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司暻容如約帶着蘇鳶到了神經醫院。
兩人站在鐵欄杆前看着室內的景象，單人牀的女人形容枯槁，百無聊賴的盯着手裡的一片枯葉，時不時咯咯笑兩聲。
“她一直是這個狀態。”主任醫生見他們半晌沒有動作，不禁解釋道。
蘇鳶抿脣不知道說什麼，上次見到蘇冉的時候，那人眼裡的陰狠紮在她心裡，現在她又是這般模樣，天差地別，讓人一時間接受不過來。
她往前一步，纖細的手握住鐵門，擡眸看了眼司暻容，“她上次是是怎麼出去的？”
這個疑問，自然只有醫院的醫護人員才知道。
她回眸看向醫生，醫生見她靠近病房，立馬上前避開她的問題，“司太太，蘇冉現在的攻擊性很大，小心傷到您。”
他便說便示意蘇鳶鬆開握門的手。
蘇鳶應了一聲，便把手縮了回來，病房內的人依舊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們只是看看，一會便離開，李醫生要是有事先去忙。”
司暻容將女人攬在懷裡，冷眼看了下醫生胸前的牌子。
低氣壓瞬間從他身上散開，醫生才發覺剛剛自己的多嘴。
他還想要繼續呆在這裡，可是司暻容不友善的眼神讓人心裡發毛，他訕訕的囑咐兩句，便離開病房門口。
男人支走醫生，才把打量的目光放在蘇鳶身上。
“你覺得她真的是瘋了？”
他拋出的問題也是蘇鳶腦子裡正在盤算的那個。
蘇鳶搖頭，“不知道。”
她不敢妄下定論，冥冥之中，像是有一把無形的手，把最近的事情都抓攏在一起，唯一的線索就是蘇冉，可是她瘋瘋癲癲的，叫人無從下手。
見她煩躁，司暻容伸手在她的腦袋搓揉一番，“不管是不是陣風，你相信我，她傷不到你分毫。”
這一點蘇鳶相信。
她仰起頭，看着男人，一時間疑惑起來，“四爺叫我來這裡看什麼？”
總不能是看看蘇冉現在的落魄，然後找一找心裡安慰？
聞言，司暻容直接拿出手機，翻出林楠發來的消息，以及監控視頻的錄像。
蘇鳶立馬湊過頭來。
視屏裡面一個身着西裝的男人站在病房門口，光是看背影，蘇鳶就知道這是慕南城。
聽不到裡面的談話內容，但是可以看出來蘇冉看到慕南城時的激動心情。
她整個人都趴到了貼門上，張牙舞爪，恨不得要將對面的人撕成兩半。
視頻很短，不過一分鐘，慕南城就離開了。
蘇鳶正在思考會不會是慕南城威逼利誘蘇冉，蘇冉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畢竟孩子在慕家養着，慕家有這個資本拿捏蘇冉。
不等她想明白，司暻容就打開了一個視頻。
依舊是病房門口，病房內依舊是蘇冉，但是門口的人換成了一個醫生，趴在門上不知道說什麼，蘇冉也難得安靜的趴在貼門上，神情平和。
沒說兩句，醫生便從鏡頭裡面離開。
他離開的時候，頭低的很下，又帶着口罩，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怎麼樣？”
司暻容收起手機，把疑問拋給蘇鳶。
這是這段時間派人看着蘇冉得到的結果，雖說不多，但是在他看來，足夠推動案情的發展。
蘇鳶的眉頭擰眉的更緊，“慕南城和剛剛的那個醫生，都有疑點，但是想比起來醫生的一點更大。”
只剛剛那一瞬，她就排除了慕南城的嫌疑，不會有人傻到光明正大的把自己露出來。
聽到她的答案，司暻容忽然扯起嘴脣，“還不傻。”
“當然不傻，也不看是誰帶出來的。”這句話既誇了自己有順帶着誇了司暻容。
男人自然不多說什麼，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