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上官孤鴻漸漸遠去的背影,劉若熙突然有了一種心被掏空的感覺。爲什麼她的人生處處失意,爲什麼到了異界,好歹也算是地位尊貴的公主,可自己心儀的男子又爲何即將爲她人夫?
正當劉若熙魂魄遊離體外之際,思緒卻被秋菊的一聲哀嘆打斷。
“公主,你都已經不認識他了,可爲何一見面又是如此癡迷?”
“什麼?”劉若熙倒是吃了一驚,“你說那個三公,那,我,我之前很喜歡他嗎?”
“可不是嘛……”
秋菊苦澀一笑,遂將三公主情竇初開的往事一一陳述出來。原來“她”自小跟在上官孤鴻長大,一顆芳心早已暗許,上官孤鴻待她倒也是不錯,可從未談及過兒女之情。雖說她並不是身份顯貴的長公主,但好歹也算是皇室成員,好歹也有如花的容貌和婀娜的身姿,也佔盡了與上官孤鴻兩小無猜的優勢,可是爲什麼上官孤鴻待她有風度也有距離?
柳皇帝一紙詔書將擁有太子之位的長公主下嫁給手握兵權的上官大將軍的長子上官孤鴻,徹底決裂了孤鴻與卿言三公主的關係。悲傷欲絕的三公主數日閉門不出,後幾經勸說,這才懇請皇上去賢笠侍郎府上小息幾日,可誰料,又發生了刺客事件。
劉若熙怨憤地嘆了口氣,人生不如意,十之**,那位曾經的高居顯位,被人衆星捧月般簇擁着的三公主真可謂是紅顏薄命,雖落花有意,流水卻無情,到頭來,連自己的性命都丟了,還讓劉若熙給附身了去。如今,“她”那多舛的命運要由劉若熙來延續了!這個時候,劉若熙已然失去了信心,她無法確信自己還能夠活得比那個“她”更爲精彩。
隱約之間,她已然了悟了爲何自己的便宜老爹會神情憂鬱,爲何那位出現在寢宮的女皇會對自己冷若冰霜。原先的“她”並不快樂,如今的她更沒有了快樂的資本……
猛然,額頭一陣刺痛襲來!她眉宇間的那顆硃砂痣發出了強烈的糾結信號,讓她痛得幾乎睜不開眼來。劉若熙只覺得天昏地暗,彷彿有一根尖針硬生生地從外界植入她的體內。
“啊!”劉若熙頹然抱頭,半跪倒地,“我的頭好痛,我好暈。”
……
劉若熙醒來的時候,已是在寢宮的牀上。
額頭的硃砂痣已然不痛了,但是當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仍讓她心有餘悸,醒來的第一眼,便看到秋菊伏在案邊睡着了。劉若熙輕笑了一聲,覺得仍是虛弱無力,瞧了瞧桌上放着的茶水,便喚了聲:
“秋菊……”
秋菊一聽有人喊她,立馬從凳子上彈了起來,見劉若熙睜着眼瞧她,趕緊三步並作兩步搶到牀榻前,興奮地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動地聲音都在顫抖:
“三公主,你可醒了,急死我了。”
劉若熙有些蒼白的臉上始終掛着微笑,從她手裡抽出自己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表示安撫,又轉頭瞥了一眼桌上的茶水,輕聲道:
“幫我倒杯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