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吃飯,我保證不動手動腳。”對方顯然知道安夏的顧慮,又加了一句。
不過脣邊似乎還有安夏的味道,他不禁閉上眼睛,懶散的回憶道。
安夏會同意的,不管她心裡在想什麼,司元元的行蹤對她來說大過一切。
既然知道這個結果,他便不着急。
果然那邊的聲音默了下,隨即緩緩傳來女人的聲音,“我去了你就告訴我,別想耍花樣。”
紀威廉輕笑,“我把位置發給你,一會記得自己來。”
“知道了。”安夏晃晃拳頭,恨得咬牙切齒。
快到中午,手術室的門纔打開。
“沈佳的家屬。”護士喊了一聲。
司庭驍茫然的站了起來,知道看到後面跟着的手推牀時,飄忽了半天的心才落下來。
“我是。”他的目光落在睡在手推牀的女孩身上,輕笑一聲,可是滾燙的眼淚卻忍不住掉下來。
四個小時的手術,他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找不到一絲慰藉。只能反覆的看着手術室的門,怕它中途打開,怕護士拿着病危通知書到他手上。
不過幸好,這四個小時,只是他一個人的臆想。
“目前看來,手術比較成功,但是後期的觀察也不能掉以輕心。”醫生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連忙點頭,“我會的。”
說完,他便跟着護士的腳步,一路跟着手推車。
視線半分沒有離開過沈佳。
“有事按鈴。”護士熟練的針頭插進沈佳的手背上,進行輸液,臨走時還不忘交代一聲。
蘇鳶站在一旁,看着慢慢恢復血色的沈佳,一天沉悶的心情纔算好了些。
“元元......”好一會,司庭驍才注意到病房內的她,這纔回頭問了聲,“有消息了嗎?”
蘇鳶抿脣,“暫時還沒有,不過四爺一定會把她帶回來的。”
“四哥一定會的。”司庭驍喃喃了一聲。
在他愣神的功夫,蘇鳶一手牽着軒軒,一手推着嬰兒車,說道,“這裡也不需要我了,我帶孩子先回酒店。”
剛剛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她自然知道司庭驍有話要對沈佳說。
司庭驍點頭,“那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蘇鳶剛走,安夏就找上了病房,可是看到司庭驍一個人絮絮叨叨的和沈佳聊天,她也沒好意思進去,只是給江寧留了個短信,便去了和紀威廉約定的餐廳。
這是一家川菜館,進門就聞到了焦香的辣椒味,勾引着客人的嗅覺。
看了一桌字紅豔的菜,安夏吞了一口口水,她還沒忘記來着的目的。
“不合胃口?”紀威廉夾了一塊水煮肉片放在她碗裡。
安夏搖頭,“我已經來了,你說吧。”
她可要留着肚子回去和江醫生共進午餐。
“你一點誠意都沒有,說好了共進午餐,可你一口不吃,真叫人爲難。”紀威廉輕笑一聲,伸手端起高腳杯,在安夏面前晃了一下。
安夏勾脣假笑,吃川菜配紅酒,這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事情。
“我說了,我來這裡就是爲了元元的消息,你要是不知道就不要浪費我時間。”她刷的起身,聲音高了半度,半點面子不留。
周圍不少人被她的行爲吸引住了目光,不由好奇的指點起來。
見狀,紀威廉嬉笑着要去牽她的手,卻被她一個側身躲開了。
“消息我要說,但是要等飯吃完。”男人看她,卻沒有半點不悅。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安夏說了一句,手指用力的戳在桌子上,彷彿那就是紀威廉的腦袋。
紀威廉見她生氣的模樣,不由得揚起脣角,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