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家一個星期了,我始終沒有和嵐聯繫,其實和其他的同學也沒有聯繫,不知道爲什麼,有的時候就會莫名其妙的想起他。但是卻不想聯繫他,可能是怕獨自的等待。

寂寞不是獨自一個人,而是有了思念的人。

今天是個好天氣,陰天嘛,我不喜歡晴天,很奇怪,有太陽我就是覺得不爽。早上懶在牀上,空調開的很低,肚子有點冷,想起了那天再小旅店的事情。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喂?”

“你還活着啊?是我啦,我回來了。”電話那邊傳來柔美熟悉的聲音,是晨,看來他從上海回來了。晨是我高中時代的同學,我,晨和牙,當時的關係非常好,本來畢業以後我們打算考一所學校的,但是最後因爲成績的原因,我們3個人被分到了不同的學校。順帶一提,爲什麼有人會叫牙呢?其實是因爲他的門牙很大,後來就得此雅號了。

“有時間嗎?要不是牙和我說你小子回來我還不知道呢。你丫的真能裝神秘。”晨抱怨到。“玩起深沉來了?還是有女人了。忘了兄弟了?”

“哪有,你知道的。這不是怕您剛回來累嘛,就沒打擾您。”

“少廢話了,快點出來,我和牙在咱們總去的那家KTV等你,你快點過來。”

“好好。”掛上電話,心情好了很多,這是誰說的,人可以沒有親戚,但是不能沒有朋友。10點鐘,我打車來到這個大型的KTV,我也只來過2次,一次是和洋一起來的,(女朋友)還有一次就是慶祝高中勝利畢業了。

遠遠的就看見兩個極其惡俗的而又熟悉的身影。

“找你還真他媽的難,要不是晨約你,我都沒希望看到你了。”牙恨恨的說“不就是晨比我帥嘛,看來人還是對漂亮的東西感興趣。”

“你可以了,經過大學的救贖,你現在已經可以算是個人了。”毫不留情的打擊着牙,我心情格外的好,我們的關係太鐵了,所以每次見面都是開些口無遮攔的玩笑。

“今天唱K你請,誰叫你都這麼難找。”晨也開始向我發難,看來今天這兩個傢伙是計劃好的。

我包了一個小的包廂,牙是個“歌王”,早就躍躍欲試了,真可憐了我和晨的耳朵又被這貨給強姦了。

“新學校怎麼樣?”晨問我,倒了杯橙汁給我,“還好吧,人都挺好的。”我拿着橙汁,出神的望着杯的邊緣。“說說你吧,新學校怎樣?”我轉而問他,晨聳聳肩,“很無聊,都是羣很廢的人。”

“怎麼說?”我饒有興趣的看着他,“也沒什麼,你知道他們每天喜歡做什麼嘛?冒充別人在別的學校的論壇裡發帖子,然後再去另外的學校的論壇裡面把帖子重新發,說帖子有盜貼的,充數,然後調起兩個學校的人對罵,也不知道有什麼意思。”我倒,是夠廢的。我們正說的起興,這個時候牙也湊到我們身邊,“你們別總說了,就我一個人唱,也怪沒意思的,我叫了佳她們過來,中午一起吃飯,估計快到了,咱們出去看看。”

“我靠,你瘋了,你把那個母老虎叫來做什麼?”晨大叫着,“沒有女人我們3個不是很怪嘛。”

“對我來說有晨就夠了。”我壞壞的看了眼牙,晨也配合我,一把抱住我的肩膀“對,有阿水,我就滿足了。”

“你們這對玻璃,報警拉你們!”我和晨都大笑,和牙一起走出了包廂。

佳和月還有琳,已經在門口了,我們接了他們進包廂,6個人確實熱鬧了很多。

一直玩到晚上6點多,最後在我們的訛詐下,牙請我們吃了晚飯,當然用我們的話說就在青葉,吃個很“簡單”的火鍋就好了。

忘情海酒吧

“給。”晨遞給我一瓶啤酒,其他人都散了,牙喝多了,被我和晨送回了家,我和晨沒怎麼喝,晨說陪他說說話,我就和他到了一家常來的小酒吧。晨也拿了瓶啤酒,坐在我的旁邊。

“有心事?”我喝了口啤酒,問他,一股小麥的味道直竄喉嚨,我一直覺得啤酒很苦,不好喝。“你和洋怎樣了?”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突然有點迷離。

“還那樣,很少聯繫了。”我把眼神移回手中的杯子。我很奇怪,爲什麼晨總能是用這樣妖異的眼神看着我。

“不知道如何面對吧?或者說想說分手又說不出口?”他悠悠的說,我不禁又看了他,這個什麼時候都能讀懂我心的男人。他看着對面牆壁上的壁畫,微微的笑着,彷彿是笑那張可笑的畫,又像是笑我的軟弱。

“爲什麼這麼問?”我也看去那張畫,一個女孩望着海傻傻的等着她所愛男孩回來的畫,我記得那張畫叫“等”,我和晨第一次來這的時候他就看了好久。

“沒什麼,只是聽說你最近一直一個人,所以想你可能遇到麻煩了。想來也就只有這件了。”他換了個姿勢,把杯子裡的酒一口氣全喝了下去。“你就是太和自己過不去了,什麼事情想開點就好了,對洋是這樣,對其他的也是,放手或者坦誠相對有的時候會比一直牽繫要好得多,太在乎別人的感受會忽略自己的存在。畢竟你不是爲別人活着,是爲你自己活着。”

我沉默了。好久,晨又叫了杯啤酒。

“我遇見了一個人,在大學裡。”我淡淡的說。

“哦,很特別的?”

“算是吧,和你一樣,很特別的。”我衝他笑了笑。他也笑了笑“不早了,回去吧,今天真的有點累了。”他說着,活動了下肩膀,顯然不像進行這個話題。“可能我是真的老了。”他有些自嘲的說道。我笑着給他一拳,和他走出了這家酒吧。

獨自一個人徘徊在樓下,但是不想上去,雖然也只有一個人住,但是覺得那裡好像那是一個牢籠,把自己孤單的鎖在裡面。

晨今天和我說的話,讓我想了好久。

看看錶,11點半了,她睡了嗎?

“喂?洋?我是阿水,明天有時間嗎?”

愛是一種甜蜜的痛苦,真誠的愛情永不是走一條平坦的道路的。

——莎士比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