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蘿拿着毛巾給黎夜擦身上的水珠。
先從脖子上開始擦,對於這麼挑剔的人,就算只是擦身上的水珠也得特別的仔細和溫柔,否則肯定要不滿意。
“你手臂怎麼不舒服了?”顧蘿站在黎夜的身側,她都不敢站在黎夜的面前,面對面站着令她覺得特別的尷尬。
之前還信誓旦旦說自己忍得住的,可是這一刻,她就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熱。
顧蘿,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一定得忍住!一定不能被攻陷!
“拉傷了。”黎夜回答,臉色正常,沒有奇怪的樣子,應該是真的。
而且對於黎夜不說謊這一點,其實顧蘿是深信不疑的,所以每次在懷疑黎夜的時候都會告訴自己,黎夜是不撒謊的,所以要相信他。
所以此刻,她是相信黎夜的手臂真的不舒服。
將黎夜的上半身擦乾之後,顧蘿不得不面對下半身,兩條有力的腿微微分開站在顧蘿的面前,腿部的肌肉呈現線條形,水珠沿着肌肉的線條點綴着,猶如飄落在玻璃窗上的小雨滴,漂亮得不像話。
對於很多肌肉男,顧蘿是沒什麼感覺的,她不太喜歡一大塊一大塊肌肉凸出來的感覺,那會讓她覺得肌肉太明顯,整個人顯得很壯,她還是更欣賞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肌肉,很流暢的線條,沒有凸出來,都均勻地分佈着,蘊含着極強的力量。
黎夜就是這樣身材的典型代表,特別的養眼,看過一眼就很難將目光轉移開去。
顧蘿費了很大的力氣纔將自己的目光轉開,絕對不能認輸,一定要撐住,這個身體都看了很多遍了,早就習慣了,對,沒錯,已經習慣了。
“好了,幹了。”顧蘿站起身,故意不去看黎夜那東西。
“沒有,你沒有仔細擦,很敷衍。”黎夜指出顧蘿的紕漏。
“哪有?我很仔細地擦呀,都擦乾了。”顧蘿不服氣,她明明擦得很仔細好不好?身上的水珠都擦掉了啊,哪裡是敷衍。
然而,黎夜抓住她的手直接放到了他的下身,“這裡,沒有擦乾,更確切地說,你沒擦。”
靠!顧蘿此時的心聲就是這個字!
“你耍流氓!”顧蘿忍無可忍!
那裡的確是沒有擦,但是,也沒什麼要擦的話,自然風乾不可以嗎?
“沒有,我說的是事實。”黎夜面不改色,以陳述的語氣對顧蘿說,這樣的神情和語氣彷彿讓顧蘿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人家完全沒有邪惡的想法,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自編自導自演。
可是,越來越覺得黎夜就是故意的。
她真想將手中的毛巾直接砸到黎夜的臉上,然後帥氣地丟下一句“你自己擦,老孃不伺候了”。
可是她該怎麼反駁黎夜說的話不是事實呢?拖延時間,讓自然風乾?
節操呢?顧蘿內心就是一隻草泥馬在咆哮,她覺得自己的節操早就碎成渣渣了。
“你幫我擦嗎?不願意的話,就算了。”黎夜等了一會見顧蘿沒什麼反應就開口這麼說,聲音聽上去沒什麼問題,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顯得有幾分委屈。
那樣子就是好像在說:明明胡思亂想的是你,卻誣賴我,我這麼久沒擦衣服,很冷的。
不知道黎夜的內心世界是不是這樣的,反正顧蘿是這麼想的。
“我擦!”顧蘿咬牙道。
看起來不像是在回答黎夜,反而是在罵人。
她拿起毛巾準備去擦那個部位,既然要擦,那就得直視,直視的話,衝擊力肯定不少,顧蘿的臉頰很自覺就紅了,身上的體溫本來降下去了但是現在又回來了,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現在的身體被黎夜調教得已經很敏感了。
在這樣的誘惑下,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注意力,她覺得已經很佩服自己了。
“不要敷衍,擦仔細一點。”黎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顧蘿真的覺得黎夜是在耍流氓!絕對是在耍流氓!可是他不承認,還說得一本正經,深呼吸,深呼吸,什麼都不要想,這是一具雕塑,沒錯,就是雕塑,只是在打掃一件雕塑而已,沒什麼好想的。
對自己催眠了好一會之後,顧蘿終於穩下了心神,她開始仔細地擦拭黎夜的那一處,臉色平靜,但是內心是崩騰的。
要怎麼將一樣觸感這麼柔軟的東西當做是硬邦邦的雕塑?
臣妾做不到啊!
“嗯哼”黎夜悶哼一聲,顧蘿嚇了一跳,“什麼情況?”她瞪大眼睛,這是有反應了嗎?沒有啊,看着還是和剛纔一樣啊。
怎,怎麼了?
“你弄疼我了。”黎夜特別委屈地說。
顧蘿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咳咳,對不起啊,對不起啊,好了,穿上衣服吧,然後我們就可以睡覺了。”折磨終於結束了,簡直是度分如年。
“你幫我穿,手使不出力氣。”
“嗯。”顧蘿沒說什麼,拿過他的睡衣給他穿上,有過之前的事情,現在穿衣服對顧蘿來說不算什麼了,簡直就是小意思,所以很有效率就弄好了。
黎夜在牀上躺下,顧蘿也躺下去,她伸手在黎夜的手臂上捏了一下,“哪裡疼?這裡疼嗎?”
“嗯。”黎夜應道。
好端端的怎麼就拉傷了?沒做什麼事啊。
“你今天和帝倏交手了?”這是顧蘿唯一能想到的結果,和帝倏交手的話,受傷倒是正常,否則沒有理由受傷。
“沒有。”
顧蘿蹙眉,真的想不通手臂的肌肉怎麼會拉傷。
她剛想問點別的,嘴脣上一軟,已經被封住了,她驚愕地睜大眼睛,臥室內的牀頭燈還沒有熄滅,所以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黎夜的眼睛,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沒有想到黎夜會突然吻她,太突然了。
她以爲現在是睡覺時間,大家閉上眼睛就睡覺了。
“唔唔……你……”只能發出一個“你”的音,其他音都被黎夜吞了下去,他閉上眼睛吻着顧蘿,並沒有壓在顧蘿的身上,而是側着身,吻得時而溫柔時而霸道,令人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