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整個孟府也是震動了一絲。雖然這次的力量不及一個月前在梅花居的那次,心痛也不及那次來得強烈,可是梅子覺得面容又一次破裂了。
當一絲絲鮮血從面具裡流下,淌到脖子及雪白的衣衫上時,孟飛踉蹌地追了過來。焦急地上前,一邊扶着梅子,一邊埋怨起父親:
“爹,您太心急了,紅梅只是一個女孩子,怎麼沒見您那樣訓練過雪兒?”是的,她不是孟雪,孟將軍也不可能把她當作女兒看待。雖然她是以孟家養女的身份出征,可誰都明白沒有什麼養女,只是一個利用,只爲了那榮譽的掌印之爭!!
孟將軍被兒子這樣一數落,也是愧疚一絲,衝不遠處的護衛羣淡嚷:“張武,去宮裡把許太醫找來!”
“不用!”梅子淡淡地說,抓住孟飛的手往孟飛的住處走去,一邊走一邊回覆孟將軍的關切:“我很好!不會影響明天的掌印之爭!”
孟將軍疑惑地看着這對少年走遠,看着他們相扶相持的模樣心頭一暖又是一酸!他不知道自己的堅持到底對不對,更不知道這種堅持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孟飛譴退了所有的下人,便細細地將梅子的面具摘了下來。見其已經是癒合了的梅枝傷口又有幾處破裂,頓時心疼不已。拿起備用的外傷藥膏,顫抖輕柔地爲梅子擦着傷處:
“疼嗎?”
梅子撞見他眼底的赤紅,淡淡地扯起嘴角,回答他,也是自言自語:“我早就忘記什麼叫疼痛了!”
這樣淡然的一句話,扯痛了孟飛的心臟。她早忘記了,其實她連他都記不得了,早就記不得了!可她爲什麼還要留下?他不想問她的目的,他只想她留下。也許這是一個自私的拖累;或者也是促成她目的順利實現,可他仍希望留下她的這個夢能夠長一些,再長一些……
梅子知道他的疑惑,更知道他心底的渴望。輕輕籲出一口氣,幽幽地開了口:
“孟飛,我忘記了所有的事情,我現在就跟一個嬰兒差不多!我重新活了過來!現在,我只想做我認爲是對的事;我只想對只對我好的人好!我一直喜歡簡單的生活方式,所以……
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