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剛剛生了退怯之意,就被他敏銳地察覺到了。
他飛快將她抵在胸口的手捉住,握住她的腰,將全部的重量都壓下來。
滾燙的脣,落在她耳邊輕柔地觸了一下。他壞心眼地侃笑道:“怕了?”
常寧呼吸一滯,喉間乾澀發癢,想要開口喝住他,又覺得都這般了,纔要拒絕未免顯得太矯情了。
可她倒底不想他太過得意,舔了舔脣-瓣,澀然道:“不怕……”
她以爲她一定會說的言辭色正,哪知纔出聲反被自己嚇了一跳。
這軟綿媚-骨的聲線是她發出來了?
冷月似乎愣了愣,很快就笑出聲來,“不怕,嗯?”
好似故意要磨盡一切纏綿一樣,他說這話時,嘴脣擦着她的嘴脣輾轉貼咬,一點一點廝磨着她的底線。
她面色緋紅,嘴脣被他滋潤的紅腫鮮豔,雖然目不能視物,可他炙熱的視線卻好像能穿透她一樣。
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將她的衣物挑開了,親吻如同火焰蔓延,每一寸每一寸都讓人顫慄。她本能地抵抗,全部的注間力都集中在他那隻四處遊走點火的手掌上。
她羞澀,窘迫,想要逃避,可他似座大山一樣,壓在她身上巍峨不動。
明明是那樣肅殺冷酷的一個人,摩挲她肌膚的指尖卻極盡溫柔,讓她不由自主沉淪,想要不顧一切去迎合他。
“哎……”他長長嘆了口氣,突然粗魯地扯着被褥將她從頭到腳裹得結結實實,剋制、隱忍又不甘,“還是留到洞房花燭夜吧。”
常寧迷彌的眸光瞬間覺醒,滿腔的熱情被一兜涼水潑醒。
她瞪大眼,努力地拱了拱,在黑暗裡分辯出他那張英俊而冷臉的臉,想都未想,猛然撲上去,張嘴便咬。
“噝……”
冷月猝不及妨被她叼住了下巴,下意識擡起手就要把她拍開。卻在半道中生生的頓下,手掌回攏,摸上她的臉頰,輕輕一捏。
“鬆口!小爺的臉是隨便能咬的?”
常寧腦中一片空白。
剛纔那是本能地撲上來,原以爲憑他的身手,她一定是會撲空的。卻不想嘴上竟咬實了,她吃驚之下沒主意力道,直到嚐到一絲血腥味。
整個人就懵了。
還是冷月掰開了她的嘴,將自己的下巴從她嘴下解救了下來。
摸着下巴上溼意,他勃然大怒,“常寧!”
常寧也知道闖了禍,立即把頭往被子裡一縮。
耳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
黑暗的屋子裡一下子就亮敞了。
冷月捂着下巴湊到銅鏡下一看,頓時就炸了毛,回頭陰惻惻地瞪着牀上那團隆起,惡狠狠道:“咬了小爺還想躲,門都沒有!”
說完,他便撲了上去……
隔日一早,穿戴整齊一身周正的冷侍衛,臉色不太好地翻牆而去。
穿過了幾條巷口,正好看到一輛熟悉的馬車朝着容府的方向而去。
沒有意外的,他湊上前並翻了上去。
車簾被挑開,又落下。
容聿頭也未擡,手中的書冊被他輕輕翻了一頁,“何事?”
冷月靠在一旁,**道:“去貴府拜訪令堂。”
容聿目光微閃,這才擡眼朝他看過去。他的目光在冷月臉上掃了掃,落在某個位置的時間明顯過長。
冷月不爽地把臉撇開,“看什麼看。”
容聿似乎輕笑了一聲,重新把目光移回書上,“你這副尊容,還是別去丟人了。”
冷月的臉色頓時鐵青。
“不過,你來的正好,有件事情需要去做。”
冷月怒道:“我已向宮中告了假,如今婚事爲大,你想都別想。”
“是嗎?”容聿不爲所動,眉梢微微一挑,“聽聞陛下向你提意,要請我娘爲你操持婚事?”
“那又如何?”冷月心中暗暗緊了緊,隱隱有了種不妙的感覺。
只見容聿勾着嘴角輕笑,“我今日出宮,正好是要勸我娘回漠北去。真是遺憾,我娘肯定沒有功夫替你操持了,不如另請高明?”
“你!”冷月被他淺淡又討打的語氣激怒,差點跳起來,“你別太過分!”
“如果你捨不得我娘回漠北,不如你親自跑一趟?”容聿提議道。
“容聿!老子等着成親呢!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冷月終於忍無可忍,拔出配劍一舉砍過去。
“砰”一下。
容聿手中的書被拋了出去,結結實實將這一砍擋了過去。他幽黑深邃的眼裡,透着一股幽暗不明的光芒。
眸黑如漆,眉俊如黛,那副駕於衆生之上姿態,端的是嫡仙雅度,忽爾又明晃晃一笑。
“等你從漠北迴來,本世子保證你心想事成,如何?”
冷月還欲再砍,聽聞只能生生一頓,“此話當真?”
“不信就算了。本世子還是可以另尋他人的,至於你的婚事嘛……”
冷月一張冷酷的臉,頓時拉得老長。
他眼裡閃過嗜殺森寒的冷意,“哐”地把長劍收回劍鞘之中,狠厲道:“就再信你一回,你若再敢騙我……哼!”
容聿從容地將落在角落裡的書冊撿了回來,並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將它交給我爹。”
見狀,冷月的臉色又黑了幾分,“你早就算計好的!”
容聿毫不掩視地點頭,“不錯。”
冷月不服,“你怎麼會知道我一定會鑽入你這馬車中?”
“你鑽不鑽進來,又有什麼關係。我只知道你一定會去容府,至於能不能再到我娘……”
“……算你狠!”冷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跳下馬車。
容聿的聲音輕飄飄從馬車裡傳了出來,“此一去,阻礙重重,一路保重,希望你回來時,還有力氣入洞房。”
如果說此刻冷月還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那麼,等着出了城外,急行十里之後,便立即體會到了。
就像此刻,他擰着血淋淋的長劍,冷冷地盯着地面上的傷痕累累的蒙面黑衣人。若不是懷裡還揣着熱乎乎的信件,知道此行的目的,他都要懷疑這批殺手是不是容聿故意派來折騰他的。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僅存的黑衣人見他逼近,眼神忽然一凜。
冷月微驚,正欲衝過去阻止,卻見那人脖子一歪,一口黑血從嘴角緩緩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