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理想的容器……”
“也是唯一能夠終止這場輪迴的特例……”
“無數的古神生物將會找上你，用謊言欺騙你和誘惑你，最終佔據你的身軀，降臨到現實……”
林夜回憶着路德維格剛纔變成驢之巨人時對自己說的話。
他很確定。
這傢伙提到了“輪迴”這兩個字。
爲什麼現在又矢口否認呢？
裝的？
還是間歇性失憶？
被雷光殺死驢之巨人的身體後失去了一部分重要記憶？
林夜暗中記下這點，然後詢問起別的問題：
“你爲什麼會被古神血液污染？”
“聽伱的意思，古神應該可以找到你身體的臨界點，讓你在保持理智的情況下，繼續當一個正常獵人吧？”
路德維格解釋道：
“是的。”
“古神中的上位者可以找到每一個獵人的污染臨界點。”
“然後培養出最合適的容器。”
“成爲容器後，我們會被古神奪舍，成爲它們現實中的軀體，從而失去自己的意識。”
“當初我被重生古神選中爲容器後，它降臨到了我的體內，結果沒想到我的精神力實在是太強了，比它強了至少幾十倍……”
“作爲身體原本的主人，如果獵人的原意識比降臨的古神強大很多倍，就會反過來吞噬古神的力量。”
“這是古神也無法控制的意外。”
“所以，重生古神的意識最終被我吞噬，它的古神力量化作了我的獵人力量，我成爲了新一任的重生古神。”
“然而，擁有了完整的古神力量後，我體內蘊含的古神血液也會變得更加濃郁，導致我無法再抵抗它的污染。”
“於是。”
“我就去……去？”
“不，不對，我是爲了防止自己變成獵人瘋子危害現實世界，所以找了個辦法，把我的意識和身體永遠地封印在了蘇美魯地下迷宮當中。”
“古神血液對我的污染和侵蝕，會在蘇美魯地下迷宮中停止進程，似乎這裡有股神秘力量可以阻止古神血液的污染。”
“就像它能阻止古神生物降臨分身和神識到此地一樣。”
林夜好奇地問道：
“那你頭上的那些獵人稱號是怎麼來的？”
“你究竟砍了多少的古神？”
路德維格突然陷入了迷茫：
“啊？”
“稱號？”
“我是怎麼獲得這些獵人稱號的來着？”
“我什麼時候砍過古神？”
林夜：“……”
行。
確定了。
這傢伙的記憶有着嚴重的缺失。
感覺他就是因爲驢之巨人被雷光幹掉，才失去了與之相關的記憶。
具體的過程也很好猜。
無非就是路德維格被重生古神奪舍之後，意識到古神在欺騙自己，於是化作古神復仇者，靠着重生古神的力量，把各個派系的古神都給砍了一遍，最後實在抵抗不住古神血液的污染，纔來到了蘇美魯地下迷宮……
但是。
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明明路德維格剛剛展現出的實力已經嚴重超過了蘇美魯地下迷宮的等級限制。
他爲什麼能無視血月夢境的等級限制進來這裡？
而且。
既然血月夢境的本質是古神給自己尋找合適的人體容器。
爲什麼古神會被血月夢境的規則限制，無法在低層次的夢境中降臨自己的本體，或者是降臨實力層次更強的高級分身呢？
我自己創造出個養成遊戲，我還不能給自己開金手指嗎？
除非。
這遊戲不是我創造的。
那又是什麼東西才能創造出讓古神都必須嚴格遵守規則的血月夢境？
古神獲得合適的容器降臨到現實之中？
又是爲了什麼？
毀滅人類還是毀滅世界？
總不可能就是單純地跑到現實品嚐人間的美食吧？
此時，林夜感覺，血月夢境裡面的水很深，非常深……絕不是性質那麼簡單的古神遊戲。
路德維格很可能已經發現了其中隱藏的某些秘密。
纔會在變身驢之巨人的古神形態下，寧可和展現出強大戰力的雷光正面戰鬥，也想要徹底幹掉我這個不會被古神血液污染的特例。
還會說出“輪迴”這個聽起來就不對勁的詞兒。
只不過，他現在不小心失去了那部分最重要的關聯記憶，才導致那些說出來的信息有些雲裡霧裡的。
但是。
不管怎麼說。
現在的自己至少確定了一件事。
古神……全是敵人。
難怪科斯會來邀請我加入治癒教會，難怪歐頓得不到我就想要毀掉我，感情這兩個比都是奔着把我變成rbq容器來的！？
哼！
想得美！
接下來看我不把你們的骨灰全揚了！
正想着，站在林夜對面的路德維格似乎不再糾結自己的獵人稱號，他猛地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
“現在，你已經知道了血月夢境的真相，就到了該做出選擇的時候。”
“是否要與所有的古神爲敵？”
“還是成爲某位上位者的信仰獵人，靠着它的庇護和幫助，獲得超越常人的血魂力量。”
“再活個成千上百年，直到它贏得血月戰爭之後，降下佔據你身體的古神意識，把你變成容器？”
“前者……你或許現在就會死，但也有可能擊敗所有的古神，贏得血月戰爭的勝利。”
“最終。”
“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後者，在血月戰爭結束之前，你都會很安全，不會被一些低級的古神信徒所打擾。”
“那些厲害的上位者，也有可能會給你創造出一副特殊的軀體，以此來容納你的靈魂意識，讓你以另一種形態繼續活着。”
林夜反問道：
“你想讓我怎麼選？”
路德維格倒也不隱瞞：
“你知道的，我想把你直接幹掉，免去一切可能出現的威脅……可惜我失敗了。”
林夜摸着下巴：
“所以？”
“你希望我去砍死所有的古神？”
“這對於你，對於現實世界，對於那些普通人類，有什麼好處嗎？”
“古神降臨現實又是爲了什麼？”
“幹翻全人類？”
話畢。
路德維格陷入了沉默。
許久後，他才緩緩張開嘴，有些無奈地說道：
“抱歉，這些東西，我已經不記得了。”
“似乎……我的記憶正在消退。”
“總之。”
“你要是打算和古神們爲敵。”
“我或許可以給你提供億點細微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