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安和那個女人僵持不下,眼看着就要落於下風了,卻在此時感覺到勒住脖子的手鬆了下。
衝上去的蘇羿恆,以極快的速度奪過了女人手中緊握的刀子,被他扣住了手腕的女人,感覺到手腕一痛,勒住林錦安的手也跟着鬆懈了。
就是因爲這樣,林錦安才能夠好好地喘上一口氣。
剛纔脖子給勒得緊緊的,她捉住女人另一隻手腕的手,都快因喘不過氣而沒有力氣,幸好他及時衝上來了。
要是晚了些的話,那又將是另外的一種局面。現在那個女人被他給制服了,不過還是在拼命掙扎着,嘴裡哭着喊着要殺死他們。
“媽咪。”萌寶終於找到了這裡,看到媽咪好端端地站着,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大大的眼睛裡蒙着一層水霧,他好害怕媽咪會出事。
朝着媽咪撲了過去後,跟蹲下身子的媽咪,牢牢地抱在一起。他的小手拍着媽咪的後背,“媽咪不怕。”
“嗯。有寶貝在,媽咪就不會害怕。”林錦安說着抱緊了兒子幾分,眼睛也溼潤了。
那個女人被帶回了警局,然後再通知她的家人來領她回去。
據她家裡人說的,自從她女兒死掉了以後,她的精神狀況就不太好,有時候還在家門口安靜地坐着,看到有跟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女生經過,她就會突然跑過去抱住,嘴裡一直喊着她女兒的名字。
就是這個原因,讓附近的鄰家有了怨言,說是她常常嚇壞了他們的孩子,之後那些被嚇到的孩子,基本都繞道走,不敢從他們家門口經過。
她的家人帶她去看過心理醫生,也吃了藥,情況是時好時壞。有時候半夜醒來,說女兒回來找她了,說女兒在哭。
原本她精神狀況不太好後,她的老公都在家裡陪着她的。哪裡知道她今天趁着他不注意,偷偷地溜了出去。
他們一家人找好久,要不是接到醫院和警局的電話,他們還在到處找人。
“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坐在特別小組辦公室裡的林錦安,沒頭沒腦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她對於自己的喃喃自語,並沒有想過還會有人迴應,畢竟是早上發生的事情,現在已經是下午了,距離那個女人被領回家,已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可不是。她女兒好像是在學校裡的樓梯摔下去,造成的顱內出血死亡的。”寧禹城出聲說道,他竟然神奇地知道她說的是哪一個。
“纔讀初二就死了,而且是獨生女,又十分懂事,也難怪會接受不了打擊。”林錦安繼續說道。
這些都是從她的家人口中得知的,也許是命該如此,否則的話從樓梯滾下去,很多人都只是擦傷,或者是腦震盪什麼的,這顱內出血也摔得是太慘了。
“嗯。下次我走樓梯可得小心點,別一腳滑就把小命給交代了。”寧禹城認真地說道,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能夠嗆死,更別說是從樓梯滾下去了。
“註定摔死的話,再小心都逃不出那個怪圈。”萌寶突地擡起頭來,給他補了一刀。
“……”寧禹城對於小傢伙的神補刀,竟是無言以對,當時就好像被萬箭穿心般。
接下來又是一陣的沉默,蘇羿恆回到了特別小組,沒有呆一會就離開了,到了別的組裡去,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處理,而他們幫不上忙的就呆在特別小組裡。
臨近下班的時候,林錦安的手機又響了,看到了手機屏幕上的名字後,她反射性地想要按掉,但是腦海中一疊疊的錢閃過,她想都沒有想,立刻就按了接聽鍵,“喂。”
那低頭間的一聲溫柔,會讓熟知她個性的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比如此時坐在她身邊的萌寶。
“你還記得我們昨天說過的吧?”那邊傳來的陸凱東試探性的問話,剛纔打電話的時候,還以爲她又會掛掉,沒想到卻是接了。
“當然記得。等會就下班了,一會到了給你打電話。”林錦安禮貌且客氣地說道,現在他可是自己的金主。
隨便給他一間房間,再給點吃的,這樣就有三萬塊進賬了,她怎麼都得說話客氣點,說不定以後還能從他身上榨出來一些。
“嗯。別忘記了。”陸凱東還不忘囑咐道。
“放一百萬個心。”我跟你過不去,也不會跟錢過不去。林錦安在心中暗自說道,讓他放心後,就掛了電話。
下班之後,她便帶着兒子去接他了,寧禹城又是搭他們的便車。
去陸凱東家裡拿了衣服後,便直奔家裡而去,她之前下班的時候,就打了電話回去,讓吳媽打掃出一間房間來,而且特意囑咐騰出那間離她比較遠,又在角落的小房間。
太陽落山後,天空很快就像被拉下了黑色的帷幕,所有的城市都被黑暗所籠罩。
一盞盞的燈亮起,有着五彩斑斕的顏色,形成了美麗的畫面,從高聳的樓頂看去,那美景絲毫不比夜空中的璀璨星光遜色。
隨着時間的推移,盞盞的燈光也在逐漸漸少,行人也越來越少,到了午夜的時候,非繁華地段的街道,行人已經是寥寥無幾。
在小區裡,只剩下幾戶人家的燈亮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盞接着一盞熄滅,直到剩下最後一盞。
一向習慣了在黑暗中才能睡着的李婷,破天荒地一直開着燈。她此時安靜地躺在牀上,連動一下都沒有。
原本早該在十一點之前睡着的她,卻是在快接近一點鐘了,沒有任何的睡意,精神處在緊張的狀態下。
四周安靜得可以聽到她自己的心跳聲,她在側耳傾聽着,想知道昨天聽到的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的存在。
李婷在心中不斷地念着‘阿彌陀佛’,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可是她不這樣念着的話,就沒有了半點的精神支柱。
她不信佛,可是在此刻,她很想要找到自己的信仰,妄想能夠求得佛祖的庇佑。
來……來了……
躺在牀上的李婷雖什麼都沒有聽到,但是她心裡卻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昨晚遇到的東西在朝着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