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拉住容姝的說低聲喊道“不要動,若是不仔細醫治,將來手上會留下一道難看的疤痕……這傷疤是如何弄的?我怎麼都沒有發覺?”扶風擡頭看着容姝等待她給自己答案。
“這是我白日裡看着天色暗下便找到打火石想要將蠟燭點着,誰知點了好幾次都沒有一點火星,還將自己的手弄傷,我真的是一無是處了!”容姝微微一笑皺眉說道。
“休要胡言,何人說你一無是處了,每個人的長處都不一樣,只是你初到這裡不習慣而已,我剛開始學這個的時候比你笨多了,現在還不都學會了,不論何事,只要你肯學便沒有學不會的!”扶風看着容姝認真的說道。
“恩!謝謝你!”容姝說道。
“好了,今日你謝的依然夠多了,道歉也夠多了,我聽着都厭煩了,日後不準在這般客氣,不然你便自己琢磨,我再不會幫你!”扶風皺眉下命令一般的說道。
“恩,知道了!謝謝……對不起!。啊!”容姝原本想要道謝,可是習慣性的說出口後就看到扶風轉頭瞪着她,立刻道歉,說完對不起便又一次發覺自己說錯了,習慣性的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受傷的右手被扶風拉着正在上藥,此時一動便鑽心的疼。
“好了,有什麼以後再慢慢改,現下先去吃飯,肚子填飽後再言其他!”扶風拉着容姝坐下後伸手將饅頭掰開後遞給了容姝一半,容姝點點頭用另一隻手將饅頭拿着後再用包的嚴實的右手將菜夾進嘴裡。
“味道如何?”扶風看着容姝微笑的說道。
“恩,很好吃啊,比之宮……宮廷的菜樣子雖不好看,可是味道一流”容姝笑着說道。
兩人在一間屋子裡由吃飯說到了菜,再由菜說起了百姓,再由百姓言及皇帝,扶風便不再多言,容姝不剩酒力有些暈,扶風好笑的看着容姝說道“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公主,若是我拉着你去街上說,怕是沒有人能認出你來!”扶風將容姝扶在了自己的牀上,拉開錦被便給她蓋好,此時便生下扶風一人,打水梳洗後想起容姝定然是不喜如此邋遢的就寢的,走到容姝的身邊伸手輕輕推推容姝,容姝迷濛間看到容沐對自己溫柔的說道“姝兒,快些起來,梳洗完再睡!”。
“哥哥……姝兒梳洗後你便要陪着姝兒睡!不然我便不起身!”容姝伸手拉着扶風的手臂就是不鬆開,撒嬌耍賴的模樣讓扶風內心一怔悸動,看着自己被容姝緊緊拉着的手臂,扶風微微皺眉,哥哥……便是皇帝了,看來傳言元宸公主和皇上自由親厚傳言不虛。
“容姑娘,快些醒醒,梳洗完了再睡不遲!”扶風說完便將容姝扶起,容姝迷糊的看着面前的盆子裡面的水,將手和臉都放進了盆子裡,扶風嚇了一跳,立刻將容姝扶起,細細的擦拭容姝臉上的水漬,扶風看着容姝此時的模樣後悔萬分,自己不該勸着容姝喝酒的,宮裡的人都是擅長飲酒的,扶風以爲容姝對自己有戒心不肯喝酒便皺眉不說話,容姝無法只得和扶風拼酒,從剛開始的一兩杯到扶風都勸不住容姝喝酒,直到最後醉得一塌糊塗。
扶風看着容姝被水浸溼的容顏有些癡迷,擡手輕輕擦去容姝臉頰上的水珠,觸手的溫潤感覺讓扶風有些捨不得離開,輕輕撫摸容姝的臉頰,容姝此時嘴裡喚着的卻是容沐。
扶風聽到容姝喚出口的名字微微一愣,看到自己的手還在容姝的臉頰上,彷彿被燙着一般的將手立刻取下,看着容姝扶風心裡惱恨,自己這是在幹什麼,想要趁着容姝酒醉便趁機佔便宜麼。
扶風穩穩心神扶着容姝躺在了自己的牀上,容姝卻因爲腹中的酒睡的很不踏實,不停的翻身腹中難受的似火燒一般,扶風再一次心裡暗暗將自己痛罵一頓,坐在牀邊上拿着溫熱的帕子給容姝擦拭額頭的汗水。
“哥哥,姝兒好難受,救救姝兒!”容姝嘴裡不停的喊着容沐,扶風眉頭慢慢皺起,如此看來容姝心中對容沐的依賴是從骨子裡便有的,雖然知道容姝喚的是她的哥哥,可是即便如此,扶風還是不免有些酸酸的感覺,突的一笑,扶風竟然察覺自己在嫉妒容姝的哥哥在容姝心中的地位,自己和容姝相識不到兩天,她回對自己放下防備也是因着自己的這張臉。
扶風苦笑看着容姝又一次將被子踢下,伸手溫柔的給容姝擦拭額頭的細汗,將帕子放下後伸手給容姝蓋好被她踢下的被子。
扶風記得自己從沒有像如今這般整夜陪着一個人,所作無非是擦汗蓋被子這樣的小事便叫他如此知足,看來情之一字確是害人不淺。
容姝好不容易睡安穩了,扶風看着容姝的睡顏睏意襲來,在牀邊靠着便睡着了,整夜,扶風都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腦中不停的迴響着容姝睡着時對容沐深切的思念,後來還有對司馬妥的,扶風竟然有些慶幸自己的臉長得和司馬妥一模一樣,若不是這張臉,容姝自然是不會如此的相信自己的。
扶風一夜便在這樣患得患失的矛盾情緒中睡了過去,第二日天還沒有亮扶風便立刻睜開雙眼,看到容姝還安穩的睡着才安心的送了口氣,俯身擡手將容姝的被子再次的蓋好,動作如此熟練,溫柔,起身走出屋子伸展四肢,簡單的運動一下後扶風便去爲容姝做早膳了,自知道了容姝的身份後,扶風的飯菜做的格外精細,回想起當日大娘只是拿來幾個饅頭,容姝也是斯文吞下,想來容姝對飯菜不是特別注重。
扶風雖是這樣想着,容姝的飯菜他是一點都不敢馬虎,知道容姝昨夜飲酒定然今日沒有什麼胃口,便做了兩個精緻的小菜口味都是清淡的,還特意去村子口的小河裡撈了兩條魚,給容姝熬了魚湯,一切準備就緒後纔在院子裡開始舒展筋骨,一番動作流暢嫺熟,一眼便知他定然熟記於心,苦練已久。
聽到屋內好似有動靜,扶風立刻收了拳腳快步走進了屋子,容姝睜眼迷茫的看着四周,好似將昨日之事全然忘記,待盯着扶風的眼睛從驚喜轉變到落寞,扶風便知道她又錯認了自己,不知道司馬妥到底是如何的人,能讓元宸公主這般記掛便是死了也是知足的。
“容姑娘,你醒了?”扶風笑着走上前去,容姝這纔想起昨日的一切,看着扶風有一絲警惕,扶風笑着說道“此時再警惕我是惡人依然太晚了吧?昨日是我不好,勸你飲酒,可你執意多喝,喝醉後還是我整夜照顧,你不言謝也罷了,做什麼如此看着我?”。
容姝心裡不禁懊悔,不知自己醉酒後是何模樣,是否說了不該說的話“昨夜多謝你的照顧,我佔了你的牀鋪,倒讓你無處歇息,我……昨夜可有說什麼話嗎?醉酒之後!”。
扶風看着容姝忐忑的表情,好似如若自己告訴她真的說了什麼,她便會哭出來一般,搖搖頭說道“你好似說了什麼,我昨日也喝多了,能記得照顧你已然勉強,哪裡還記得你說了什麼!”。
容姝聽到這裡才鬆了一口氣,笑着說道“昨日實在抱歉,不若你再歇息一會吧?”容姝起身給扶風讓開她睡了一夜的牀鋪,扶風笑着搖頭說道“習武之人哪裡這般嬌貴,一夜不睡之於在下來說小菜一碟,你不必介意,對了,方纔我燒了些熱水,你出去梳洗下吧!早飯也快好了,梳洗完便可以用了!”。
容姝知道再客氣便有些尷尬了,點點頭起身走出了房間,昨日來的時候天色暗,不曾注意,如今看去,一個偌大的院子,左邊半畝地種滿了東西,先是幾十支菊花,菊花旁邊是花葵,成熟便可以食用,還有一些綠草,好似種着什麼東西,現在只是冒了芽,容姝也不識得,一院子的藤蔓將院牆裝飾,倒是愜意無比。
容姝走到菊花的前面,哪裡擺放着一個石桌,四周幾個石凳,看來是尋常夏日扶風與好友坐在此地納涼閒談之所,石桌上面擺放着一個木盆,容姝看到裡面還在冒着熱氣的水,伸手進去,微微發熱,這樣清涼的早晨這樣的熱水是最好不過的了。
容姝熟悉完畢後轉頭看到扶風正站在屋子門口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說道“你這一牆的綠色倒是別緻!”
扶風看着容姝眼裡的笑意難以掩蓋“是啊,若是在秋日裡還可以吃到葡萄呢!”容姝才知道這不禁是觀賞用的,笑着說道“這些水倒在哪裡?”。
扶風伸手一指容姝身後說道“它們都在等你澆灌,只看你願意倒在哪裡了!”容姝轉頭便看到了身後的菊花,花葵,笑着端起木盆沿邊緣將盆裡的水緩緩倒進了裡面。
“你倒是不偏私!”扶風笑着說道“這是你家的東西,我自然用不着偏私,若是我的院子裡也有這些,我自然是將水倒入自家的土地的!”容姝笑着走過來將手中的木盆遞給了扶風,扶風接過後笑着端起木盆走進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