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琉焰默默的回到小破屋,侍衛已經重新爲他鋪過牀。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搞來了嶄新的牀被,勉強可以供他下榻。
他躺在牀,透過瓦縫都還可以看到天的星星,心情糟糕透了。
都要懷疑人生了,是什麼讓他可愛優雅的小公主,性情大變?變得如此粗俗不堪?
好後悔,不該讓她離開他那麼久的……
侍衛們默默的守在一邊,很明顯,皇和公主相談不歡。
……
“一二一,一二一!”
大清早的,天還沒有亮透,外面傳來雲暮雪清脆響亮的聲音。
雲琉焰睜開眼睛,摸了摸已經餓癟的肚子,起牀去屋外。
雲暮雪一身不男不女的黑衣,紮了個馬尾帶着小孩子們在跑圈,喊完一二一,她竟然還唱起歌來:“團結是力量!”
小孩子們也跟着奶聲奶氣的唱。
“團結是力量!力量是鐵!力量是鋼……”
雲琉焰聽得頭疼。
這都是什麼歌?難聽死了!
“皇,她真的是小公主嗎?”侍衛大膽的發問。
“肯定。”雲琉焰點點頭,“看到她耳朵後面的紅記了嗎?那是證據。”
侍衛嘆了口氣:“可是公主和以前,真的一點兒都不像了啊……”
“是啊!朕也想不通!”雲琉焰也嘆氣不止。
想像過很多種重逢的場景,獨獨沒有想到會是這一種。
“喲,皇兄你也起來了?要不要一起跑圈?”雲暮雪跑過來,以原地跑步的姿勢招呼雲暮雪。
她已經出了一身汗,雲琉焰謝敬不敏的後退了一步:“不!”
“那你自個兒找地方玩吧!”
雲暮雪嘻嘻一笑,帶着小孩們跑遠了。
侍衛們面面相視,都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公主只是在怨朕拋下她那麼久,過段時間她原諒了朕,好了。”雲琉焰說。
衆人:“……”
皇這是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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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拜月宮。月塵在月湖邊緩緩的走。
三月春暖,月湖畔鮮花盛開,空氣有蘭蛇花的香味。晨光灑落湖面,風一過,如同搖碎了一湖碎金。
“宮主,東臨最近盛傳,說神女不是真正的西臨公主,已經和東臨皇和離了。”焰澤彙報着。
作爲新任的侍月宗主,他的消息以前靈通了許多。
但那僅限於南疆。
“你什麼時候開始關注她了?”月塵不悅的沉下臉,有種女神被玷污的感覺,很不爽。
“不在關注,東臨都傳開了。今日有商隊路過,把這個消息給帶了進來。”焰澤恭敬道。
月塵擰了擰眉:“那麼是真的了?”
“千真萬確。”
“是因爲那個毒誓吧……”月塵的神思恍惚了下去。
毒誓之下,她不可能再做任何人的妻子。以她的性格,是不會拖累鍾離淵一輩子的,離開他是遲早的事。
不過,假公主又是什麼事?
“她不是你妹妹!”
他的耳畔,突然迴響起水無痕的諫言,心砰然一動。
她到底是誰?她到底是誰?
平靜了多日的心,再度泛起波瀾。
“宮主,她的情況似乎很不好,我們要不要幫她?”焰澤小心翼翼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