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口忽然響起一整吵鬧。
還想不少人圍向這邊。
司老爺子皺眉,“你去看一下。”
他想來喜歡清靜,這樣的吵鬧讓他頭疼。
“司爺爺,你可醒了,都急死我了。”管家還沒起身,顧淑曼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
緊接着,顧淑曼的聲音穿過人羣,徑直走到牀邊,“爺爺,你現在有沒有覺得那裡不舒服?要不要我給你叫醫生?”
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門口聚集了一衆記者,個個舉着攝像機要窺探病房內的情景。
“淑曼,你這是幹什麼?”司老爺子冷下眸子,目光掃過門口,反倒懷念起剛剛病房裡的安靜。
“來來來,把東西拿過來。”顧淑曼從助理手裡接過東西,挨個放在牀頭櫃上,轉臉對司老爺子笑靨如花。
“當然是來看爺爺了,我今天才知道爺爺生病了,就直接到醫院來,那些人都是從片場一路跟到這裡來的,爺爺不要太在意。”
顧淑曼將花瓶裡原本淡黃的花丟在垃圾桶裡,轉手將自己帶來的紅薔薇插進去。
火紅的顏色與素白的病房格格不入。
“顧小姐,您這太吵了,不適合老先生養病。”
管家提醒着。
可是顧淑曼爲難地說,“我已經趕過他們好多次了,可是他們一點都不聽我的。”
司老爺子收回目光,打量着他爲司暻容選好的未婚妻,第一次覺得有些不妥。
“淑曼,你和暻容的事我和你爺爺都說好了,你又何必……”
他好歹也是從大風大浪走出來的人,什麼場面沒有見識過?什麼樣的把戲沒有見到過?
“司爺爺。”顧淑曼一臉嬌羞,“我這都是爲了你好,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傳什麼?”
外面傳的肯定沒什麼好事,可是司老爺子還是好奇,“傳什麼?”
停頓片刻,顧淑曼覆在老爺子耳邊,悄聲說,“都說你病重,暻容無心昊天,現在易氏風頭正盛,我這是在幫司家擊破謠言。”
這固然是事實。
可是顧淑曼還有意隱瞞了另一半。
就是司老爺子病重,司暻容想趁機推掉婚約。
她肯定不能坐以待斃。
“你也是有心了。”司老爺子說完,就閉上眼睛,腦海裡又兩種不同的聲音一齊涌上來。
蘇鳶買了雙拖鞋,還帶了些易消化的水果,剛出電梯就看見病房門口顫動的人頭和攝像機。
“你們這是幹什麼?”
記者聞聲,立馬把鏡頭對準這個和司家關係莫大的蘇鳶身上。
蘇鳶的餘光撇過病房內的顧淑曼,隨即將房門關上,自己擋在病房門口。
“我不知道各位今天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司家的事,不是各位想寫就寫的。”
一羣記者本是手了顧淑曼的唆使纔敢到這裡,但是看蘇鳶陰沉的臉,心中有些後悔。
不過不少人對蘇顧兩人同時出現在司老爺子病榻前倍感好奇。
四下都在竊竊私語。
病房中,顧淑曼的笑臉白一陣青一陣,不知該說什麼好。
“有點意思。”司老爺子看向管家,蒼老的臉上略帶笑容。
他萬萬沒想到蘇鳶的行爲。
“大成新聞李偉,新捷快報羅永。”蘇鳶美眸含笑,風輕雲淡道,“你們當真要爲了一個小新聞,毀了自己一輩子?”
一羣記者顧不上自己的話筒和攝像機,立馬捂住自己的記者證。
被念出名字的兩位更是臉色煞白。
蘇鳶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後的司家。
司家的新聞搶手,只是代價也更大。
可能是職業生涯的終止,也可能是命運的終結。
況且傳聞司暻容黑白兩道都有路子,捏死幾個記者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幾個記者只好悻悻地離開,剩餘膽子大的被蘇鳶冷眸一瞪,也心虛的離開。
等到人都走光了,蘇鳶才重新打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