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吃的。讀蕶蕶尐說網”
凝煙將莊儒生安頓好,便體貼的要下樓去給她拿吃的。
莊儒生疲憊的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來喝。
左手臂幾乎麻木了,莊儒生動了動卻又是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
都是洛子陽那混蛋做的好事。
眉梢緊皺,莊儒生滿懷怨念的拉下自己的衣服察看肩膀的傷,原本白皙的肌膚此刻暗紅一片。
“卡茲……”
房門被人打開,莊儒生想來是凝煙拿飯菜上來了,惆悵的目光仍舊停留在自己的肩膀上。
“把飯菜放在那裡吧,我現在還不想吃。”
“還很疼嗎?”
低啞的聲音,帶着彆扭的關心。
男人?好熟悉的聲音!
莊儒生急忙拉上衣服,猛然回頭便見着輕輕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的洛子陽。
目光沉沉的掃過美味的飯菜,莊儒生卻是滿眼嘲諷。
“勞煩王爺給我送菜,還真是不敢當啊。”
洛子陽面不改色的走到另一邊,伸手去碰莊儒生的傷口,卻被她躲過。
“讓我看看你的傷。”
低低的聲音,夾着怒火。
莊儒生卻猛然站起身來,嘴角張狂的上揚。
“怎麼?沒殺了我想繼續荼毒我啊?”
目光沉了下來,洛子陽惱怒的看着眼前不識好歹的傢伙。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纔沒有甩袖走人。
“我要是不那麼做,被人逮着把柄,你還能逍遙的活着?”
“我要怎麼活着關你什麼事?”
莊儒生依舊是和洛子陽針鋒相對,心裡卻被他一席話激起了千層浪,那充滿心臟的恨意開始浮動。
爲了保護她,纔會動手。
所以,他甘願犯下欺君之罪?
“好!你想怎麼死就去死,都不關我的事!”
惱怒的一掌拍下,桌子便碎成了好幾塊,飯菜也跟着摔在了地上,油膩膩的撒了一地。
好歹他也是一國王爺,都跟她解釋了,她竟然還不領情。
心臟隨着那聲巨響咯噔了下,莊儒生目光沉沉的看着那碎了一地的贓物。
腦海中突兀的閃爍着洛子陽朝他揮掌的畫面。
冰冷無情。
再好的理由也抹不掉那一刻幾乎絕望的記憶。
“滾!”
莊儒生輕輕的動了動脣,無力卻又堅決。
看着莊儒生平靜的毫無表情的臉,洛子陽的怒氣更重,手掌緊緊的握着,就差另一張桌子來當替死鬼。
“滾啊!”
莊儒生伸出手指着門口,大聲吼了聲,臉頰布上了些不正常的紅暈。
她一刻也不想再見着這個混賬男人。
手指發出咳咳的響聲,洛子陽沉沉的盯着莊儒生。
她就是這樣的態度?他對她的苦心簡直就是餵了狗。
“你這沒良心的白眼狼!”
惡狠狠地罵了聲,洛子陽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每一步,都似要把腳下給踩個坑出來。
“砰……”
房門被粗魯的合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又因爲力道太大的反彈,吱吱呀呀的搖晃着。
看着搖搖欲墜的房門,莊儒生無力的坐下,就似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心臟隱隱作痛,揪心的讓人難受。
莊儒生踹開腳邊斷了的桌腿, 心中仍舊煩躁的很,又一腳狠狠地踢向那一小塊碎桌面。
“砰……”
木頭砸在骨頭上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膜,莊儒生猛然向門口看去,只見着伸手擋了不明襲擊物的洛子陽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你又來幹什麼?”
猛地站起身來,莊儒生不悅的盯着洛子陽,心裡卻蔓延着絲絲該死的喜悅。
邁着冷傲的步子,洛子陽大步流星的走到莊儒生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你讓我走我就走,你當我是什麼人了?”
他絕對是爲了自己的面子纔會回來的,而不是放心不下某個該死的傢伙。
錯愕的看着眼前這個自持高人一等的男人,莊儒生頓時覺得天雷滾滾。
這人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我不想見到你!”
盯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幾把利刃,恨不得把她切成碎片,這個不知好歹,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他堂堂一國王爺啊!傻了纔會留在這裡自討沒趣。
“我要待在哪裡你管不着,不想見到我可以閉上你的狗眼。”
所以,他一定是傻了!
洛子陽恨不得掐死自己,卻又鬼使神差的坐了下來。
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一定要這要夾槍帶棍。莊儒生氣惱的看着面前那穩如泰山的龐然大物。
她不想再和無法捉摸的洛子陽再多耗一刻。
“好!你不走,我走!”
狠狠地甩下一句話,莊儒生氣憤的向外走去。
“你……”
洛子陽蹙緊眉頭看着莊儒生決然走掉的背影,憤怒的想要拆了這座房子。
他跑回來果然是傻了!
愚蠢至極!
馬匹的叫聲從客棧外傳來,洛子陽憑藉過人的耳力聽見外面的吵鬧聲,大致是侍衛在問莊儒生去哪裡之類的話,緊接着便是連綿不絕的馬蹄聲漸漸遠去。
是連和他同一個客棧都不想待了麼?
“好啊!你就走吧,走了就別回來惹人心煩!”
洛子陽氣惱的罵着,腳往下一踩,便把一方碎桌腳踩成渣。
“王爺,莊公子騎馬走了,卑職勸也勸不了啊。”
侍衛衝進房間便慌忙的稟報,他可不敢有半點的延誤,洛子陽爲了莊儒生廢了人一雙手可就在不久前發生的。
洛子陽煩躁的揮了揮手,“ 不用管她。”
“可是……”侍衛猶豫的瞟了瞟洛子陽陰沉的臉色,還是決定冒死進言,“莊公子左臂受傷了,似乎使不上力,騎馬很危險的。”
桃花眼瞬間變得冷冽。
許久,洛子陽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她要找死,就讓她死吧。”
“駕……”
莊儒生踢了馬的肚子在山道上狂奔着,劇烈的顛簸,耳邊呼嘯的風聲,讓她能暫時不去想那些惱人的事情。
心裡鬱悶的能打結,她需要發泄出來,不然自己會憋死的。
從來,她都沒有這麼難受過。
“駕……駕……”
又使勁的踢馬腹,莊儒生跟着馬兒顛簸,左手又傳來的疼痛讓她蹙眉,速度卻絲毫不減。
極力的想要用手左手,卻擡都擡不起來。
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死死地握住繮繩,莊儒生的身體隨着馬兒劇烈的顛簸着,那唯一的依仗,隨時都可能鬆掉。
該死的馬,狂了就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駕……”
莊儒生驚恐不已時,轉過頭便見着了熟悉的人,會心一笑,這人至少還有點良心。
她不用被這匹馬給摔死了。
時間在顛簸中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散了,她下意識的朝洛子陽伸出了手。
莊儒生即將碰觸到洛子陽之際,卻迎上了一臉冰霜,“說你錯了。”
“啊……”
馬兒跳過了小土堆,莊儒生驚嚇的大叫,差點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驚魂未定的握死繮繩,儘管這隻手累的快廢了,莊儒生還是拉緊了活下來的線。
稍稍穩定了點,莊儒生急切的看向了洛子毅,“什麼意思?”
話一說完,莊儒生猛地打了個激靈。
這個瑕疵必報的小人!
一個在大海中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找着了一根浮木,欣喜的要抱住它,卻發現那是一條鱷魚,莊儒生的感覺此刻就是這般。
天雷滾滾,人生無望。
纏在掌心的繮繩又滑了些。
“你見死不救啊?!”
“我爲什麼要救你?”
完美的反問,無懈可擊,救她本就不是他的義務。
莊儒生頓時就像是被雷劈了樣看着眼前這幸災樂禍的男人。
天底下還能有比他更惡毒更小氣的男人麼?這是赤果果的報復啊!
目光一掃,前方的那個土堆讓莊儒生心驚膽戰。
再被這匹馬顫一下,她直接就摔下去了。
小心臟被嚇得縮成了一團,莊儒生求救的目光看向洛子陽,什麼節操,什麼原則,統統死一邊去。
“大俠,救命啊!”
洛子陽淡淡的掃了莊儒生一眼,然後冷傲的偏開了目光。
眼看着馬兒就要跳起來了,莊儒生驚慌的大吼,“求你了!”
“呵呵……”
洛子陽低低的笑聲在她耳邊迴盪,莊儒生驚魂未定的看着那匹瘋馬跳過土堆。
她要是還在那上面,鐵定摔成肉泥了。
“駕……”
洛子陽放緩了馬速,讓馬兒在道上不急不慢的跑着。
莊儒生如一灘爛泥軟在洛子陽懷裡,右手還在不停的打着哆嗦。
玩了一次驚魂遊戲的感覺真不是那麼爽的。
“怕了?”
湊在她的耳邊,洛子陽沉沉的說着,語氣辨不清是責備還是寵溺。
“你是混蛋!”
側目狠狠地瞪向洛子陽,轉瞬間,莊儒生的害怕就化爲了憤怒。
手臂收緊,洛子陽將莊儒生緊緊地抱在懷中,力氣大的似要捏碎她纖細的腰肢。
“你還沒吸取教訓是不是?”
總是不惹怒他就不甘心!
“你無恥,混蛋,殺千刀的……”
莊儒生激動的叫罵着,她那時怕的不行,這廝卻還折騰她,此刻堵在心中的怒火不是三兩盆水就能澆熄的。
“你這不知好歹的傢伙!”
洛子陽惱怒的瞪眼,手臂上提就要把她丟下馬去。
“啊……”
莊儒生驚慌的尖叫,右手一下子抱住了洛子陽的脖子,身子緊緊地貼着他,就像是壁虎樣。
她死死的抱着他,就似他是她生命的依託,那種肢體上傳遞過來的信賴,讓洛子陽的雙眸更加深沉。
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
莊儒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擡起頭來,雙眸閃爍的看着洛子陽。
“我不和你吵了,你別把我丟下去啊。”
她難得展現的柔弱,竟讓他保護欲瞬間膨脹了。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櫻脣,洛子陽低首便含住了。
一如既往的美味,甚至更甚了一份甜美。
他不可自拔的加深這個吻。
剛剛說服自己服軟的莊儒生瞪大了雙眸,壓制住的火氣立刻又不受控制的噴涌而出。
想吻就吻啊?當她什麼人吶?
“啪……”
“你孃的放開我!”
一巴掌甩過去,莊儒生罵完之後立即後悔了,她現在的小命可還在人家手上啊!
看着洛子陽陰沉的臉色,莊儒生哭喪着臉想立刻認錯了。
她一點也不想被丟下馬……
洛子陽暗沉的目光向着自己的肩膀上移去,幽幽的看着莊儒生那抱着他的手臂,“現在是你抱着我。”
莊儒生看着自己那不爭氣的手,恨不得剁掉它,剛纔她是左手打了洛子陽?
不是廢了嘛!怎麼好死不死的做這種該死的事情就有了力氣!
臉頰火辣辣的燒着,莊儒生覺得這張老臉快能滴出血來了,可那手仍舊環着他的脖子,移都移不下來。
果然她不該妄圖觸及節操那種東西。
心虛的移開了目光,莊儒生正心思百轉的折騰着爲自己辯解的話,腰上卻是一緊,薄涼的脣再度湊了上來。
不待她拒絕,那霸道的舌便直搗龍潭,攻城掠地。
“唔……”
手掌緊握着他的肩膀想要推開他,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警告的一收,她立刻軟了。
就當是爲了小命,出賣一次色相了。
雖然已經出賣了很多次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