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子做後盾,顧昀放心大膽地提着兩隻含蓄的禮物進了白蔻的美食大帳,帳內外的人見狀還以爲是誰去打了獵託顧昀送來做個野味。≦==≦
“顧編修這是從哪得了一對大雁?還‘挺’‘精’神的,這麼冷的天活捉一對大雁不容易呀。”
“自然不是我去捉的,自有饞嘴的傢伙捨得‘花’工夫下套子,我就沾個光。”
顧昀笑呵呵地與旁人寒暄,提着兩隻五‘花’大綁的大雁進了帳子。
白蔻是坐鎮的大廚,雖然點心速成班變了‘性’質,但她依舊一有機會就讓姑娘們上竈練手,反正有白蔻現場監督指導,做出來的菜餚點心不管有沒有‘色’香味,男人們都會捧場,樂顛顛地全數消滅一點兒不‘浪’費。
顧昀提着大雁進來的時候,白蔻正指導姑娘們做酸甜味道的櫻桃‘肉’,男桌那一半座位全都坐滿了,伸長了脖子等着吃。
坐在‘門’口位子的人見顧昀提了東西進來,第一念頭同樣是他哪來的大雁,而等帳內衆人都看到顧昀和他手中的東西時,有起鬨要沾光分一口的,也有想到了大雁的其它寓意噗哧偷笑的。
“顧編修,你手裡這兩隻大雁‘挺’‘肥’的呀,要不分兄弟一口?”
“想吃自己去捉啊,就這兩隻還不夠我哥幾個分呢。”顧昀一副護食的嘴臉,站在離料理長桌几步遠的地方,獻寶一樣地把大雁提起來給白蔻看,“看,活的,絕對新鮮。”
白蔻看着活大雁都嚇一跳,她真沒燒過野味,不知道怎麼燒纔好吃,但顧昀都興沖沖提來了,這時候一口回絕就是落他面子,兩人獨處時砸他兩下不要緊,當着這麼多人砸下去就不好看了,還會連累自己面子。
這麼想着,白蔻就先走出來接下大雁,反正是活的,圈起來喂兩天食水死不了。
顧昀雖然是信心百倍提着大雁來了,但此刻到底是心中忐忑,見白蔻走出來很乾脆地從他手中接過大雁,面上一喜,笑得見牙不見眼。
旁人見顧昀笑成這樣還以爲是要等着吃‘肉’了,但白蔻卻覺得哪裡怪怪的,顧昀整個人都透‘露’着他在等待好彩頭的得意勁兒。
大雁雖說是大型水禽,但體重並不大,白蔻一手提一隻毫不費力,但她不會從外表上辨別大雁的‘性’別,於是擡起手臂直接檢查大雁的泄殖腔,一眼就知真相。
一雄,一雌,一對活雁。
白蔻眉‘毛’一挑,顧昀看着心裡一抖,通常白蔻這表情一般表示她嘴裡沒好話,勇氣頓瀉,馬上就想開溜,回自己帳篷等待最後的宣判。
“這兩隻大雁好不容易纔捉到的,我可等着吃‘肉’了啊。”走之前當然要先扔幾句漂亮話。
“啊?你不在這等着吃啊?我還以爲你要坐等呢。”
都要擡腳走人的顧昀突然覺得這是話裡有話,擡手抓抓腦袋,“我看你這不是‘挺’忙的嘛,我不急的,反正雁是活的,帶回京城再做也行。”
“帶回京城幹什麼?扔農場裡說不定能馴化呢,又多一道‘肉’食品種。”
“就這兩隻雁,不夠用吧?”
“那你就再去多捉幾隻,最好雌雄配對,就像養狐狸一樣,每年都要補充新的大雁保持種羣活力。”
“哎?哦。”
顧昀以爲白蔻這是給了第三個答案,擱置不理,一股淒涼情緒彌上心頭,他就知道白蔻表情不對的時候嘴裡沒好話,專堵人後路。
“好,這事明年再說,你先把這大雁燒了吧,等着吃‘肉’呢。”顧昀把心一橫,堅決不給白蔻這第三條路,他‘舔’‘舔’嘴巴,好像真的很饞這大雁‘肉’似的。
白蔻點點頭,叮囑了東廚房來打下手的廚娘們照應一下竈上的事,她提着大雁往外走。
“你想吃也急不來啊,還得宰殺去‘毛’洗乾淨呢。”
顧昀一顆心又拔涼拔涼的,他以爲白蔻誤會了吃‘肉’二字的意思,後悔把話說得太隱晦,鬼使神差地跟在白蔻身後出了帳子,好像迫不及待等她燒大雁似的,惹得帳中衆人鬨堂大笑。
兩人出了帳子往後面走,似乎真的是去宰殺活禽。
“我說,這冷不丁地提一對大雁來,你是想吃‘肉’啊?還是想吃‘肉’啊?”白蔻覺得她得先確定一下,免得最後發現是自己自作多情,那多丟臉。
“啊?”顧昀一愣,沒懂白蔻兩個吃‘肉’是指什麼,含糊地用力點頭,“都想吃。”
“這麼饞?”
“‘肉’好吃啊。”顧昀很認真地看着白蔻,“只要是‘肉’我都愛吃。”
“你不是挑食嗎?”
“那要看是什麼‘肉’了。”顧昀的認真臉迅速化爲了猥瑣臉。
白蔻歪頭看他,一步拉近兩人距離。
顧昀立馬就屏住了呼吸,緊張地口乾舌燥。
“這人來人往的地方,你不要‘亂’來啊。”
“這就怕了?那大雁你提回去好了。”
“我不!”顧昀嘴角猛地一翹,想笑又不敢笑,他知道白蔻領會了這對大雁的意思,眼巴巴地等着最終宣判。
附近走動的人羣已經看到這邊有動靜,好奇地停下腳步圍觀,甚至有帳中的男‘女’跑出來看熱鬧,看到這兩個只隔着一個鼻尖距離的男‘女’,‘女’眷們都一聲驚呼捂住眼睛,卻又透過指縫裡看得津津有味。
顧昀看着越聚越多的人額頭上都在冒汗,白蔻好整以暇地一心只看着他,纔不在乎有人圍觀。
“大家都看着呢,要不我們有話回帳篷說?”
“太膽小了吧你?”
“咱們在外面是不是還得遵守一點傳統道德?”
“那多無趣。”白蔻撇撇嘴,提起胳臂,“拿着大雁。”
“我不!”顧昀以爲這是拒絕,臉‘色’瞬間煞白。
“叫你拿着就拿着。”
“我不!”
“你就不能幫我換個手?這麼小氣?是不是男子漢?”
顧昀緊抿着嘴‘脣’,手指顫抖地勾住了綁大雁的繩子,在圍觀羣衆一片惋惜的倒吸涼氣聲中,白蔻甩了甩空空的雙手。
“提穩大雁,不許掉地上,聽見沒有?”
“唔。”顧昀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地哼哼。
“打起點‘精’神嘛,叫你提着大雁怎麼就這麼無‘精’打採的。”白蔻相當坦‘蕩’豪爽地雙手拍拍顧昀的臉頰,“要不要給你點鼓勵啊?”
“什麼啊?”
白蔻剛剛還拍在顧昀臉上的雙手,突然繞至他的後頸扣住,微微往下一拉,當着現場不知道多少人的面,大膽地親了下去。
顧昀雙手一顫,差點扔了大雁,趕緊死死提着繩子,絕對不扔在地上,滿心的喜悅像泡泡一樣從心底裡涌上來,只想這一刻就這樣下去不要停。
剛剛還同情惋惜的圍觀羣衆一瞬間震驚在了這兩人相擁親‘吻’的驚人畫面中,短暫地沉寂之後,爆發出瞭如山的歡呼,再害羞的姑娘都紅着臉蛋大力拍手。
靜筠郡主不顧弟弟的掙扎,‘蒙’着他的眼睛,自己看着難捨難分的那兩個人哈哈大笑,與身邊的姐妹們討論要送多大的賀儀。
消息傳得飛快,顧大人和顧大夫人跟前不停地有人前去道賀,顧昀和白蔻的婚期一躍成爲今年冬狩最熱‘門’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