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蘿起牀的時候回憶了一下昨晚的交談,黎夜最後是答應了先不談這件事,等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再說這件事。
反正他們這段時間也不會有心情做什麼。
所以這段時間是不需要謹慎的。
“我們去找小殤。”黎夜對顧蘿說,他們兩個吃了早餐之後就去找夏殤了,夏殤也起來了,依舊在窗邊看出,光着腳,腳趾發白,臉色也是蒼白,映在陽光下彷彿透明。
他們都不知道夏殤這樣的狀態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小殤。”黎夜開口。
夏殤的注意力從書本上移開了看向黎夜,照例微微一笑,他現在真的很會笑,但大家都知道他只是在按照洛謙言說的方式活着,而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你們要出門嗎?”夏殤的聲音也變得輕柔,沒有以前的張揚。
以前的夏殤說話總是透着一股子的孩子氣,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到任性和倔強,但此時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這樣的夏殤只有等洛謙言來收了,別人是沒有辦法了。
“嗯,我們打算去美國一段時間,你有什麼打算?”
夏殤沉默片刻,微微偏着頭看向外面的陽光,他擡起手擋了擋眼睛,過了一會才傳出聲音。
“夜,我不能和你並肩作戰了,我想安安靜靜地待着,以前我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鮮血,所以失去了謙言,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他不打算再觸碰血腥,但他清楚現在是黎夜的艱難時期,他理應和黎夜並肩作戰的,所以他道歉。
“沒關係,你只需要好好待着,我便放心了。”黎夜原本就沒打算再將夏殤捲進來,下上就這麼活着便好了。
夏殤點點頭,他看向顧蘿,“你們兩個好好的,一起出去,一起回來,我在這裡等你們。”
這話令顧蘿和黎夜都鬆了一口氣,有夏殤這句話就夠了,他會在這裡等着他們回來,就意味着他不會離開也不會做傻事。
“我們會一起回來的。”黎夜和顧蘿一起回答,兩個人的默契令夏殤笑了起來。
只是這笑容中有着掩藏不住的傷感。
以前的他和洛謙言也是有這樣的默契啊。
謙言,我又想你了,怎麼辦呢?說好的,不去想你的,可是就是忍不住,既然忍不住,那就繼續想吧。
他目送黎夜和顧蘿離開,他們即將上飛機的時候,黎惻和許茗看着他們,臉上很是擔心。
“你們兩個要小心,一定要小心,黎暮和顧小黎都在等着你們回來。”許茗緊緊握住顧蘿和黎夜的手,她只有這麼一個要求,兩個人一起活着回來。
黎夜和黎惻抱了抱,“爸,照顧好媽。”
“嗯,你也照顧好你的妻子。”
上了飛機之後,顧蘿還沉浸在離別的愁緒當中,黎夜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好了,別發呆了,我們要做正事了,早點做完早點回去。”
顧蘿愣了愣,隨即揚起一抹笑容,自信而張揚。
“嗯,早點做完早點回去,我們這一次就將他們在美國的勢力一舉殲滅,省得他們再捲土重來,要將他們滅得再也沒有辦法恢復元氣。”他們這一次是爲了擊潰美方這邊的勢力纔過來的。
如果只是待在國內的話,就會變得很被動,那樣的話效果很不明顯,現在他們就是要化被動爲主動。
因爲顧蘿是跟着黎夜去的,所以在黎夜的一些列作戰計劃當中,很自然的就將顧蘿考慮進去了,針對顧蘿擅長的方面制定了顧蘿的行動,不過有一個問題,兩個人爭執了很久,最終是黎夜妥協,顧蘿勝利。
這個問題就是顧蘿要用美人計,黎夜不肯,因此引發了爭執。
“我覺得我完全可以掌握好分寸,不會有事的,美人計美人計,既然是計策,那麼就不會真的有什麼,是不是?”顧蘿一臉的自信,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勝任這個計策。
“不可以,不需要用到美人計。”黎夜不答應,覺得這個計策很吃虧,要是顧蘿出點什麼事,那讓他怎麼辦?
他本來就有很嚴重的潔癖,自己的老婆被摸了的話,他絕對是不可能容忍的,連摸了都不能容忍,更別說是其他方面了。
“我看了你的計劃安排,用美人計的話更方便更直接更有效,這個人很好色,而且特別喜歡亞洲的女孩。”顧蘿說出自己的建議,黎夜和她說計劃的時候,她也針對一些人物查了,關於這個人的特別幾乎是一目瞭然的。
所以她馬上有了這個想法。
美人計要是用的好的話,絕對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不答應。”黎夜很固執地繼續否定。
“你當初不是也用了美人計。”顧蘿小聲地嘀咕,時不時擡眼瞄黎夜。
“我哪有?”黎夜鬱悶,他什麼時候用美人計了?
顧蘿馬上抓住這一點進行反擊,“怎麼沒有了?上次對付卓思的時候,你就是用的美人計啊。”用自己的美色將卓思和陸凝萱兩個人給迷惑住了,要不然哪裡有那麼順利。
“我那個明明是苦肉計。”黎夜覺得顧蘿強詞奪理,根本就是在胡說。
“不管。”顧蘿這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了。
“那我也不管。”就是不同意。
顧蘿的眼珠子轉了轉,知道自己和黎夜玩這一招肯定是不行的,比耐性她絕對比不上黎夜,比固執也比不上黎夜,哎,還是想個別的辦法吧。
“我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被他們碰觸,要是有這樣的苗頭,我就直接開打,好不好?相信我嘛!”顧蘿並不是爲了逞能,她分析過了,整個計劃而言,是很嚴密的,但是用美人計的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也可以給黎夜很多的時間,是利大於弊的,而且這個弊也是顧蘿自己可以避免的,所以總結下來還是利益多。
黎夜看着顧蘿,看了很久,最終還是鬆口了。
只有面對顧蘿的時候黎夜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要是換做別人的話,無論別人說什麼,他都不可能鬆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