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封妃大典

自從莊皇后離世,風吼國便再沒舉行過封妃大典,以往選妃都極爲低調,這次封妃大典不僅是多年來的頭一遭,更是史無前例的奢華。

相傳遠古時代,風吼國大地一片荒蕪,神獸風吼降世賜予這片土地繁榮,至此風吼國國民才過上新福安康的生活,所以纔將這片國土取名爲風吼,意爲惦念神獸的賜福。

爲了這次的封妃大典,無數工匠徹夜不眠修葺足以容納千人的舞臺,入夜侍衛宮女秉燭而侍,替工匠們掌燈,耗費無數寶石搭建舞臺光芒四射,皇宮上下掛滿了紅色喜燈,足有數萬盞之多。

清晨一早,數百名大臣齊聚,恭敬肅穆的弓着身子,等待國主與皇子們降臨。

據聞此次封妃大典不僅僅是封妃那麼簡單,北唐黎將給未出生的皇孫賜名封王,極有可能會定下皇太子之位。

對於皇太子之位的揣測,衆說紛紜,大部分人都傾向於北唐冥夜,誰讓北唐冥夜是三位皇子中最先有嗣的呢!

更有人傳,北唐黎曾拖着重病之身爬上鳳凰山的祭天台,替樑以歡腹內嬰兒佔了一卦,卦象顯示必是男孩,所以北唐黎纔會舉辦如此隆重的封妃大典,可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讓人甚是期待。

然而北唐冥夜跟樑以歡兩人對着封妃大典卻無任何的興趣,樑以歡只要想到那個所謂的妃子是樑栩栩,就覺可笑得很。可笑之餘也爲嗨寶感到慶幸,因爲微生鈺已經證明她並非是樑家的人,這樣一來嗨寶就不用擔心稱呼上混亂的問題了,樑栩栩根本就不是嗨寶的二姨媽。

爲了製造氣氛,封妃大典的舞臺周圍佈滿百花,舞臺旁還有幾個梯子,是不是有宮女爬上去飄灑花瓣,整個舞臺的構架堪稱完美。

身着龍袍的北唐黎擁着一身紅裳的樑栩栩入座龍椅,細心的人會發現,樑栩栩是赤着腳的,而且腳踝處還掛着如血滴一般紅豔的鈴鐺,每走一步,“叮鈴”作響,異域風情十足。

性情拘謹的大臣十分不悅的搖頭,作爲妃子,樑栩栩未免太不端莊了。

大臣們分文武立在兩端,身爲文官之首的樑勇自然站在最前方,而武官那邊則站在武王北唐逸。

至於樑以歡跟北唐冥夜則因爲嗨寶的原因,早早的便坐在觀望臺上,至於北唐春,從來都是先坐下的,而且挨着北唐黎最近。

自古以來,天下的父母都是最憐惜那個沒本事的子女,衆人都以爲北唐春之所以能緊挨着國主坐都是因爲他的無能,其實不然,北唐黎是真心喜愛這個兒子,之所以讓他挨着自己坐,完全都是因爲喜愛,北唐黎從不覺得北唐春無能,只是這個兒子太過善良單純,論武力跟智慧都是不輸旁人的。

而北唐冥夜則緊挨着北唐春,樑以歡將座位排次納入眼底,心中再度肯定了國主想要傳位給北唐春的想法。

不得不說,北唐黎的這步棋走的極秒,她甚至開始期待今日的封妃大典是否真的會定下皇太子,如果真的如她所料,大家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吉時已到,放禮炮!”上千名侍衛立在觀望臺下振臂高呼。

禮炮沖天,碾碎的金箔自空中飄落,好不壯觀奢侈。

嗨寶興奮的望着空中的金粉,伸出粉嘟嘟的小手,可惜小手伸不出樑以歡的肚皮,它沮喪的放下雙手,思忖了片刻,突然靈光一閃,笑嘻嘻的揚了揚小手。

頓時,空中飄落的所有金箔粉統統消失不見。

衆人訝異的仰望天空,還以爲是那禮炮出了什麼問題。

樑以歡下意識的低頭看向嗨寶,心中默唸:“嗨寶,是不是你將那些金箔放進空間裡了?”

嗨寶在空間中看着那些金箔,開心的手舞足蹈,聽到樑以歡的問話,笑嘻嘻的應道:“娘,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黃金,這黃金變成金粉以後好好玩啊,嗨寶喜歡!”

樑以歡僵硬的抽了抽脣角,“就算你喜歡,也不能把所有的金箔都塞進你的空間裡啊。”幸虧嗨寶現在還小,還不懂感情,否則它看上了那家的姑娘,恐怕也會突然將人塞進空間!她只要一想到那樣的情況,肚子便傳來莫名的脹痛感。

嗨寶在自己的空間中玩的不亦樂乎,侍衛宮女因爲禮炮不灑金粉忙得焦頭爛額。

不過,這並不影響北唐黎封妃的好心情,他揮袂頷首,衆臣歸位。

文官之首樑勇送上賀詞,舉杯共進一杯酒,朝臣迎合呼萬歲。

北唐逸亦是率領衆武將發表感言,並送上了純金所制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意指樑栩栩富貴逼人,乃是百花之王。

明眼人一看,便知北唐逸是暗指樑栩栩會成爲後宮之首。

美酒一杯接一杯,歌舞昇平,這次的封妃大典充分證明了樑栩栩在北唐黎心中的位置。

北唐黎賜樑栩栩淑字,封其爲淑妃。

樑以歡忍不住心中腹誹,現在的樑栩栩根本就是個蕩(和諧)婦,根本配不上淑妃這個名號。

被封爲淑妃的樑栩栩笑着福身,從北唐黎脣邊搶下一杯酒,嬌滴滴的開口道:“謝主隆恩,栩栩敬國主一杯,”她扶正純金打造的酒杯,將其中美酒送入口中一半,殷紅的脣印印在酒杯之上,而後將那帶有脣印的酒杯送到北唐黎的面前。

淡淡的花香酒杯邊緣傳入北唐黎的鼻息,他醉眼迷離的望着樑栩栩,在衆臣面前將其一把攬入懷中,飲下那半杯酒,而後擡眸與樑栩栩對望,情難自禁的低下頭想要吻上樑栩栩的脣。

樑栩栩嬌嗔着擡手抵住了他的脣,掙脫他的懷抱,嬌聲道:“國主您又胡鬧了。”

北唐黎爽朗大笑,手拍大腿道:“好一個胡鬧,哈哈哈,朕的確是很久沒有胡鬧過了!暢快真是暢快啊!”

衆臣趁機舉杯道:“國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時,在北唐黎的脣上還印有樑栩栩的脣紅,樑以歡倍覺礙眼的扭頭望向別處,飲下自己身旁的葡萄汁。

這葡萄汁是她自己在冥王府做的,懷孕不宜飲酒,她自然要做些養生的東西來到封妃大典上來喝。所謂葡萄美酒夜光杯,雖然只是葡萄汁,樑以歡還是極爲講究的準備了一個夜光酒壺。

北唐春見樑以歡一直再喝紫紅色的汁液,好奇的湊過去,從樑以歡的夜光壺中倒了一點,伸出舌尖抿了抿,頓覺美味,大口的一飲而盡。

北唐冥夜時兒喝酒,時兒也從樑以歡那邊倒上一杯葡萄汁,墨發遮住了他半張容顏,漆黑的瞳仁彷彿有星光在閃爍,沒人能從他臉上看出他的心思。沒人敢主動上前與他敬酒,若是哪裡做的不好,被這位王爺盯上,是絕沒好果子吃的,就連負責斟酒的丫鬟都顫顫巍巍的立在一旁,生怕自己哪裡不對,惹怒了他。

冥王一笑,必有人亡的俗語最先是從宮中傳出的。

傳聞曾經有一個大臣不小心踩上了北唐冥夜的白袍,北唐冥夜笑着接受了對方的道歉,第二日,便抄了對方的家,還美其名曰貪污受賄罪有應得。

傳聞曾有一個婢女暗戀北唐冥夜,每次宴會那婢女都會站在北唐冥夜的桌前爲其斟酒擺放膳食,就因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而刻意將酒壺打翻,便被北唐冥夜發配邊疆,慰勞三千邊疆將領,可謂是辣手摧花。

更傳聞曾有個謀士與北唐冥夜意見不合,翌日那謀士全家都消失了,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對於這些傳聞,市井間有多個版本,一個比一個兇殘,一個比一個更令人匪夷所思。

雖然對北唐冥夜的猜測重重,百姓們卻從未對北唐冥夜做出過不好的評價,每當民間出現了災禍,都是北唐冥夜想辦法擺平的,對於北唐冥夜,他們幾乎將他奉如神明。招惹不起躲得起,遇上點災禍還能到冥王府參拜請求幫助。

這也是爲什麼北唐逸一直將北唐冥夜視爲王位繼承人勁敵的原因。

關於這些傳聞,樑以歡以前就聽嗨寶提過,她本從未放在心上,然而這次的封妃大典已經開始了,卻從未有大臣前來敬酒,而北唐冥夜身旁的婢女也是面色慘白渾身發抖,她便想起了那些傳聞,不由得有點相信了。

樑以歡頗有疑慮的凝望北唐冥夜的臉,她可是真真正正吃過北唐冥夜的虧,知道他有多腹黑,只是她如何也不敢相信,以上那些傳聞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察覺到樑以歡投來的審視目光,北唐冥夜微微側目對上她的眼,清冷一笑,“爲何這麼看着本王?”

樑以歡笑問:“不知冥王可聽過坊間對你的傳聞?”

“坊間傳聞怎可盡信。”北唐冥夜笑飲一杯酒,看到斟酒的婢女渾身哆嗦的模樣,笑意越發濃烈。

“曾有大臣踩過你袍子的傳聞可屬實?”

北唐冥夜灑脫的揚了揚衣袂,輕笑,“你可知他爲何會踩本王的袍子?”

樑以歡搖頭不語,與北唐冥夜對望。

北唐冥夜輕撫衣袂,挑眉道:“那是因爲他知道本王在調查他貪污之事,驚慌之下才踩了本王的袍子,換句話來說,即使他沒有踩本王的袍子,本王也是要抄他的家。”

“那關於喜歡你的婢女的事呢?”

他別有深意的睨了一眼身旁的婢女,冷哼道:“若只是打翻酒壺,本王還不會與她計較,她打着與本王有染的旗號四處招搖撞騙,更是與衆大臣曖昧不清,這等敗壞本王名聲的淫亂女子,理應去更適合她的地方。”

樑以歡忍俊不禁的輕笑出聲,弄了半天他還是個在乎名節名聲的男人。

北唐冥夜不悅的瞪了樑以歡一眼,“有何可笑。”

“這麼說那謀士全家消失也是他罪有應得咯。”樑以歡見北堂冥夜面露不悅,連忙岔開話題道。

北唐冥夜再飲一杯酒,無奈道:“他與本王意見不合本就是平常事,誰知他回家以後感到後怕,連夜帶着家人離開,讓本王背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噗”樑以歡扶額大笑,全然不顧北唐冥夜的怒視。

嗨寶亦是在樑以歡的肚子裡笑的前仰後合,來回蹦噠,其實這些是奇怪它早就知道原因了,只是聽到北唐冥夜自己說出來,還是感到好笑的很。

一直在他們身旁偷聽的北唐春也忍不住低頭大笑,笑得肩膀直顫。

發覺自己兩個兒子那邊一片歡聲笑語,北唐黎有些困惑的望向他們,開口道:“有什麼這麼好笑?”

北唐春擡起純真的笑臉,笑的連忙擺手,要是他敢把二哥的糗事說出來,恐怕他就離死不遠了,他可沒那麼蠢。

樑以歡斂起笑意,刻意望向北唐冥夜,想要北唐冥夜自己說。

北唐冥夜則擺着一張冰塊臉,絲毫不想搭理樑以歡,聽到北唐黎的問話,只是悶悶的又飲下一杯酒。

一直坐在北唐黎腿邊的樑栩栩眼尖的望見樑以歡的杯中並不是酒,便自行端來兩個金酒杯走到樑以歡面前,將其中一隻酒杯遞了出去,柔聲道:“姐姐,今日是妹妹我封妃的大好日子,過去都是妹妹不對,今日趁此良機,你我二人共飲一杯,將過往種種都忘掉如何?”

見樑栩栩走向樑以歡,北唐春緊張的站起身來擋在樑以歡身前,一臉戒備的望着樑栩栩道:“淑妃娘娘,樑姑娘她懷有身孕,不能喝酒。”

“樑姑娘?”樑栩栩詫異的瞪大雙眸,目光從樑以歡身上移到北唐春臉上,“亭王叫我姐姐樑姑娘?”她故作爲難的扭頭看向北唐黎,一臉的迷惑不解。

北唐黎輕咳了一聲,蹙眉提醒北唐春道:“春兒,那是你皇嫂。”

北唐春糾結的眨了眨眼睛,迅速的改口道:“皇嫂懷有身孕,不能喝酒。”

“沒關係的,這酒是糧食所釀,不會對懷孕女子產生影響,”樑栩栩巧妙地繞開北唐春,來到樑以歡身前,目光真摯的與樑以歡對視,“姐姐,這杯酒是妹妹敬你的,妹妹希望你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妹妹。”

嗨寶很是糾結的看着那個酒杯,思忖道:“娘,你說她那杯酒裡會不會有毒?”

樑以歡沒有迴應嗨寶,而是冷睇樑栩栩,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便被身旁的北唐冥夜按住了胳膊,她蹙眉望向北唐冥夜,卻見他站起身來接過了樑栩栩的酒杯,一飲而盡。

飲酒之時,墨發順着他雪白的衣袂滑下,喉間涌動,端的是一派風華,他輕笑着望向樑栩栩,星眸璀璨奪目,捻着酒杯的手向下一翻,酒杯內一滴不剩,與此同時,清冽的嗓音自他脣邊瀉出,“淑妃娘娘,本王的王妃身懷六甲,爲保皇室血脈不受影響,這杯酒本王代她喝了。”

曾經他是樑栩栩的夢想,她曾不止一次的想過有一天會與他出雙入對,舉案齊眉,可是如今她卻成了他的母妃,看到曾經嚮往的男人爲另外一個女人擋酒,她的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想到樑以歡能夠與這樣優秀的男人成親,她便覺得嫉妒,不由得想到她自己竟然嫁給一個花甲老人,她便覺得可恨!

恨啊,她恨啊!她恨樑以歡處處與自己爭搶,甚至覺得如今樑以歡所擁有的一切都該是她的!強烈的恨意幾乎要將她吞噬,她怔怔的拿着酒杯忘記了來這裡的初衷。

觀望臺下與衆武官同飲的北唐逸蹙眉望向樑栩栩,以傳音之術警告道:“別忘了你的任務。”

驀地,樑栩栩回過神來,一瞬不瞬的盯着北唐冥夜,將那杯酒飲下,苦笑道:“看來姐姐還是不願原諒我。”

北唐黎見自己的美人心情不佳,頓時開口解圍道:“淑妃,冥王妃她如今有孕在身,的確不宜飲酒,你莫想太多。”

“淑妃自知僅憑這幾句話無法讓姐姐原諒,爲了拿出自己的誠意,淑妃願爲姐姐跟國主獻舞一曲,”樑栩栩規矩的福身,笑望北唐黎,“國主,栩栩獻醜了。”

北唐黎大笑着頷首,揮袂道:“愛妃去吧。”

樑栩栩輕快的拍了拍手,自觀望臺上數名婢女甩出寬半米的紅綢帶,劍氣控制紅綢帶走向,在空中互相交織。

悅耳的琴音響起,伴隨着琴音樑栩栩縱身一躍,跳至紅帶之上,腳腕上鈴鐺恰如好處的應和着那琴音,形成輕快愉悅的曲調。

不知何時,舞臺上出現了一個蒙面的黃衣女子,黃衣女子手撫琴絃,舉止優雅,琴技高超。

樑栩栩輕盈的躍身,曼妙的身姿就好似一團烈火,焚燒着所有人的雙眸,那麼的惹火,那麼的妖嬈,尤其是那雙媚得能滴出水來的眸子,勾的人心癢難耐。火紅的脣瓣兒一張一合,彷彿在訴說着濃濃的情意,赤足瑩潤如玉,踏着紅帶而行,舞姿撩動心絃。

北唐黎甚爲滿意的望着樑栩栩點了點頭,而後看向不遠處的樑以歡道:“皇兒媳,你覺得淑妃這舞怎麼樣?”

樑以歡頭也不擡的冷笑,“妖媚蝕骨,放浪形骸。”

北唐冥夜笑而不語的垂下眼眸,對於樑以歡所說的這兩個形容詞感到十分貼切。

北唐春小心翼翼的低下頭,喝着葡萄汁。

北唐黎不悅的蹙眉,“皇兒媳,難道你就不能給朕幾分薄面,原諒淑妃?”

“國主,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樑以歡淡漠的睨着還在舞動腰身的樑栩栩,眸中閃過一抹惡寒。

北唐黎詫異,“朕記得你娘已經離世十幾年了,那時候淑妃還只是個咿呀學語的孩子。”

樑以歡側目輕笑,“國主,以歡說的是秦氏,秦氏乃是樑栩栩的親生母親,秦氏死於我的掌下,若樑栩栩還是個有血性的人,就不可能跟我和平共處。”

看舞蹈看得無聊的嗨寶聽到樑以歡的話,表示贊同道:“樑栩栩主動跟娘示好,肯定有什麼陰謀,像她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就連被搶了個布娃娃都能記恨到死,更別說還把她娘給殺了,她現在肯定對娘你恨之入骨。”

北唐黎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對於樑以歡的一語雙關並沒做多餘的迴應。他這個皇兒媳果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這在皇權之下也不低頭的性格倒是像極了死去的莊皇后,她這是在說若樑栩栩真的願意跟她和好就是沒有血性,如果樑栩栩是假意跟她和好就是欺君犯上,無論他作何迴應,都像在說這樑栩栩並不是什麼好女人。

而作爲剛封了樑栩栩爲淑妃的北唐黎,也就成爲了一個識人不清的國主。

一曲結束,樑栩栩便化作一團火焰撲向了北唐黎,衆臣驚慌的站起身來想要護駕,卻訝異的發現北唐黎伸出雙臂抱住了那團火焰,而那火焰也沒有傷及北唐黎,而是安穩的落入北唐黎的懷中,再度變成了樑栩栩。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此等奇景,紛紛拍手叫好。

樑栩栩輕輕將頭靠上北唐黎的肩頭,在起耳吐氣如蘭道:“國主,臣妾跳得好不好?”

北唐黎讚許道:“好,非常好,淑妃舞姿動人,天下無雙。”

“國主您又笑話臣妾,”樑栩栩笑着坐到北唐黎的腿上,望向那舞臺上撫琴的黃衣女子,別有深意的又道,“其實臣妾之所以能夠將此舞完美的呈現給國主,都是因爲那旋律動人的緣故,若是沒有那動人的琴音,臣妾根本沒有自信給國主獻舞。”

“哦?是這樣嗎?”北唐黎順着樑栩栩的目光看向那臺上的撫琴人,琴音還在繼續,只是不在輕快,而是換成了氣勢恢宏的曲調,整個封妃大典的氣氛漸入佳境。“好,既然愛妃這麼說,那朕就賞賜那琴師黃金萬兩,讓她做(和諧)愛妃的專屬琴師。”

“國主,這可不行啊。”樑栩栩爲難的望着北唐黎,指着那頭戴面紗的黃衣女子道,“您怎麼能讓堂堂武王妃來做臣妾的專屬琴師呢,這不合規矩啊。”

“武王妃?”北唐黎訝異的望着那還在撫琴的黃衣女子,問道,“你是說那人是武王妃?她爲何要頭戴面紗?”

樑栩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不遠處的樑以歡,而後俯身在北唐黎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

北唐黎蹙眉看向樑以歡,重重的呼了口氣。

其實樑以歡早就看出那撫琴之人就是蓮馥弦,之所以沒有揭穿,不過是想看看樑栩栩跟蓮馥弦究竟有何陰謀,原來,樑栩栩是想找個機會將蓮馥弦受傷的事情跟國主彙報,

樑以歡似笑非笑的睇着身旁的北唐冥夜,以僅有兩人能夠聽到的音量說道:“看來,蓮馥弦對你並未死心。”

北唐冥夜冷笑,低聲迴應道:“王妃可是在吃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北唐冥夜又笑,“若王妃真的吃醋,本王以後不看其他女子就是。”他聲音不大,卻字字擲地有聲,不大不小得聲音恰如其分的傳入觀望臺上下的衆人耳中。

樑以歡沒有料到北唐冥夜會突然放大音量,反應不及的呆愣當場,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衆人的目光已經凝聚在她身上,她窘迫的替自己斟了一杯葡萄汁,大口喝下。

明明喝下的是葡萄汁,她卻覺得喝下的是酒,才喝到肚裡便覺渾身發燙。

嗨寶笑嘻嘻的調侃樑以歡道:“娘,原來你也會害羞啊。”

樑以歡沒好氣的白了嗨寶一眼,輕拍小腹默唸道:“小鬼,你也氣你娘。”

嗨寶委屈的扁嘴,學着北唐春的一起道:“嗨寶纔不忍心氣娘呢,嗨寶最喜歡娘了!”

樑以歡啼笑皆非的撫了撫肚子,臉上洋溢着作爲母親特有的幸福笑容。

看到樑以歡突然摸着肚子微笑,北唐冥夜亦是揚脣淺笑握住了她的手,兩人十指緊扣,恩愛非常。

北唐春落寞的望着他們十指緊扣的手,心頭一酸,他多希望今天能握住樑以歡手的人會是他他好像越來越無法做到默默的守護在樑姑娘身邊了他該怎麼辦?

北唐春落寞的神情盡數被北唐黎納入眼底,他嘆息着看着自己的小兒子,他本以爲自己這個兒子是不可能喜歡上某個女子的,之前他還曾爲此事擔憂,沒想到是他多慮了,只是這北唐春喜歡的人卻是自己的二嫂,難道說他北唐一族的皇子都難逃爭女人的下場?

當年,北唐逸與北唐冥夜都喜歡那蓮馥弦,已經成爲了整個風吼國的笑話,莫非還要再來一次?

雖然同樣是兩個皇子喜歡同一個女人,北唐黎心中對這兩個女人的評價卻是不同的,他欣賞樑以歡的敢愛敢恨,欣賞樑以歡的膽識,更重要的是,她帶動了他兩個兒子奮發向上的決心;而對蓮馥弦,他只覺得厭惡,因爲這個女人只會讓他的兒子們頹廢,甚至還讓北唐冥夜主動提出放棄皇位的繼承權,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所以至今,他都未曾讓北唐逸帶蓮馥弦參加過任何一場皇家宴會。

如今聽樑栩栩說,樑以歡因嫉妒將蓮馥弦的臉劃花,他的心中涌上一股憐憫之心,這蓮馥弦是風吼國第一美人,他明白一個美人的臉意味着什麼,如今蓮馥弦被毀了容貌,他也覺得可惜。

他早就從北唐逸口中聽聞過樑以歡狠辣的手段,沒想到她竟能無法無天到毀人容貌,這的確就有些過分了,若是將來生下他的皇孫,他恐怕就要考慮將皇孫交給其他人照料,譬如給北唐冥夜納一個賢良淑德的平妃,跟樑以歡共同照顧這個孩子,也好搓搓樑以歡這丫頭的傲氣。

北唐黎自知沒幾日好活,心中有了決定之後便看向觀望臺下的大臣們,想要在他們的女兒當中尋一個賢淑的女子,他要在他死前替北唐冥夜做主。

看着北唐黎不斷地朝觀望臺下張望,北唐冥夜緩緩蹙起了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以手肘頂了頂身旁的北唐春,沉聲道:“你不是有賀禮要獻給父皇嗎,怎麼還不拿出來?”

北唐春糾結的看向北唐冥夜,小聲道:“二皇兄,我想等你奉上賀禮之後再將東西拿出來,可你不是遲遲沒有拿出來嘛。”

北唐冥夜嗤之以鼻,“本王根本就沒準備賀禮。”

“二皇兄,你沒準備禮物?”北唐春詫異的看向北唐冥夜,將手伸入了自己的衣襟之內握住那塊費勁千辛萬苦纔得到的“羽”佩,思忖了片刻道,“那我將準備的賀禮分你一半吧。”

北唐冥夜笑着搖頭,“傻皇弟,皇兄我並非是沒有準備賀禮,而是根本就不屑爲樑栩栩準備賀禮,你懂嗎?”

北唐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將那“羽”握的更緊了。

見北唐春沒有勇氣自己站出來送禮,北唐冥夜便替他開口道:“父皇,今日是您封妃的日子,三皇弟準備了一樣禮物送給您。”

“哦?春兒有禮物要給朕?”聞言,北唐黎的注意力便被北唐春的禮物所吸引,開懷的笑道,“快拿出來給朕看看。”

北唐春咬了咬下脣轉頭看向樑以歡,似乎在問要不要將禮物拿出來。

樑以歡笑着點了點頭,算是對北唐春的鼓勵。

北唐春深吸一口氣,起身走至北唐黎面前,將懷中那塊“羽”佩遞了出去,輕聲道:“父皇,這是能夠洗髓換氣的玉佩,兒臣知道父皇近日身體不好,便尋了這塊玉佩,希望父皇能夠身體安康。”

“這是洗髓換氣的寶物?”北唐黎不可置信的望着這塊如羽毛一般輕盈的玉佩,緩緩接到了手中,這是北唐春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在正式的場合給他禮物,過去哪怕是在他的壽辰,北唐春都不曾送什麼禮物給他,他知道並不是北唐春不孝順,而是北唐春不喜歡在人前展露自己的心思,更怕在人前給他丟臉。

北唐春笑着點頭道:“恩,兒臣希望父皇能夠早日恢復。”

樑以歡適時開口道:“國主,亭王爲了搶到這塊玉佩弄得自己遍體鱗傷,他一聽到此物可以洗髓換氣,便下定決心要將它帶來給您,孝心可鑑。

“春兒長大了。”北唐黎顫慄着擡手撫上北唐春的頭,感慨道,“朕今日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北唐春羞赧的低下頭,清澈的眸子似有流光在閃爍。

“原來風吼國國主喜歡這種小玩意兒,早知如此,小王就多備兩箱獻給國主。”驀地,空中響起一清冽溫潤的男子嗓音,黛色的身影掠過觀望臺,最終停駐在舞臺的正中央。

而原本還在撫琴的蓮馥弦則被北唐逸快速的抱在懷中,飛身躍上觀望臺,護着北唐黎等人。

衆臣詫異的望向那抹黛色身影,被其俊美的容貌所惑,呆怔的無法動彈。

樑以歡與北唐冥夜相互交匯了一個眼色,異口同聲道:“微生鈺。”

嗨寶頗感頭痛的學着北唐冥夜那樣,擡手揉了揉眉心,嘆氣道:“怎麼就把這號人物給忘了。”

嗨寶說的正是樑以歡心中所想,她怎麼就忘了,今日是將微生鈺放出來的日子!

北唐冥夜面無表情的睨着微生鈺,灑脫的又飲下一杯酒。

“斬仙國皇子微生鈺拜見風吼國國主。”微生鈺輕輕擡手至於胸前躬身行禮,清冷的眸子掃過衆臣,笑得雲淡風輕,他輕盈的揚手,十幾枚“羽”佩從他袖口灑落在地,似乎在嘲諷那北唐春。

北唐春緊緊咬牙看着那微生鈺,眸中瞬間蓄滿了淚水,他好不容易搶到的東西,就這樣被微生鈺丟棄在地,莫名的羞辱感涌上心頭,讓他呼吸一窒。

隨着“羽”佩的掉落,凡是藍階以下的大臣都被微生鈺控制住,好似雕像一般身體石化,目光呆滯。

北唐黎心中雖然不悅,卻還是勉強笑道:“原來是鈺皇子駕臨,朕有失遠迎,抱歉抱歉。”

微生鈺別有深意的望了臺上的北唐冥夜一眼,隨即笑道:“你們風吼國的待客之道,小王已經領教過了。”

北唐黎蹙眉不語。

“微生鈺,你不要太囂張了!”北唐逸惱怒的瞪着微生鈺,握緊了拳頭。

微生鈺微眯眼眸睨着北唐逸,哈哈大笑道:“小王聽說風吼國的武王驍勇善戰,從未吃過敗仗,沒想到卻敗在了一個女人的手裡。”

北唐逸勃然大怒,縱身一躍衝向微生鈺,以氣化劍直刺微生鈺咽喉。

北唐黎慌忙叫道:“逸兒,留活口。”

“哼。”微生鈺冷哼一聲,面對北唐逸的攻擊巧妙地閃避,無論北唐逸如何出招,他都能夠預知的一清二楚,此時的北唐逸在他眼中就像是個跳樑小醜,爲了更加刺激這個小丑,他高聲叫道,“武王,你自認武藝高強,卻輸給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你是否覺得羞愧?你可知道爲何你能夠成爲風吼國的第一勇士,那是因爲北唐冥夜根本不屑跟你爭,若是他真的有心跟你爭搶,你根本無緣第一勇士的稱號,如今的你就像是他眼中的一個笑話,他從來都沒將你放在眼裡過!”

“你胡說八道!”北唐逸驀地振臂,身上鎧甲盡數崩裂,露出他結實的體魄,強大的靈壓震懾人心。

微生鈺恍然擡手,飛快的朝着北唐逸衝了過去。

北唐逸持劍迎戰,紫氣沖天,額間青筋凸起,將靈氣釋放到最大。

霎時,天地爲之變色,紫雲密佈,電閃雷鳴,隱約間似能看到雷鳴之中透着火光。

這場戰鬥中,北唐逸是剛,微生鈺是柔,當北唐逸越是剛強,微生鈺便越是柔和,眼看北唐逸手中的寶劍即將刺入微生鈺的肩膀,微生鈺笑着伸出食指點住了北唐逸的眉心。

“晄——”只見北唐逸眉心金光閃現,下一個瞬間,他手中寶劍掉落在地,整個人目光呆滯的停在半空中,對着微生鈺俯首稱臣。

微生鈺倨傲的睨着觀望臺上的北唐黎等人,扯脣淺笑。

北唐逸迷茫的蹲在微生鈺身旁,微生鈺輕笑着擡手撫上北唐逸的頭,動作輕柔好似在撫摸一條狗。

北唐黎氣急的瞪大雙眸,惱怒道:“鈺皇子,你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微生鈺啼笑皆非的睨着北唐黎道,“若說欺人太甚,沒人能比得過風吼國的冥王,小王不過是早於拜帖所提日期一天進入風吼國境內,就被他命人送進了天牢,直到今日天大亮才放出,難道這就不是欺人太甚?”

北唐黎不明所以的瞪向北唐冥夜,低聲道:“冥夜,你當真如此對待鈺皇子?”

一直在旁看好戲的北唐冥夜不以爲然的揚脣道:“父皇,兒臣從未見過鈺皇子的模樣,昨日不過是在街上碰上了一個招搖撞騙之人,兒臣本想,既然拜帖上說鈺皇子是今日到,那昨日的男人肯定就是個騙子,這才命人將他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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