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亮高掛,白,潤,就像天空中的一塊平安扣,屋裡很冷,陰冷,冷的屁股上的汗毛都互相掐架。龍軍獨自卷在被窩裡撥通了梅玲的電話;“老婆,想我嗎?”
梅玲說;“不想。”
龍軍說;“我可想死你了。”
梅玲說;“是下面想吧。”
龍軍說;“嗯,眼睛也想,想的都發綠了,嘴也想,想的盡流口水了,手更想,快點,浪一個給我聽聽。”
梅玲說;“哦...噢...老公,你還年輕,完全可以嘛(湖南話)。”
“哈哈哈哈......”龍軍想起了他給梅玲講的那個貶損偉人的黃色笑話。
梅玲說;“混蛋,你還能笑出聲來,留下這一堆爛賬不管,債主天天煩我。”
龍軍說;“你別管他們,就說我到上海搶銀行,搶到了就給他們還。”
梅玲知道龍軍又耍二桿子脾氣了,話軟了一點說道;“你就會說便宜話,你認識的都是些什麼朋友?天天騷擾,那個張什麼的說是張虎的兄弟,說要是一個月內不把五萬塊送到他屋裡就讓我到美容院去賣B,還說讓你一個星期內趕緊給他打個電話,不然他要先操你老媽然後再。嗚嗚嗚......”
龍軍火了,他知道那傢伙是有點黑社會背景,可是那傢伙的老大張虎入獄前早就發話這筆款早就算到他的另一個合夥人身上去了,怎麼又找上門來了?“他媽的!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那帳黃哥幫我還了,再說了,張虎早就被抓進去了,怕個球,他們再敢上門要賬你就報警!”
梅玲說;“就知道說賴皮話,我纔不敢說那種話,你還是給黃哥打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吧。”
龍軍說;“不行你也到上海來?”
梅玲;“你自己都沒找好工作,你讓我去喝西北風啊?”
龍軍;“誰說的,我今天都正式上班了。”
梅玲;“是嘛,一個月多少錢?能不能先弄五萬塊回來把那姓張的先打發了?”
“你怎麼就知道關心錢,就不知道關心一下我呀,姓張的事你別管了,我明天就打電話解決。”龍軍氣呼呼地說道。
“嗚嗚嗚......”
龍軍;“你看你,說的好好的你哭什麼哭。”
“嗚嗚嗚......”哭聲越來越強烈了。
“好了,好了,我這邊已經是半夜了,我先睡了。”龍軍掛掉了電話,他最煩女人哭了。
實際上,龍軍現在欠的外帳根本不止十萬,只不過有些帳那些債主們不能通過正常手段來要,有些是糊塗賬一時理不清,有些連債主自己也失蹤了,所以龍軍暫時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欠了多少錢,只有債主找上門來他才能知道具體數字。但是這些話他不敢跟梅玲說,怕她擔心。龍軍開始擔心起梅玲的處境,他知道,那些傢伙惹急了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他想讓梅玲到上海來,不過,他必須先自己站穩腳跟,然後想辦法給梅玲弄個工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