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得中

三天之後,晉城來了個大人物。

裘鐵膽,鐵膽幫幫主,現任武林盟主,名頭那是一個賽一個的響亮。

見到自己的外甥之後,這位盟主立刻使出了自己的招牌發怒動作,兩隻鐵膽敲上桌子,在好好的桌子上頭磕出了兩個洞。

而他那外甥簡雄此刻是痛不欲生,看着自己的胸口,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胸口上面現在是有三朵碗口大小的梅花,他早晨起牀的時候就一氣吐了三碗血。

晚媚給他種了梅花蠱,說是梅花開到七朵,他早起就要吐七碗血,那就神仙也難救。

裘鐵膽上來打量那梅花,手指按了按,眉頭蹙成個川字:“那妖女只給你一個人種了嗎?她除了要見我,還有沒有別的要求?”

“我們四兄弟,已經給她殺掉一個,其餘三個她都種了。”那簡雄扁扁嘴:“她沒有別的要求,只是要和您見面,說是除了我們三個,不許您帶別人去。”

裘鐵膽聞言將眉頭收得更緊,鐵膽在手裡飛一樣的旋轉:“我去見她,她就會給解藥?”

“是的,時間是明天,約在城郊嶽王廟,她說只要見到你人,她立刻給解藥。”

“嶽王廟……”一旁簡府管家聞言沉吟:“那裡四周空曠,一個人也藏不住的,裘盟主還真不好佈置的。”

“那就不佈置,我單身赴約,親自會一會這個妖女好了。”裘鐵膽將大手一揮,倒也端得是豪情萬丈。

一旁隨從的聲音就顯得氣勢不足了:“可是我看她就是有心謀害盟主,盟主還是……”

“正所謂邪不能勝正。”裘鐵膽豪氣干雲地截斷他話:“我裘鐵膽一生怕過誰來,城郊嶽王廟,你們就等着看那妖女血濺廟臺吧!”

銅鏡跟前,方涵正在拿筆畫花鈿,畫了很久都畫不好,最後只好嘟嘴,拿筆草草在額頭畫了條紅痕。

畫完之後她又拿起孃親的敷粉,鼓起腮幫在臉上撲了幾下。

這一撲過了頭,她好像掉進麪缸,變成了個無常鬼。

“小鬼,祝小鬼十三歲生辰快樂。”對着鏡子她扮個鬼臉,連吐幾下舌頭,拿袖子草草將粉抹了下,終於決定出門。

門外驕陽正好,下人見她出門,連忙碎步跟上,忙不迭地替她打傘:“盈盈小姐是去藥堂嗎?這日頭毒,小姐要小心別中暑。”

小姐大名方涵小名盈盈,大名無趣而小名卻十分貼切。

“我自己打傘好了,你回去吧。”接過紙傘她盈盈一笑,瓜子臉上兩個梨渦:“我要和藥堂的姐姐說會話,傍晚肯定回來。”

藥堂的生意是一向的冷清,盈盈進門時,那裡頭是一個客人也沒有,只有芳姐正埋頭磨藥。

盈盈見她磨得專心,於是躡手躡腳走過去,在她肩頭猛然拍了一記。

芳姐嚇了一跳,回頭跺腳颳了她鼻子,聲音沙沙地開了口:“原來是你這小祖宗,嚇死我了。”

盈盈頓時有些奇怪:“芳姐你嗓子怎麼了?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也不知怎的,昨天可能受了寒,今天早起嗓子就啞了。”芳姐咳嗽兩下,拿杵子繼續磨藥:“你等一會,我把你的藥磨好,回頭讓你帶回去。”

盈盈哦了一聲,在她身邊托腮等她,右腳開始百無聊賴地畫圈圈。

芳姐撇她一眼:“怎麼大小姐好像不高興,有心事?”

“我娘忘記今天是我生辰。”盈盈扁起嘴,小小鼻尖上有幾滴汗珠,模樣無比嬌俏:“她只顧着她的顧郎,爹出事沒多久就和爹劃清界限,搬到晉城孃家來住,和那小白臉出雙入對,真是好沒良心。”

“那你相信你爹是壞人嗎?象他們說的那樣壞。”芳姐閒閒問了句。

“我爹是世上最好的人。”盈盈非常堅定地揚起尖下巴:“夏天搖扇子哄我睡覺,冬天一夜起碼給我蓋三次被。我纔不相信那些人放屁。”

芳姐笑了笑,繼續磨藥,不予置評。

盈盈頓時有些氣急,站起來跺腳:“起碼他不會忘記我生辰,申時嶽王廟,他一定會來。”

“你不會又偷偷跑去見你爹吧……”芳姐皺起眉:“你娘知道了肯定打斷你腿。”

“我見完就回來,姐姐不說,我娘哪裡會知道。”盈盈上來拽住她一隻袖管,來來去去地搖:“姐姐一定要記得,我今天可是一直在和你聊天。”

芳姐無奈苦笑,額頭那一朵梅花花鈿逆光鮮亮,真是美麗非常。

盈盈的圓眼睛發出光來,繼續拽住她袖子不放:“姐姐你這朵梅花好漂亮,替我也弄個吧!”

芳姐磨不過她,只好回屋又找了張做好的梅花花鈿,小心地替她貼上額頭。

貼的時候她還好像想起什麼,一邊吩咐:“對了,你去嶽王廟如果看見一個老伯,就說解藥已經來了。”

盈盈不解,她就低了頭解釋,有點忐忑不安:“老伯的兒子得了怪病,天天去嶽王廟祈福的,我這裡剛巧有藥到了,能解他兒子的病症,你要是見到他,就順便知會一聲。”

“就說解藥已經來了?”盈盈點點頭,又追了句。

芳姐嗯了聲,頭垂得更低,幾乎不敢和她對視。

“那我走了芳姐姐,記得我說的話哦。”盈盈彎下腰來,看着她眼睛調皮地一笑,鼻子快活地微微皺起。

說完之後她就出門,少女背影纖細,就這麼溶進了金色的盛陽裡。

芳姐這時才感覺到虛脫,人無力垂低,一隻手按上心門,喃喃道:“但願她不是要害你盈盈,但願她逼我說這些話,只是要和你開個玩笑,但願……”

客棧,木桶裡水汽濛濛,晚媚脫乾淨衣服,下水準備洗澡。

水沒過肩膀那刻有隻手伸來,手指穿過她帶水的長髮,一點點替她理順。

有水珠滑過晚媚肩膀,晶瑩的一團,不破不分輕輕滑落。

身後小三感慨:“記得你來鬼門時皮膚還沒這麼滑,一轉眼卻已經三年過去了。”

往事悠悠隨水珠滑落,晚媚嘆口氣,捉住了他手:“我們將來有的是時間纏綿,在你噬心蠱解了之後。”

小三不說話,溼吻蓋上她脣,人也進水,兩個人開始在一團水汽裡彼此廝磨。

沒有人比小三更熟悉晚媚的身體,他本來就是她歡愛的導師。

他知道她的極樂點在哪,中指探進一節再往前一點,也知道使多大力氣她最能消受。

私處已經半開,裡面浸着溫水,小三的手指象尾魚在裡面遊動,每一次按壓都銷人魂魄。

晚媚身子後仰,這時還能自制,知道抵開他:“我查過,噬心蠱對心肺傷害極大,你……”

“我不要緊,還能夠抱着你,說明離死還遠。”小三低聲,俯下頭來含住了她乳尖。

右乳比左乳敏感,要小心含住拿舌尖打圈。

他對這具身體是如此熟悉,每一寸每一分都熟悉。

晚媚呻吟,溼漉漉的長髮甩過來,蓋住了小三頭臉。

雙腿的角度已經自然打開,切入毫無阻礙,小三又將手指探進她後庭,用一個和**相同的頻率打顫。

晚媚的理智淪喪,張開臂膀吊住他頸脖,木桶水花四濺,兩個人在水汽裡面蒸騰,完全是兩尾極樂的魚。

“方盈盈不過是個孩子,我也沒有行將就木,你不需要泯滅良心。”**即將到來時小三啞聲,眉頭終於微微蹙緊。

晚媚通身毛孔張開,私處將他分身緊緊包覆,有細微水流從穴口涌出。

快感升上雲端,很長一段時間不曾下墜。

可快感之後的空虛也是這麼明顯,有很長時間晚媚不知道該說什麼,終於開口時卻是先嘆口氣:“良心,怎麼你以爲我還有良心嗎。”

小三起身,身上衣服溼透,形容有些狼狽。

晚媚看着他慢慢走遠,步履有些飄浮,走到桌邊時衣袖掠過脣角。

袖角有片暗紅,很小很暗的一塊,卻讓晚媚覺得無比觸目驚心。

“我不會對方盈盈怎麼樣。”晚媚咬了下脣,決定撒謊:“你不用管這些,只要現在出發,阻攔方歌一盞茶功夫。”

小三回頭,看着她眼睛,在找一個確認。

到最後他決定相信她,前去打開房門。

“我希望你保有起碼的良心。”開門那刻他又道,不曾回頭:“一點點乾淨的地方,起碼不殘害弱小。”

晚媚沉默,一滴水從睫毛墜落,和她眼神一樣的冰冰涼。

申時,盈盈準點來到嶽王廟,覺得有點熱,不停拿手掌扇風。

而裘鐵膽和那晉城三少來得早了,見到廟裡來了個小姑娘,集體一怔。

盈盈亮出她一口小白牙,衝裘鐵膽笑得明媚:“這位伯伯你果然在啊,芳姐姐讓我告訴你,解藥已經來了。”

裘鐵膽的鐵膽不轉了,深深看她,越看越覺得她身上有股妖氣。

“解藥在哪裡?”他立起眉毛開口:“老夫既然來單刀赴會,你們最好也信守承諾,把解藥拿來。”

盈盈被他看得膽怯,長睫毛忽忽顫動,只好細聲回答:“解藥已經來了啊,芳姐姐就讓我告訴你這個。”

說這話時她臉逆光,不過額頭那一朵梅花還是鮮亮,鮮亮得十分妖異。

裘鐵膽凝目,終於發現這朵梅花和自己外甥胸口那朵一模一樣。

剎那間他醍醐灌頂,鐵膽又飛快地轉了起來,冷聲道:“這麼說你就是解藥,老夫還真是眼拙呢。既然你來了,那麼正主呢,她人在哪裡?”

“我怎麼會是解藥?”盈盈撓撓頭:“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他要來?”

她本來是想說:你怎麼知道我爹要來。

可是她爹是方歌,曾經的盟主現在的叛徒,是她娘絕對不允許她見的人。

所以她改口稱他,改說你怎麼知道他要來。

“他要來?這麼說正主就要現身?”裘鐵膽興奮地長大了他的牛眼:“他是幾個人?”

“他當然是一個人啦,又不是他們。”

“正主也單刀赴會?”裘鐵膽將眉一挑,伸手喚人:“雄兒你們三個出來,把你們的解藥帶走。老夫要好好會下這個單刀來挑我裘某的狂人。”

只等了半盞茶功夫,裘鐵膽就遠遠看見一條灰影正急掠而來。

來的正是方歌,被小三拖延了半盞茶功夫的方歌。

見到裘鐵膽時他也一愣,灰衣隱隱飄動,問得沉聲:“你怎麼會在這裡,盈盈人呢?”

裘鐵膽冷笑,鐵膽不問是非,拖起道銀光就向他襲來,招招都直取要害。

“方大俠武功自然高強,可想謀算我裘某人性命,只怕還沒那麼容易!”

這一聲爆喝也同樣地是非不分,喝得方歌是一頭霧水。

“我再問你一遍,盈盈在哪裡。”退避了三招之後方歌終於拔劍,一把普通的長劍,在他手間卻凜凜當風,有種睥睨一切的氣度。

方歌也有了怒意,也終於不再沉穩內斂。

原因很簡單,因爲那個人是盈盈,他唯一的女兒,而且是患有心疾的女兒。

同一時刻,嶽王廟後院一間廂房,晉城三少們正圍着盈盈打轉。

有個人道:“我聽見外面有動靜,是不是打起來了,我們要不出去瞧瞧?”

“刀劍無眼,你不怕死你就去瞧。”那周雄揮揮手:“我反正覺得,如今解毒是最最要緊。”

解毒這兩個字引起了另外兩人的興趣,於是三人一起上來,把盈盈團團圍住。

有一個人道:“她是解藥?可這解藥怎麼用啊。”

盈盈惱了,厭煩他們直勾勾的眼光,發狠將腳一跺:“我都說了我不是什麼解藥,你們有病不是,趕緊起開讓我走。”

這一跺真真是嬌俏無限,跺得那三人的眼光更熱了。

晶瑩剔透的臉,未曾完全發育的身體,青澀纖細,隱約有少女的體香。

這一切的一切讓三個人不自覺吞嚥口水。

終於有人發話:“有可能是要**,**了就能解毒。”

另外兩人連忙點頭。

院裡這時瞧瞧地飄過一個人影,影子就落腳在窗外,透過破落的窗紙露出一雙媚眼。

來得是晚媚,比他們早到一刻,潛身在院裡的晚媚。

一切進行得如此順利。

晚媚屏息,看着有一個人伸出手,將炙熱手掌覆上了盈盈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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