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安德烈也頗爲心動,但他只是望着冷澈。冷澈知道他擔心自己,忙笑道:“傻瓜,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要浪費了!你快跟大師去吧!”
“大師,我願意跟你去。但我有個要求。”
“哦?那是什麼?”奧斯卡饒有興趣的問道。
當我答應那個人的要求,要把安德烈帶離她身邊的時候,心中是很不樂意的。可是,我欠他很多,必須聽他的吩咐。但我沒有想到,這個安德烈竟然真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而他身邊的,就是那個人想得到的那個女孩吧。那麼長的頭髮,那麼清亮的眼睛,果然美貌。只是,我覺得想拆散他們還真是難呢……
“讓澈兒陪伴在我身邊。沒有她的話,我的樂曲也沒有了生命,沒有了意義。”
安德烈說完,愛憐的望着冷澈,眼中的情意竟是那麼深,那麼濃。奧斯卡見狀,哈哈大笑,把那個人的吩咐也拋到了腦後:“好,我答應你就是!她是你的愛人嗎?”
“她是我的未婚妻。”安德烈驕傲的說道。
冷澈隨着安德烈參加環球的演出,也成爲了樂團的一員。她總是靜靜的坐着,靜靜的看着衆人的演出,也靜靜的爲他們準備好可口的飯菜。時間慢慢的過去,奧斯卡的心也因爲冷澈的細心、善良而慢慢的柔軟。他終於知道,高翔爲什麼會那麼重視冷澈,也終於知道安德烈爲什麼情願放棄一個衆人都求之不得的機會,也一定要與冷澈在一起。
這個中國女孩,真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孩子。她就像是最純淨的百合,靜靜的開放,安靜的彷彿不屬於這個塵世一般。雖然高翔先生對我有恩,但我真不願意用心機,真的不願意強迫她做任何事情。罷了,就當我還欠高翔先生一個人情吧!高翔先生知道我沒有完成任務,很是震怒,可我沒有想到的是,當他見到冷澈小姐微笑的容顏時,竟然也放棄了把她搶走的計劃,默許安德烈帶她周遊世界。我想,他也是被那個丫頭美麗的笑靨感動了吧。那丫頭,就像是離了水就不能存活的水仙一樣,離不開自由的土壤。如果把她囚禁的話,枯萎是她唯一的命運……
遊艇上,奧斯卡望着鬥嘴的正厲害的這對歡喜冤家,無奈的搖頭,然後走進了房間。雖然他曾答應高翔,要好好的看着冷澈,萬不能讓她回國,但他決定違抗自己的諾言。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唯一知道的是,不想這個美麗純潔的女子難過……
次日。
安德烈帶着冷澈向奧斯卡辭行,奧斯卡爽快的答應了,還從身上掏出一張鉅額支票,把它作爲兩人去中國的經費。安德烈見到支票,有些遲疑的望着奧斯卡:“這個……是不是太多了?”
“這個只是給你的訂金。安德烈,我很欣賞你,觀衆也很喜歡你。我希望你辦完事情後能繼續參加演出。”
“這……”
安德烈遲疑的望着冷澈,而冷澈急忙點頭:“當然可以!安德烈那麼優秀,不應該被埋沒。”
“可是你需要照顧!”安德烈不滿的說。
“傻瓜……”
冷澈笑着在安德烈頭上打了一下,他們兩人不像情侶,卻是更像一對相依爲命的姐弟。奧斯卡深深的望着他們,突然笑了:“安德烈,你們此行一路小心。因爲有一個人一直想要得到你的女神。”
“是誰?你怎麼知道?”安德烈皺起了眉。
“唉,大師您說的是高翔吧。那麼久了,我真不知道他還在執着什麼?現在的我,對他有的只是恨。大師,我們一直恨感激您對我的恩情。如果你們有機會見面,請轉告他,不要做出一些讓我更恨他的事情來。”
“你都知道?”奧斯卡疑惑的望着冷澈。
“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但我曾聽到了你們電話。我想,他應該是讓你設法把安德烈拋開,把我拋下,讓我走投無路去找他吧。”
冷澈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淡淡的微笑,好像說的人並不是自己一樣。安德烈早已聽的目瞪口呆,對奧斯卡怒目而視,而冷澈笑着握着他的手,制止他的衝動:“安德烈,這些和大師無關——只是我知道,就算他拿你最愛的音樂誘惑你,你也不會離開我身邊。”
“當然。”
“既然這樣,你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呢?安德烈,謝謝你。謝謝你是那麼的愛我。”
“冷小姐,你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奧斯卡感慨的望着她:“可惜你只說對了一半。我答應幫他,是因爲我欠他一個人情——這次不成,最多我以後用別的事情回報他就是了。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看到你之後放棄了搶你走的計劃。”
“什麼?高翔他打算……。搶我走?”
“對。這件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那時候,我和安德烈都在演出,而你一個人坐在觀衆席,要下手也不難。也許是見到了你美麗的微笑,也許是最終還是不忍心,他只是在你背後默默的看着你,然後離開。冷小姐,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有什麼故事,但我知道他真的很在乎你。我想,他能忍受你在各國散心,卻很難忍受你回國。所以,你們還是小心爲妙。”
“大師,真是謝謝你的提醒。如果高翔他還想做什麼,就讓我一屍兩命好了。”
“不用。因爲,我決定放你走。”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所有的人都驚愕的望着門口。門外,高翔正靜靜的站着,眼中都是難以掩飾的痛苦。
“高翔?你怎麼來了?奧斯卡,你騙我!”
冷澈一聲驚呼,下意識的躲在了安德烈身後,就像小鳥一樣,對方的任何舉動都會讓她驚恐萬分。安德烈也認出來了眼前的中國男子就是上次追捕冷澈的人,冷哼一聲,摞起袖子就打算和對方硬幹一場。
奧斯卡急忙解釋:“不,不是我通知的!”
“對,這件事和奧斯卡無關。這艘油輪……。其實是我的。”
高翔說完,雲淡風輕的坐在了沙發上,而門已經被他緩緩關上。冷澈三人都心知現在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要逃跑也很是困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任人宰割。可是就算如此,冷澈
還是沒有打算向高翔低頭。她望着高翔,冷冷的說:“你想再次逼死我嗎?投海、絕食、撞牆、咬舌自盡,每條都是自殺的很好的選擇。對了,忘記告訴你,我肚子裡還有孩子。一屍兩命對你來說,真是買一送一的划算買賣。”
“澈兒,你真的那麼恨我?”高翔一聲長嘆:“我是來送你走的。”
什麼?
所有的人都驚訝的望着高翔,彷彿不認識他一般。高翔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也知道他們疑惑,只得解釋:“回去吧,澈兒。司徒宸需要你,你的孩子們需要你。我之前做了許多錯事,我只想對你說‘對不起’。回去……。好好陪伴小葵吧。”
“你說什麼?”冷澈激動的望着他:“小葵她……”
“小葵她生病了。現在,司徒宸找你已經找翻了——我原以爲我會硬着心腸把你藏起來,但我真的怕你遺憾終生。”
“小葵生了什麼病?”冷澈只覺得渾身的力氣被抽乾了。他哀求的望着高翔,等待着他說這只是個玩笑,等待着他笑着拍着自己的肩膀,說一切都只是個玩笑。
“澈兒,你回去就知道了。請原諒我不會再陪伴在你身旁——有安德烈就夠了。比起他的愛來,我太狹隘,太自私。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真想回到我們初識的時候。那時候,我們都那麼年輕,有的只是歡樂……。回去吧,澈兒——回到司徒宸的身邊。不要折磨彼此了。”
“告訴我,小葵到底生了什麼病?告訴我!”冷澈聲嘶力竭的喊道。
“是……白血病。我曾在病房外偷偷的看着她,我真是難以想象像小葵那麼可愛的孩子居然會得這種病。司徒宸與小堇的骨髓與她都不相配。所以我想,或許你可以……”
“我一定可以!因爲我是她的媽媽!安德烈,我們今天就回去!我要救我的女兒!”
冷澈說完,起身收拾行裝,滿腦子都是小葵可愛的笑靨。她的心,早就煩亂了,只想着早日回國,去看望她可憐的女兒。安德烈冷冷的望着高翔,疑惑的問:“你真那麼好心?你把澈兒騙回國又有什麼目的?”
“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樣別有用心,就是那樣不堪嗎?我……錯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以爲自己是救世主,以爲澈兒會因爲我的努力而愛上我,但我卻忘記了愛情本來就是滿意理由的……女人會和讓她笑的男人在一起,但她真正愛的是那個會讓她哭的人……安德烈,我們都不是在她心田、會讓她感傷的那個男子。所以,是到了我們該離開的時候了。”
高翔說完,悽然一笑,望着冷澈忙碌的身影,不再說話。安德烈也望着冷澈,只覺得心在瞬間被抽空了。而高翔的聲音,在沉默了許久後,又緩緩傳來:“好好照顧澈兒。我知道我再出現在她面前的話,有的只會是厭惡罷了。望着小葵,我好像看到了兒時的澈兒,有的只是心疼與憐惜。雖然我不忍澈兒受這樣的痛苦,但比起失去孩子來,她一定會懊悔自己沒有盡到母親應盡的義務。爲了不要讓她以後恨我,我只能這樣……雖然我真的很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