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他只是想着不能讓夏殤出事,所以管不了那麼多,看到有危險便衝上去了,哪裡想到會是後心中槍。
對於防彈衣,他的確是不喜歡穿,但那一次他是真的不能穿。
他以爲他和夏殤會有對峙的時候,會用槍口對着對方,如果兩個人一起開槍的話,他寧願陪着他一起死,所以他不會穿防彈衣,但是這一幕沒有出現,他錯了,夏殤的槍口怎麼會對着他?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面對什麼情況,夏殤的槍口都是不會對着他的,他錯了。
而他也不會真的朝着夏殤開槍。
許茗嘆了一口氣,“好了,都過去了,現在你沒事就好了,以後呢,你就和小殤好好在一起就夠了,洛謙言已經死了,以後你不是洛謙言了。”
不要再因爲那些別人的眼光再去拒絕小殤了,一輩子不長,該珍惜的時間就得珍惜。
“我知道了,謝謝阿姨。”再多感謝的話也說不出來了,洛謙言真的很感謝很感謝許茗,可是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他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活着。
當時是放棄了,從醫學的角度來說,是不可能還能救活了,但是他現在活着,這就是奇蹟,如果他還不知道珍惜的話,那真的是太混蛋了。
洛謙言用了不短的時間來恢復,這段時間他剋制着自己不去找夏殤,他想着等自己出現在夏殤面前的時候,一定要是健康的樣子,不能再讓夏殤擔心和害怕了,而且在去夏殤之前,他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去做。
將夏殤的房子好好打掃了一番,又瞭解了一下夏殤的行蹤,終於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出現在了夏殤的面前。
今天的一切彷彿都很合適。
陽光很合適,溫度很合適,地點很合適,心情很合適。
衣服也很合適,都有帽子。
他看着夏殤,相信了許茗說的話,他的小殤真的變了呢,變得滄桑了,看起來是真的長大了,夏殤的年紀本來就不小,可是他看起來就很嫩,特別只是穿着t恤和牛仔褲的時候,一頭隨意的黑髮,就是一個學生的模樣,連說是高中生都會有人相信。
可是現在,夏殤已經不像一個學生了,他不禁覺得心疼。
曾經他在生日蛋糕面前許願,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小殤的開心,可是最後讓他不開心的卻是自己。
“小殤,是我,我回來了。”
“你給我做點吃的,我餓了。”夏殤笑着說,只是那笑容看起來和以前不一樣。
“好。”洛謙言知道需要給夏殤一點時間,他不着急,反正他已經回來了,他有的是時間和夏殤好好相處,讓他接受他還活着的事情,讓他再變回原來的夏殤,只要他在,夏殤就依然會是那個夏殤。
他去廚房做東西給夏殤吃,材料都準備好了,既然要回來住,冰箱肯定是不能空着的,這裡就是以後他們兩個的家。
夏殤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着忙碌的洛謙言。
這個夢真好,不要醒來了,就這麼一直睡着吧,以前怎麼就沒有做過這樣的夢呢?
洛謙言實在是不喜歡看到夏殤這樣的神情,太蒼涼了,但現在的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先如此了。
“喏,你喜歡吃的肉醬意麪,嚐嚐看。”
“你不吃嗎?”夏殤看到只有一盤,不過隨即想到什麼,低聲嘀咕,“也是,你不需要吃的。”在夢裡,還吃什麼呢?
他嚐了一口,味道一樣,沒有變化,真好。
“誰說我不用吃的。”
洛謙言直接拿過他的手,將他叉子上的意麪放入口中,“嗯,不錯,味道還是一樣的棒!”洛謙言笑起來,“行了,別一副委屈的樣子,你吃你吃,我不和你搶。”
夏殤吃完之後,洛謙言就去收拾碗筷,結果等他弄好之後發現夏殤已經在牀上睡覺了,這傢伙真是安靜得很異常啊。
他嘆了一口氣,該怎麼告訴他這是真的呢?看來只能在日常的相處中慢慢滲透了。
相信不需要多少時間就可以證明這件事。
洛謙言洗了個澡從牀的另一邊上去,掀開被子躺在夏殤的身邊,伸手將夏殤撈過來抱住,“小殤,謙言哥哥抱着你睡。”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夏殤都是一個人睡的,他的睡眠質量本來就很差,總是睡不着,但他已經養成了睡不着也會閉着眼睛過一夜的習慣,現在被洛謙言抱着他反而不太習慣了。
可是這樣熟悉的感覺實在是沒有辦法抗拒,他的身體由一開始的緊繃到後面的慢慢放鬆,眼皮也變得沉重,他睡着了,真的睡着了,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他有點發懵,努力回想昨天的事情。
嘴角輕扯,是個夢啊,現在醒了。
不對!如果是個夢的話,爲什麼會睡在自己的房間裡,如果不是做夢,他絕對不可能是睡在自己的房間裡。
猛的坐起來,還在睡覺的洛謙言被嚇了一跳,睜着睡意朦朧的眼睛嘀咕道,“小殤,怎麼了?幾點了?”
夏殤回過頭看到睡在一旁的洛謙言,直接將洛謙言推的翻了一個身,將他的t恤扯開就看到後心位置一個醜陋的疤痕,雖然不大,但是真實存在。
他顧不得那麼多,張口就咬在了洛謙言的肩膀上,洛謙言疼的叫起來,“夏殤,你屬狗的啊!”
結果洛謙言還沒有轉過身來,夏殤就從他的身後一把將他抱住,頭靠在他的後頸位置,隨即後頸處感受到溫熱的液體,他僵住,一顆心酸澀難忍。
“小殤……”
“謙言哥哥,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小殤好想你好想你,謙言哥哥,你回來了,你沒有不要小殤對不對?以前你只是覺得小殤不乖,所以故意躲起來了,現在小殤很乖了,所以你就回來了,以後小殤都會很乖很乖,你不要再躲起來了,找不到你,小殤好害怕。”
帶着哭腔的聲音令洛謙言的眼眶也紅了,眼淚便這麼無法剋制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