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夫人一走,常寧靜靜的在湖泊邊站立了好久。
清風撫面,吹得心裡一陣荒涼。
定安侯夫人的話讓她惶恐。
這種被當面拒婚的事情,在她身上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雖然她不是慕容靜,可她現在扮演的就是慕容靜的身份。
難道她這輩子就是這種命嗎?
她忍不住苦笑,終究還是緩緩朝營帳處走去。
營帳內,神出鬼沒的冷月正執杯獨飲。他霸佔了常寧的地方,似乎一點都不覺得不妥,反而怡然自得。
常寧掀開帳簾看到他,腦子驀然想起昨夜的事情,身體不由一僵。握着帳簾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再牢牢握緊,握得手指都有些發白了。
冷月微微揚眉,睥睨了他一眼,冷酷道:“怎麼不多聊一陣?這就捨得回來了?”
常寧的臉色不由一沉,“出去!”
冷月雙眼一眯,死死盯着她,眼裡迸射出一股凜冽的戾氣。
常寧實在沒有心情再來應付他。她放開帳簾,緩步走進來,毫不停留的從他身邊走過。
他突然起身,扔掉手中的酒杯,一把捏住她的手腕,“那個軍醫是你喜歡的人?”
“放手!別碰我!”
定安侯夫人的話還在耳邊,她的腦子裡昏昏沉沉。已經被封閉了許久的記憶撲天蓋地的朝她涌了上來。
記憶之中的莫言清上門道歉,卻拒不婚娶;記憶之中的她莫名其妙就成了全京城最可笑的女子;記憶之中每個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憐憫且同情;記憶之中的她甚至連門都不敢出,整天躲在煙雨閣,想着自己餘下一生是不是要青燈伴古佛了……
可是驕傲卻不允許她軟弱。
她何錯之有?憑什麼她要承受這些?
她冷冰冰的語氣直擊冷月的胸膛,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噬人,“你叫我別碰你?”
他如此凌厲的眼神看的常寧渾身一顫,她手上用力,拼命要把自己的手臂奪回來。
冷月的一雙眼黑得磣人,她的掙扎成功的擊起了他冷酷噬血的天性。他凝視着她,嘴角漸漸扯出一個詭譎的笑容來。
“你知道一個死士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嗎?”
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幾乎都要將常寧的手腕給掐碎了。常寧頭疼欲裂,冷淡疏離道:“與我何干,放手!”
“放手?呵……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便告訴你,一個死士最重要的東西就是誠服於命令。你叫我放手,這是要將我拋棄?”
營帳內的氣氛隨之一凝。
沉默在空中瀰漫。
冷月兇狠地瞪着她,目眥欲裂,“昨日才說我是你的貼身侍衛,這才短短的一夜,就要將我拋棄?我不同意!”
常寧實在頭疼,忍不住擡起另一隻手揉了揉額角。
冷月死死盯着她,突然甩開她的手,力氣之大,甩得她腳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卻在猝不及防之下,身體突然騰空,竟被他一舉扛在了肩上。
常寧腦子裡一白,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發生的事情,大吃一驚,連連掙扎了起來,“你幹什麼,放……啊……”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感覺一陣天翻地覆,身體被重重扔到了牀榻上,摔得她差點內傷。
還不等她爬起來,一隻鐵箍一樣強而有力的胳膊突然就橫了過來,她立即又撞進了一個堅硬的肉牆裡。
他的吻,猛烈而兇狠,毫無預警的就落了下來。
狂熱似火,瘋狂如魔。
常寧被他死死摁在牀榻上,動彈不得。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被放空,無法思考,不知道如何反應。只是瞪大眼一瞬不瞬地瞪着他。
彷彿這樣就能讓他退卻,讓他放棄一樣。
冷月也死死地盯着她,將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記進心裡。他的嘴脣滾燙,所到之處,就像是被點燃了一道火似的。一陣陣酥酥麻麻的電流,瞬間穿透她的每個神經,引得她陣陣顫慄。
這樣的吻狂放肆意,毫無顧忌。
那種感覺,就如同置身於夢幻之中,讓她的神智越來越混亂。她被吻的幾乎喘不過來氣,幾度要窒息。
直到……
她身上突然一涼,他的炙熱的手掌,不知何時扯開了她的衣裳探了進去。
常寧終於稍稍拉回神智,擡起手就要一巴掌揮下去。
他早有防備,半道中一把擒住,然後貼着她的脣瓣輕輕一笑,“你是喜歡我的,不是麼?是你先誘-惑我的,我絕不接受拋棄,至死都不接受。你若敢拋棄我,我就殺了你。”
他的聲音冷血而充滿了蠱惑,明明帶着一絲渴望,卻偏偏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常寧在他身下一面瑟縮,一面顫慄。一股寒意從腳底速度蔓延,頃刻間就鑽入了心房。
她用力的閉上眼,不敢去看他眼裡的嗜血冷酷。
冷不防的脖子上突然一痛,一股血腥味兒漸漸暈開。
常寧猛地睜開眼,再次瞪向他。卻他見伸出舌尖將嘴脣邊上的血液緩緩舔乾淨。
“你瘋了……”她遲疑地開口,聲音變得異常沙啞,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冷月的雙臂圈住她,猛地收緊,將她狠狠的箍在懷裡,狷狂道:“我會瘋給你看。”
說着,他的脣再次堵了上來。
常寧掙扎着想要推開他,扭動着身體不想再被他得逞。可是在他的身下,她如此渺小,如此軟綿無力,頃刻之間就被他制止住了。
他重重的喘着粗氣,氣息繚繞在她的周身,將她緊緊包圍,讓她躲無可躲。
不知不覺之間,她的外衫已經被他褪了下來。他的脣貼着她的頸項,她的鎖骨越吻越下,密密麻麻的。
痛楚和戰慄蕩起一陣陣酥麻再次朝她擊來。
他的手指悄悄下滑,延着她的小腹一路往下,那種溼-熱的觸感,讓他的心爲之一凜,呼吸越發沉重了。
終於意識到即將要發生了什麼事時,常寧猛地併攏雙腿,一顆晶瑩透亮的淚珠順着眼角慢慢地滑落了下來。
似有感應一般,冷月擡起頭,盯着她的面容看了許久。那隻蓄勢待發的手指,就抵在那處溫-熱之地久久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