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最近覺得眼睛異常乾澀,開始他只覺得是工作壓力大了,睡眠時間少了,眼睛沒得到充足休息,也沒太在意。但隨着時間推移,這種症狀愈發嚴重了,甚至已經到了眼球無法分溢排瀉物的地步了。
張三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流淚水了,眼睛已經由乾澀變爲腫脹了。
無奈之下,張三隻好去找醫生,醫生在檢查完他的眼睛後,輕描淡寫的說沒多大問題,注意休息就是了,然後扔給他幾盒眼藥水,便催促下一個病人看病。
張三每天都按照滴眼液說明書上的方法爲自己的眼睛滴藥水,開始還覺得極其舒服,溼潤。張三眨眨眼,感覺眼睛比較涼爽,但緊接着,等藥水幹了後,眼睛又開始乾澀起來,像是許久未經雨水沖刷的大地,露出龜裂的皮膚。
一氣之下,他扔了眼藥水,排隊掛了號又去找那個醫生。
“真的沒什麼!”眼科醫生收起醫療器械,有些不耐煩了。
張三簡直肺都要氣爆了,這麼明顯的症狀醫生都看不出來?眼睛乾澀,幾乎已經到了無法眨眼的地步了!一眨起來,就疼痛得要命!
無奈之下,他只好播通了鄉下診所陳醫生的電話。
張三以前在鄉下生活,從小到大,一有什麼毛病就去陳醫生那裡就診,雖不是什麼神醫,但他的醫術,鄉下人還是表示稱讚的。
在和陳醫生約好時間後,他開上小轎車來到了鄉下。車鳴聲一響起,鄉里鄉外的農民都探出頭來湊熱鬧,嘖嘖稱讚,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啊,一年不到就駕了個洋玩藝回來。
張三自從大學畢業去城裡工作後就很少回鄉下,不是瞧不起這裡,只是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應再在貧民窟裡呆着。
說來說去,張三也是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鄉親們想,他一定是忘了當年是吃怎樣的百家飯,穿怎樣的百家衣,衆人省吃檢用,含辛如苦把他拉扯大,送他去上大學的。
張三沒有父母。
見到陳醫生後,張三沒做過多敘舊,就急急忙忙拉他來檢查眼睛。
陳醫生在看完他的眼睛後,搖搖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張三問。
“醫不了的。”陳醫生回答。
“但究竟是什麼病,你到底說一說啊,我從小到大都是在你這兒看的病,我是不是本身還有什麼遺傳病?”張三有些急了。
“沒有!”陳醫生回答得乾脆利落,“準備後事吧。”
張三隻覺眼前一片黑暗。
張三瞎了,從此徹徹底底成爲盲人,幸運的是,他的眼睛從此不再幹澀,只是眨眼之間,視線所觸到的皆是無盡黑暗。而陳醫生在他走後不久推斷,過不了多久,張三就會下肢癱瘓,從而成爲殘疾人。
至於病因,陳醫生給出了個合理解釋,被錢灼瞎眼的人,無法救治;行走於黑市的人,無法再擁有健全的四肢。
而忘恩負義的人,只會淪落成棺材裡的一具乾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