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依剛換好衣服,打起精神從房間裡出來,開門,就聽到火雲敖急到跳腳的聲音,“喂喂,臭狐狸,你放那麼多糖是要甜死那丫頭啊!”
袋子裡的紅糖,被倒了一大半,某人面上依舊風輕雲淡,手上卻將那杯糖水倒了一半,然後兌白開水,火雲敖不住地搖頭,身影在白狐面前晃了又晃,一邊嘰嘰喳喳罵他生活白癡,終於,某人動了怒,一記眼神制止住火雲敖沒完沒了的話,安靜之餘,卻聽見有人撲哧一笑。
一仙一妖一鬼紛紛側頭看去,只見蔚依掩着脣,眉眼彎彎,又察覺到衆人的視線,她尷尬地咳了一聲,想忍住笑意,彎得像月牙的眼睛卻出賣了她。
白狐不悅地擰起眉,望着手裡淡紅的液體,他似在猶豫,而身邊的火雲敖見狀,趕緊戳了戳他,一面對蔚依道,“這貨給你衝的紅糖水,怎樣,感動不?”
蔚依抿脣,哪怕面上裝作不在意,心裡卻溢出濃濃類似喜悅的情緒,走到白狐面前,她仰頭看他,只見他伸手將那杯東西遞到她手裡,字句有些生硬,“給你喝。”
捧在手心裡,溫溫的,蔚依揚脣,笑靨如花,“謝謝你,狐仙大人。”
火鳳凰樂了,盯着不發一語的白狐,賊兮兮地笑,“你這貨不會害羞了吧?我去,千年冰霜也……”
聲音戛然而止,蔚依正納悶地看過去,只見火鳳凰的嘴巴還在上下動着,就是沒出一點聲音。
捂着脣,她幸災樂禍地笑,而那頭,火鳳凰早已氣得七竅生煙,只聽那人淡淡地開口,“離本座三千米以上,自然就會沒事。”
下一刻,就見火鳳凰嗖得一下消失。
蔚依樂得輕鬆,抱起肩上的小鬼,她坐在沙發上,還一併邀請某人過來嗑瓜子,手機卻一併在下一刻響了起來。
未知號碼,蔚依第一反應就是冷凌夜,防備地看了石天一眼,她臉色不自在地側了側身子,才按下接聽鍵,“喂。”
“莫蔚依,你爸胃病犯了,你回來看看!”語氣冷硬,蔚依卻辨得出莊靜嫺的聲音,渾身的血液凝結在一起,她正要衝着那頭髮火,迴應她的卻是嘟嘟嘟的掛機音。
如同她討厭莊靜嫺一樣,那個女人同樣厭她,若不是情況危急,只怕一句話都懶得和她說。
蔚依知道害怕了,下意識往門口衝去,又似想起什麼,她忽而轉身,拉住白狐的手,“狐仙大人,你用法術帶我回家好不好?我爸犯胃病了,我想快點看到他。”
莫家別墅裡,倒是分外安靜,莊靜嫺就坐在客廳裡,見蔚依出現的時候,她冷漠地別開臉,正起身,就聽蔚依壓着聲音,“我爸呢?”
“樓上。”言簡意賅,彷彿多說一個字都覺得煩。
蔚依瞬間就來了氣,不是因爲她冷漠的態度,而是……
“我爸既然犯了病,你們爲什麼不送他去醫院?我看你這惡毒的女人根本是巴不得他早點死,你好提前分財產!”蔚依氣得口不擇言,雙眼都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