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頓,“想辦法找到廖陽宇,將這個交給他。”
明媚笑道,“然後將我埋在院子裡那棵梨花樹下的酒拿一罈來。好生招待這位爺。”
齊媽媽應了一聲,隨後就有小侍將酒呈上來。
雍鳳衍眯着眼睛笑看明媚,明媚甚是無奈地放下毛絨絨,接過酒罈,就着送來的空酒壺,給雍鳳衍倒了杯酒。
雍鳳衍接過,放在鼻下嗅了嗅,微微挑眉,“御前春?”
明媚不答,給自己斟了一杯,“世人皆道不懂酒才以茶代酒,卻不知以茶入酒其實是另一種風韻。”不過用茶代水來養了酒漕,既有酒的濃香,又有茶的清沁。
雍鳳衍小酌一杯,滿意地勾了脣角,“明美人巧思,這茶酒,果真風韻獨特。”
明媚笑,“那是自然。”
“不過,”雍鳳衍側頭看向明媚,笑道,“你莫不是這一罈子酒就打發了我吧?我可是給了你這麼多有價值的情報。”
明媚嗤笑一聲,搖了搖頭看向雍鳳衍,“得得得,等今年的雪下,我就讓人取了枝椏上的積雪化水封存,待來年梨花初綻再集了半開的梨花,輔以秋日的露水調和,釀成酒就埋在那後院的梨花樹下。至來年冬天下了雪,便請你喝一壺這梨花雪。如何?”
“好好好!到時候,我便與明美人舉杯對雪,共賞山河,”雍鳳衍拍手笑道,繼而湊近了一張美麗的臉到明媚肩上,“不知道明小姐,賞不賞本公子這個臉面?”
明媚一巴掌拍在雍鳳衍甚是無賴的臉上,笑道,“山河萬里,自然要去遊歷纔算欣賞,若是你到時候得了空出來,舉杯對雪又有何妨?”
你願不願意進宮,和我共享江山。榮登鳳位?
不願意,鳳位再好比不過山河美景,自由纔是我之所要。
雍鳳衍甚是委屈地看着明媚,“你明知道我想你來皇宮。”
明媚笑容不變。“你那皇宮的守衛,攔得住你出來,倒攔不住本小姐。到時候若是得了空,我便溜進去。滿意了吧?”
雍鳳衍一雙鳳眸盯着明媚淡笑的臉蛋兒,明媚也就任由他盯着。又倒了杯茶酒,在雍鳳衍眼前晃盪,“你還喝不喝?不喝我可是要把它埋到地下去了啊!”
雍鳳衍微微羞惱,拉過明媚的手臂一個用力,明媚整個人都跌坐在了雍鳳衍的懷抱裡。
微微皺眉,明媚用力想掙開雍鳳衍,卻被他緊緊地錮住。
明媚:“放開!”
“不放。”雍鳳衍一雙鳳眼彎彎,“除非你親我一下。”
明媚:“你放不放?!”
雍鳳衍:“你說我要是強了你,你會不會乖乖跟我進宮,做我的皇后?”
“你想強了我?”明媚哭笑不得。“感情你是覺着我無權無勢無背景好欺負是吧?”
“來人!關門!放蒼浪!”
“嗷嗚——”小狼崽子一聲叫喚,躲在外面的三隻蒼狼一個跳躍進來,對着雍鳳衍就是狼視眈眈。
雍鳳衍仔細打量了這三隻蒼狼,還有那隻毛絨絨的小狼崽子,微微一怔。
明媚藉機掙脫出了來。對着那三隻狼,“上,咬他!”
三隻狼脊背弓緊,對着雍鳳衍的叫聲竟是一聲比一聲有殺氣。
“嗷嗚——”
“嗷嗚———”
“嗷嗚————”
明媚一巴掌拍在頭狼頭上,“叫什麼叫。再叫把別人嚇着了!讓你們去咬他你們也不去,就知道在這裡叫!”
“嗷嗚——”頭狼擡頭看着明媚。甚是委屈地叫了一聲。
“你還委屈了!”明媚又是一巴掌過去。
毛絨絨咬住明媚褲腳,看明媚低頭,小身子蹦躂蹦躂就要蹦到明媚身上,明媚抱起它。它又咬住明媚衣襟,將明媚往雍鳳衍那裡叼去,“嗷嗚嗚——”
“你這寵物這是要你跟我走呢!”雍鳳衍笑道。
明媚皺眉,乾脆一把扯過毛絨絨,扔到了雍鳳衍身上。雍鳳衍接住毛絨絨,剛想伸手逗弄一下它。就被毛絨絨一嘴巴咬了下去。
“這小畜生,咬人還真是疼。”雍鳳衍看了看自己被咬的手掌,虎口處兩個小牙印清清楚楚地印着,此刻正是冒了血珠出來。
毛絨絨也不安生,伸出小爪子就往雍鳳衍懷裡撓去。雍鳳衍剛伸出手想按住毛絨絨,就見小蒼浪撓了一塊佩珏出來叼着跑到了地上,一把撲在明媚懷裡。
雍鳳衍臉色微變。“你......”
明媚接過小蒼浪叼着的佩珏,挑了挑纖細的眉,“這龍佩,倒是和我的鳳佩有點像。”
雍鳳衍整容,伸手就欲拿過龍佩。戲笑,“一龍一鳳,要不明美人你就從了我,弄個皇后噹噹?”
明媚也沒打算拿着這龍佩,倒是毛絨絨伸出爪子抱住了雍鳳衍的手,叼起龍佩就往雍鳳衍冒着血珠的虎口上放去。
明媚和雍鳳衍的臉色均是微微一變。只見玉佩並沒有染上血色,反而像是融進了一般,從玉里泛着微微紅色。
雍鳳衍眉尖一蹙,拿過廣濟的劍就往手心劃去,鮮血滴進龍佩裡,彷彿真的被吸收了進去,原是泛着月色的龍佩,此刻已是朝霞般輕紅,繼而漸深,直至血色。
玉上隱隱有流光宛轉。
“嗷嗚——”三隻狼的眼睛又是逐漸變得血紅。明媚剛想出聲催眠住它們防止它們傷着別人,手上又是一個吃痛。
這次是毛絨絨咬她。明媚也就由着毛絨絨對着它咬開的傷口吮吸,因爲她清楚地看到毛絨絨的眼睛裡還是清澈的綠色,甚至並沒有被影響的跡象。
“嗷嗚~~~”毛絨絨跳到頭狼的背上,又跳到另一隻狼的背上,口中的狼嚎細細嚥咽的,也不是平日聽到的叫聲。
這邊雍鳳衍還拿着泛着微微流光的龍佩仔細端詳,那邊毛絨絨在三隻蒼狼的背上跳個不停。明媚見三隻狼眼裡的紅色逐漸褪去。忽然就有了一個很是讓人沒有辦法相信的想法,這個她接生的毛絨絨,莫不是在驅除這三隻狼體內的巫息吧?
“嗷嗚......”毛絨絨似是精疲力竭,明媚伸手接住它,將它抱在懷裡。
那邊雍鳳衍的眉關就再沒解開過,擡頭看着明媚,“我先回去了。”
明媚點頭,看着懷裡的不知道是睡過去還是暈過去的毛絨絨,感到不知所以,又彷彿抓住了什麼。
單手抱了毛絨絨,明媚拿出脖子上掛着的鳳佩,看了看手上還在往外滲着血珠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