百分百能夠保護你,至少還有一線生機。”蘇羿恆淡淡地說道。
不是他來捉鬼,所以他不敢誇下海口。就像她說的,人各有命,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對方的命夠不夠硬。
現在的他們連對方是什麼東西都不清楚,他更是不會說一定能保全居陽性命,到時候威脅到他們生命的時候,他會選擇放棄居陽,而保他們母子倆,即使是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
說他無情也好,自私也罷。人生不過就活一世,即使他下輩子還能夠投胎爲人,可那已經不再是現在的他了。
他以前足夠公正無私,現在的他第一次想要爲了一個人自私一次,哪怕是會被衆人譴責。
如果全部人能夠活下來,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保住了他們母子倆,而保不住居陽和自己,那隻能說兩人命該如此。
居陽犯下了什麼事情,纔會遭遇到這些,那是對方的問題,不是都說自作孽不可活。
蘇羿恆不會因爲個人的恩怨而見死不救,同樣不會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而犧牲了他在乎的人。
這就是他,終究也只不過是個人而已,逃不開人的七情六慾。
原本覺得必死無疑的居陽,聽到了他說還有一線生機,暗淡無光的雙眼,立刻就燃起了光芒,頓時喜形於色,片刻便隱了去。
不知爲何,林錦安在看到他露出的喜色時,心中生出一絲的厭惡之意,剛纔還要死不活的,現在聽到還有希望活着,立刻就換了個樣子,而且迅速地掩蓋了他所表現出來的情緒。
看着挺膽小的男人,心計倒還是有的。只是這樣而已,她就對接下來的談話不報任何希望了,因爲她知道對方必定會撒謊,隱去他的那部分。
三個人中,兩個人已死,現在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誰也無從取證和深究。
他們都來到了客廳,坐在了沙發裡,知道他們或許能夠救居陽,居太太對他們的態度也熱情了,讓林錦安很不適應。
這就好像是一開始潑了你一身的冷水,等會卻給你搭個小火堆烤火是相同的感覺。
居太太讓傭人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咖啡,從二樓下來後,一直對他們笑臉相迎。
在居陽正要開始講述的時候,蘇羿恆的手機響了,傳出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
他離開了沙發,走了一段距離,才接聽了電話,擰着眉頭的他邊說邊點頭,時不時地朝着他們幾個看來。
片刻之後,他伸出手招了招,示意林錦安過去,再說了幾句便掛掉了電話。
剩下的人,都一臉好奇地盯着他們兩個,不懂他們是想要幹嘛,而居陽的雙手互相絞着手,一臉緊張地朝着他們看去,就好像害怕他們突然發現什麼一樣。
他已經準備好了怎麼說,他想反正他們都死了,何不將所有的錯都推到他們的身上,至少他還能活,也不必遭遇牢獄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