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的花紋,流蘇穗子。
安夏只覺得看着眼熟,又多看了兩眼,這才肯定是江氏早上戴的那一款,瞬間她所有的害怕,忐忑,以及感動全部消失不見,剩下的是有委屈。
以及被人愚弄的氣憤。
她氣急反笑,轉身就走。
“安夏!”還沒跨出門,手臂就被人拉住,江寧的用力,就將她拽到懷裡,用力的將人抱緊,“別走。”
江寧的身上有濃烈的消毒水味,不好聞,但是着實溫暖。
安夏的鼻子又開始發酸,她用力吸吸鼻子,這纔想着要從男人的懷裡掙開。
“你鬆開,這麼逗我玩有意思嗎?還是你覺得看我這麼狼狽有意思?”她狠狠的在江寧的手臂上咬一口,沒輕沒重,像是把自己的憤怒都發泄在男人的手上。
江寧悶着聲音,硬是一聲不吭。
嘴裡有一絲血腥味,安夏才鬆開口。
她看着從白大褂上透出來的絲絲血跡,有些愣住了,她愣住片刻,伸手想要將江寧的袖子擼起來。
見狀,江寧趕緊側開身,”我沒有逗你玩,也不想看你狼狽,我是真的不知道......”
“手,拿來。“安夏轉身看着她,並不想糾結剛剛的事情。
看江寧依舊不想,她咬牙,拿出以前的那招,”你要是不給我看,我就走了,而且以後惡意不會再來了。”
以前江寧怕極了她這樣,現在更是。
他抿脣,將流着血的手伸過去,手掌向上,他想要安夏把手放在他掌心裡。
安夏看着他伸手,便直接掀開白大褂的袖子,裡面江寧的小臂上纏着繃帶,她這麼一咬,傷口不知道從哪裡裂開了,紗布上不停的往外面滲血。
她緊咬住下脣,不讓眼淚掉下來,”怎麼弄的?”
“沒事。”江寧伸出另一隻手想把傷口遮住,可是手卻被安夏牢牢抓住。
“怎麼弄的?”依舊是這麼問題,像是得不到答案,她就會一直這樣問下去。
江寧溫潤的笑出聲,再次得到安夏的關心,他的眼睛都紅了一圈,“都是小事。”
“纔不是小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的一個護士哽咽着聲音,“主任當時都說將江醫生的手都可能保不住了。”
有可能保不住?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看着觸目驚心的血跡,安夏的眼淚還是忍不住砸了下來。
“怎麼受傷的?”安夏的眼眶通紅,本就哭了一上午,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兩個桃子一樣。
見江寧不說話,護士撇嘴,“還能是什麼事情,醫鬧唄,一個不理性的病人家屬直接去樓下買了一把菜刀,對着江醫生就砍過來了。”
血直接濺到她的臉上,江寧一邊捂着傷口,一邊還在幫助安保將人控制起來。
現在想想,護士都覺得心裡發毛。
“別說了,你去看看剛剛做完手術的病人,排異反應怎麼樣。”
感覺到面前的女人有些顫抖,江寧立馬支開護士,護士也懂眼色,看了安夏一眼,便轉身離開。
“什麼時候的事情?”
安夏一遍又一遍的撫摸着傷口,可是她知道不會減輕江寧一丁點的疼。
江寧也不想她難過,呵呵笑了一聲,“好幾天之前了。”
好幾天是幾天?
看她依舊灼灼的看着自己,江寧只好抿脣,“星期二凌晨的事情。”
聞言,安夏的心裡更是堵得慌,那天就是江寧去酒吧找她的時候,她一心像避開江寧,都沒有想過江寧的脣色怎麼那樣慘白,也沒有想過爲什麼她一推就把江寧推開了。
因爲他受了傷,沒有半點力氣。·
甚至連站都站不穩。
再可怕一點,她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江寧了。
“你蠢嗎?”安夏的淚順着臉頰滑下,“我那天要是把你弄死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