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片漆黑。
兩個小傢伙躲在野營帳篷裡面玩玩具，蘇鳶的視線在司元元身上看了許久都沒能轉移。
“四爺，我總覺得不說出來，心裡像是瞞了一件事。”她壓低聲音，在司暻容耳邊說着。
司暻容合上手裡的電腦，“那你想怎麼辦？”
因爲看到過蘇鳶找孩子的場景，自然知道她對這種事情格外敏感。
蘇鳶搖頭，“可是我又不忍心告訴她……”
說不定小傢伙一直活在期望中。
兩人正商量着，帳篷裡面忽然爆出一陣哭聲，接着司小睿便掛着眼淚從裡面出來。
“司元元，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說完，他迅速的跑到樓上，蘇鳶一時還沒明白過來。
“不玩就不玩。”司元元探出半個腦袋，奶聲奶氣的懟了一句，隨後，又鑽回帳篷裡。
“一人一個。”蘇鳶聳肩，便坐在帳篷旁邊，以往兩個孩子吵架都是她哄元元，而司小睿就交給司暻容。
司暻容沉眸，“我和元元聊聊。”
蘇鳶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不用想也知道司暻容要聊的內容了，她看了一會帳篷裡小影子，才上樓去。
“司小睿討厭鬼，討厭鬼，醜八怪。”
小女孩用自己能想到的最壞的話開始唸叨起來，可是聲音哽咽。
司暻容下顎緊抿，冷峻的臉上透着一絲不安。
“元元？”他撩開帳篷，看着裡面奶胖的小女孩，“怎麼吵架了？”
司元元的眼睛通紅，可是還是硬憋着不哭，“司小睿討厭，他最討厭了。”
每次吵架都是司小睿吃虧，能讓司元元也紅了眼睛，看來情況不簡單。
“你又欺負哥哥？”司暻容的聲音放的輕柔，說完還嘆了口氣，“哥哥都哭了。”
見爹地護着司小睿，司元元更是撇着嘴，“爹地你也討厭，你們都討厭。”
“那媽咪討厭嗎？”司暻容擠進來，小帳篷內一下子就變得擁擠。
司元元瞪着眼睛望着自家爹地，“爹地，我說你和司小睿好討厭，纔沒有說媽咪呢。”
“可是你和小睿吵架，媽咪就要傷心，”
司暻容耐心的解釋，可是司元元已經捂住了耳朵不打算聽下去。
良久，小包子才鬆開手，軟胖的手指在點子上畫圈，“可是司小睿說媽咪是他的媽咪，不是我的。”
說着，淚水就止不住的流出來，很少看到司元元這副模樣，司暻容心疼的緊。
他大手一伸，將孩子放在自己腿上。
他知道，兩個孩子雖然鬧騰，但是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
“那你說什麼了？”他的眉頭緊鎖。
“我……”小女孩吸吸鼻子，想了一會，才說，“我說媽咪肚子裡的一定是個漂亮的小妹妹，不會像司小睿一樣醜。”
……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司暻容一時不知道怎麼勸解。
“我是不是沒人會要了？”說完，司元元擡起小臉，委屈巴巴的看着司暻容。
像是在等待他的安慰。
“怎麼會呢？”司暻容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我們都很喜歡元元，爹地，媽咪，曾祖，還有小叔叔都喜歡，還有……”
司元元的腦海裡飛過不少張臉，雖說不少親生的，可是她的待遇一點都不比司小睿差。
“就是，我這麼可愛，不喜歡我是你們吃虧了。”
她舒服的躺在司暻容的腿上，數着手指，直到十個手指頭都數數完了，這才稍微滿意了一點。
見她終於緩和下來，司暻容趁機問道，“那元元喜歡我們嗎？”
“喜歡喜歡，宇宙無敵喜歡。”女孩絲毫沒有猶豫。
“那你喜歡你的親生父母嗎？”司暻容極力放軟聲音，“如果他們找上門來，你會喜歡他們嗎？”
覺得不放心，他還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