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噩夢了?”男人冷峻的聲音從頭上傳來,蘇鳶才從夢境裡整個掙脫出來。
看到是司暻容,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嗯。”
蘇鳶不鹹不淡的點頭,隨即把視線放在病牀上的孩子身上。
軒軒剛剛喝了奶,睡覺的正香甜,這個年紀的孩子,什麼都不知道。
下巴驟然被挑起,她看到司暻容冷冽的挑眉,男人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眸光中似是審視,又想是關切的打量。
男人俯身下來,半彎着腰。
“什麼夢?”
貼在耳邊的聲音低沉而磁性,蘇鳶心顫了一下。
可是近來的煩惱和疲憊涌上心頭,她也沒時間和精力討好司暻容。
她揚起嘴角,脣畔盡是蒼涼,“都是過去的事情,不值一提。”
聰明如司暻容,怎麼會不知道蘇鳶此時的想法。
男人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緒,手指一直滑落到蘇鳶的肩頭。
“找到軒軒的那天,慕南城也在?”
林楠彙報了這件事的經過,知道真相的司暻容在辦公會站了良久。
眼前全是蘇鳶那張倔強的臉蛋。
無論何時,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自力更生的模樣,即使是找了舊情人,也不想對自己伏低半點,
想着,他心裡的怒火衝了出來。
可是剛剛到醫院門口,便看到蘇鳶消瘦的身影,他的心臟忽的疼了一下。
說到底,慕南城又接近蘇鳶的機會,還是因爲自己沒保護蘇鳶。
在自責與惱怒中,他聽到了蘇鳶夢魘的叫了一聲。
聽到慕南城三個字,蘇鳶晃了一下神,那天急着見軒軒,都沒有關心一下按他的傷勢。
病房內一陣寂靜,好一會才聽到蘇鳶的聲音,“是,我讓他幫…….”
話還沒說完,病房門口忽然多了幾個人。
司建帆站在最前端,拄着柺杖便進來了,視線在司暻容和蘇鳶身上來回飄蕩,臉上的怒氣不言而喻。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就沒一個回來說的?”
要不是看到新聞上的警察傷亡,恐怕他現在還被矇在鼓裡。
蘇鳶起身往後退了半步,被直接被司暻容攔住了腰。
隨即男人很低沉的嗓音便在耳邊響起,“我們也是怕您太擔心,所以沒說。”
說完,司暻容還看了一眼牀上的孩子。
老爺子雖然生氣,可是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他冷哼了一聲,才坐在病牀邊上,“軒軒今天的情況怎麼樣了?”
畢竟是他的親曾孫,他自然上心。
“好多了,醫生說這兩天就可以出院了。”蘇鳶回答。
老爺子點頭,回眸盯着司暻容,“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知道責任在誰。”
自然,他是聽了外面風言風語,把責任都歸咎於寧華玉。
在他心裡,寧華玉就是司家的剋星。
良久沒有聽到司暻容的回答,他還以爲司暻容也默認了這一點。
他清了一下嗓子,才繼續道,“你們平時的工作忙,只有女傭帶着孩子我也不放心。”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他是想把孩子帶回司家,雖說司小睿和司元元兩個孩子放假的時候還是回老宅。
可是平時老宅裡太過冷清。
有一個孩子逗逗,他的日子倒要快些,也更放心。
司暻容抿脣沉吟了一會,才說到,“這個以後再說吧。”
“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說?”老爺子火不打一處來,“這次是僥倖脫險了,誰知道下一次會怎麼樣?”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同意將孩子交給寧華玉照顧了。
說着,他把目光放在蘇鳶身上,“蘇鳶,你說,到底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