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的臉色有些不耐。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黎夜的語氣冷淡,比平時說話還要冷淡,顯然是不太耐煩了,估計是不喜歡聽卓思說的這些話。
“爲什麼無關?我喜歡的是你!”卓思顯得有些激動,她喜歡了這麼多年,付出了這麼多年,安分守己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就是這樣嗎?
八年的時間,不是誰都可以堅持的。
顧蘿纔多久?爲什麼顧蘿可以她不可以?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若是有一個乞丐很喜歡你,你也需要負責嗎?”黎夜的聲音緩緩的,不急不躁,覺得卓思的話太過牽強。
她可以很喜歡他,他未必就要喜歡她,這種東西不是雙向的。
就像他喜歡顧蘿,想要和顧蘿結婚,顧蘿未必就願意,但他也沒有逼迫。
“少爺是將我比作乞丐嗎?我有這麼差嗎?”卓思的眼眶紅紅的,但是沒有淚水,是因爲氣憤而導致眼眶充血,她雙手握緊,指甲嵌入肉中,卻完全感覺不到痛,只是覺得氣憤,氣得快要炸了。
“在我眼裡,你與任何人都是一樣除了顧蘿。”這就是黎夜的回答。
在他的眼中,只有顧蘿是與衆不同的,其他人都是一樣不會引起他的興趣,可以說其他人都是一個模子,乞丐也好,天使也好,惡魔也罷,都沒有所謂,在他面前就是一樣的。
儘管這些話都是因爲卓思步步相逼才說出來的,但是卓思卻是接受不了,她的怒氣已經漲到了最高點,她覺得黎夜就是在無視她,比侮辱更甚的就是侮辱,她忍受不了,當怒氣超出了身體的負荷就會有相應的肢體反應,卓思的肢體反應就是朝着黎夜攻擊了。
她朝着黎夜的臉就是一拳揮過去,黎夜迅速避開,儘管沒有任何的防備,但反應依舊很迅速,只是感受到了卓思的拳風,並未碰到他的臉頰。
但是卓思沒有放棄,下一步的進攻馬上就又到了,她的反應本來就很好,加上訓練了這麼多年,身手極佳,她那麼刻苦那麼努力就是爲了有朝一日可以配上黎夜,可是現在在黎夜的臉上她連螻蟻都稱不上,這樣的無視讓她想用盡自己所學去對付他,無論如何也要讓黎夜正視她,要不然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在躲避卓思的攻擊的間隙中,黎夜戴上了黑色的手套,不見絲毫的狼狽,反而顯得很從容,就好像是面對一個小孩的攻擊。
當戴上手套的那一刻,黎夜突然放棄攻擊,不再是防守,看着突然靠近的黎夜,卓思的眼睛愕然瞪大,瞬間她的速度就弱爆了,完全不堪一擊,下一秒,黎夜已經捏住了她的脖頸,手指用力,將卓思輕而易舉便舉了起來。
卓思聞到了從黑色手套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她突然開始恐慌,她知道只要黎夜輕輕一動,她的脖子就會斷,她就會死。
“少爺,卓思知錯!”艱難地從口中擠出這句話,她的臉色漲紅,額頭上全是青筋,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黎夜單手就制服了她,讓她連掙扎都掙扎不掉。
在培訓的特務當中,她的確是不錯,但是在黎夜面前就是螳臂當車,以卵擊石。
黎夜放開手指,卓思跌下來,摔在地上,雙手撐在地上,垂着頭不斷喘氣,大量的空氣進入喉管之後她才覺得舒服一些。
“少爺,少爺,卓思知錯了,不敢了,卓思不敢了,請少爺再給我一個機會,求你。”卓思趴在地上擡起頭,一臉的驚恐和不安。
看着這樣的卓思,黎夜沉默片刻,他點了點頭,沒有和卓思說話,便轉身離開,卓思只能看着黎夜的背影越來越遠,黎夜始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她握緊拳頭狠狠地在地上砸了一圈,白皙的手上頓時出血。
好不甘!
對於這一段小小的插曲,顧蘿並不知情,黎夜也沒有打算說,因爲在他的眼中這根本不算什麼,從小到大,和他表白的人不少,要是每一個都需要去負責的話,他這輩子就不需要去做別的事情了。
不知道顧蘿會不會因爲卓思而吃醋,他還沒有見過顧蘿爲他吃醋,每次都是很主動地讓他去找別的女人,是篤定他不會去還是根本不在乎?他寧願是前者,如果是後者的話,他就太失敗了。
他倒是爲顧蘿吃了不少的醋,以前是季浩宇,現在是蘇瀾意,每次看到蘇瀾意他總覺得不舒服,以前不知道爲什麼,後來才知道這是爲什麼,總覺得蘇瀾意的存在是對他一個很大的威脅,因爲蘇瀾意可以很輕易地就影響顧蘿的情緒,這纔是最關鍵的。
不過看蘇瀾意的意思並沒有想要和顧蘿在一起,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在一起,都沒有,以前不會在一起,以後就更加不可能在一起了。
而此時蘇瀾意都顧不上顧蘿的情況,因爲他正被一個女人糾纏着,而且是正大光明地糾纏着。
這個女人就是夏暖心。
“喂,問你呢,上次你怎麼了?怎麼那麼兇巴巴的嚇死我了,感覺跟得了失心瘋似的,不會是中邪了吧,我跟你說,我認識一個很不錯的道士,要不要幫你驅驅邪?”夏暖心坐在蘇瀾意的身邊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
“你自己用吧,適合你。”蘇瀾意淡淡地回答。
夏暖心嘿嘿一笑,“不要這樣嘛,好東西要一起分享的是不是,不過現在看你應該是沒事了,話說,你跟顧蘿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怎麼她連你家鑰匙都有,而且還有自己的房間?”見蘇瀾意的機會不多,見一次就得將自己攢起來的問題都問掉。
蘇瀾意擡眼看她,“我們很熟嗎?”
“熟啊,太熟了。”夏暖心特別厚臉皮地點頭,一副“我就認爲很熟,你能怎麼辦”的模樣令蘇瀾意蹙眉。
“是嗎?我不覺得。”蘇瀾意合上文件準備離開,夏暖心趕緊站起來,“你是不是喜歡顧蘿?”
這話令蘇瀾意的腳步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