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我能將她如何?”嘴角稍微上揚,眼底盡是冷漠,彩袖從他手中抽出,怒氣般的往身後甩去,譏諷反問道。
冰衣人被我反問堵的語塞,欲言又止,見他這副模樣,讓我更加確定他對妙柔的感情不簡單,轉身不再看他。
月色如涼水,與湖水相輝映,折射出淡淡白色光芒,使我透心涼。
身後幽冷之聲如萬年寒冰般冷道:“你認爲我對她存感情而不悅?”
冰衣人也許對我所言,甚是不解至誤導,我的不悅不是因他與妙柔而不悅,是因他與蕭風城府一般深的可怕,不知繼續留在這會有什麼不好之事發生。
仔細想想,他與蕭風到底還是有些不同,他雖對妙柔冷淡,至少對她還有許些情意有言,不似蕭風那般薄良,即使對他付出生命,他也絕不會留戀你。
用眼睛餘光掃過他,看向不遠處在夜色中獨佔鰲頭的血薔薇,此時,其他百花皆隱沒在暗夜中,而血色薔薇正在招搖的綻放,開出迷人的血色,道:“不是。”
冰衣人眼底有着一抹我不知曉的神色快速閃過,不可一世說道:“不是?那是爲何你倒是說說看。”
無言以對,若我真將想法告知他,他必定是沒完沒了的反駁,不會承認對妙柔有所感情。
反而將我扯至其中,兩人之事已是說不清,三人之事更是有理說不清,我又何必給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煩。
見我不語,冰衣人頃刻間來到我身前,沒了剛纔的隨意,不悅按住我雙肩,眉頭緊皺,銳利的雙眼對視我雙目,怒道:“爲何不語?曾經是這樣,如今又是這樣,看到這樣的你,我很心痛,知道嗎,我很不喜歡你的沉默不語,你到底在想什麼?”
冰衣人抓狂的話語,我爲之愕然,很是不解他的語意,不喜歡我的沉默,我用不着他喜歡,我只做我自己,不會應任何人而有所改變。
我原本就不喜說話,他此時的行爲態度令我很厭惡,不由眉黛緊鎖,冷漠的望着他,玉指搬向我肩上的大手。
男兒力氣過大,我只是個小女子,自然力氣不及他,一陣無奈掙扎過後,無力垂下雙手,對峙許久,他按在我肩上的玉指依然不動分毫,似乎感覺不到累。
“我與你只能是友情,永遠不可能跨過愛情的界限,你明不明白。”我生氣而冷漠的叱道。
冰衣人許些失落的神色一覽無餘,手下鬆開了些,趁着此刻,一個轉身,倒退幾步,他雙手滑下在身側。
見他陷入沉默,轉身離開,留他一人在原地發呆。
走出幾步,驀地,冰衣人攔在我身前,道:“爲何,是因蕭風?”
低頭暗思,當他口中吐出蕭風二字,莫名的心神不定,即使自己明瞭自己的感情,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還是頗爲不適,他說得對,在我心中一直藏有蕭風,從未改變。
我凝眉指着自己心臟,坦誠道:“我這裡面所住之人,從未改變過,無論他對我好與不好。”
說完便離開,冰衣人亦沒有追上
來,一路失落走去,狂風簌簌從耳邊刮過,如泣如訴。
一襲白色的我在夜色中行走,如鬼魅般空靈,來到冰衣人府外,看着兩條分岔路,卻不知走哪條。
憶起,那時,那隻黑貓亦是在我此時般迷惘時出現,只是,它會不會再出現,前來指引我該何去何從。
也許,永遠不可能了,它要守護那地方,永遠不會再出現,亦不會再幫我,苦澀蔓延嘴角。
即使它不再出現,我還是可以再試試繼續往右走。
心中滋味百千,萬般不適,思緒圍繞,就如行屍走肉般來到山林野外,四處綠油油的一片,在月光下依然絲毫不影響它的青翠色彩。
忽地,一個白影迅速從眼前飄過,銀鈴般清脆悅耳歌聲飄進內耳。
大驚,心下便知是“魍魎”停下腳步,定住心神,封住聽穴,便往白影飛過方向追去。
魍魎與魑魅同生于山林間,不同的事魑魅屬於鬼魅一族。而魍魎卻是仙非仙,鬼非鬼,介於兩者中間。因此,魑魅被黑貓與獨角獸帶走,魍魎卻幸運的躲過一劫,仍可以存在於山林中。
魍魎的厲害之處在於魅惑衆人,聲音亦是致命之聲,誰若聽她歌聲入心神,那人便會在不知不覺中死去,就如做夢般失去生命。
眼見白影在眼前,卻怎麼也追不上,解除封印的聽穴,不禁凝眉叱道:“魍魎。”
只見此時,一張清純少女般笑臉出現在眼前,慢慢的現出全身,水藍色長髮,紫色眼眸,淡紅色薄脣,瓜子臉,高粱鼻,蒼白臉色,一襲青衣,金光閃閃,長的格外貌美,只是比平常人多了條緋紅色長尾巴罷了。
她很友好笑道:“姐姐,有何事喚我?”
看着她氣質脫凡,一臉笑意,有禮貌性的喚我爲姐姐,完全不似傳說中的像3歲小孩,全身黑紅,長長的耳朵,紅紅的眼睛,披着一頭黑髮。
“你爲何散發出歌聲魅惑衆人?”我凝眉問道。
魍魎形體飄於空中,忽遠忽近,天真道:“姐姐,我的歌聲是與生俱來的,我從無心禍害別人,我們魍魎一族雖非仙非鬼,卻不曾害死過人,歌聲飄過之處,路人頂多昏睡些時日,因此,幾萬年前躲過一劫,而魑魅不聽勸告,爲提高修爲,禍害蒼生,則被黑貓與獨角獸抓走。”
原來如此,確實不該怪罪於魍魎。
“嗯,你叫什麼名字?”
“豔冷萱,姐姐,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變如水晶般透明,頃刻間不見了身影,我默默唸着豔冷萱的名字,想着她所說是何意,爲何還會再見,她又怎知我們還會再見。
魍魎雖說生於山林,卻是住於與世隔絕的山穴之中,如若沒有事將要發生不會來世間。
帶着凝問走於林間,月光下,淒涼無限。
走到山峰,立於山崖上,清風捲起白衣往身後飄去,日光漸漸明亮,冰衣人悄無聲息出現在身旁。
顯然影衛認爲我要跳崖,將我所在之地用千里傳音告知冰衣人,這才趕來。
轉身,朝他眯起雙眼,不悅的威脅他,道:“呵呵,你速度可真快啊,不過,若有必要,我會將你留在我身邊的影衛殺的片甲不留。”
我很不喜歡自己的行動被人監視,若與他論,他必定以名爲保護而作爲藉口,暗爲監視我所在方位,隨時第一時間便可找到我。
我所說句句爲實,沒有絲毫的騙他之意。
若往後回輪迴之門之前,定會與冰恕將身邊之人清理個乾淨,現在只是先通知他一聲。
我不想動他身邊的人,不想打開殺戒,若我大開殺戒,以我的嗜血性格來說,那絕對不是件好事。
冰衣人見我說的認真,眼神在打量我所說之話幾分真幾分假,只可惜若是他希望我所說之話爲玩笑,那他就真的該失望了。
此時,他眼神輕蔑,忽地反笑道:“我在乎的只有你,沒有其他人,若你嫌殺的不夠,我再派些過來,讓嗜—血的你殺個夠。”
聽他的回答,嗜血二字加重音調,我掩面輕笑,打量他所說之話,似乎也不假,暗想,若真的有那天,我們就比比看。
只是,他當真那麼冷血嗎,肯將煉出來影衛給我殘害?在他眼裡難道真只有我的命纔是命,其他人的命則不是嗎?
也許,他是口不對心吧,比如,妙柔就是其中一個列子,明明在乎,卻偏要裝作冷漠。
我認真的再次看着他,堅定的一字一句道:“我再重複一遍,你聽好,我不是開玩笑的。”
冰衣人收起笑意,嚴肅的看着我道:“我說的也是認真的,我在乎的只有你,其他都與我無關。”
我有些語塞,說不出任何話,更不明白他爲何這麼堅持。
凝眉低頭,沒有回答他的話,轉身離開,身影消失在山崖之上,回來府上,推開房門,不見冰恕,心下不安。
暗自腹誹,我這才離開短短一夜,冰恕去哪了,會不會遇到危險,會不會是尋我去了。
快速朝門外走去,轉彎處,冰恕與我迎面而撞,見我撞倒在地,冰恕起身來到我身旁,將我扶起,揮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主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微笑着搖搖頭道:“沒事,你沒事便好?”
在經過那麼多心寒之事,此時,看見冰恕,彷如看到親人一般溫暖。
看着冰恕乖巧的模樣,接着隨意問了句:“你去哪了?”
久久無迴音,偏過頭去,冰恕似乎猶豫不決,剛懸下來的心,再次升在空中,再次關心問道:“你去哪了?”
冰恕依舊猶豫不決,我生氣道:“好吧,你若不回答就不要跟我了。”說完拂袖大步離去。
走在安靜的房門外,聽着樹枝上的鳥鳴聲,來到樹下,盯着鳥兒看,觸景傷情,暗思,本以爲唯一可靠的人是冰恕,爲何在短短一夜之間,冰恕也會變的如此。
最先信任的是蕭風,其次是冰衣人,最後是冰恕,三個我真心相對的人在一朝之間而改變,剩下的只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