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月初晗首，“秦如意的事會過去的，你不要太擔心。給她點兒時間……”
“不。”鍾離淵嘆息，“看來你並不知道……”
月初擡眸，輕輕擰眉。
“她已經接手南疆神女之位。那個位子意味着什麼，你應該朕更清楚。她放棄朕了，她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說起來都是淚，鍾離淵緊擰着眉，心裡痛得無法形容。
“月初，你知道嗎？朕覺得朕像死了一樣，現在對什麼都沒有興趣了。朕感覺，被全世界都拋棄了……”
月初茫然的搖了搖頭：“不明白。”
鍾離淵：“……”
也是，這麼個榆木疙瘩，他怎麼會明白？
“但是我覺得，她既然能解君家百年的詛咒，一個神女的制約，又奈何得了她什麼？”
鍾離淵聞言，驀的睜大了眼睛，拍桌而起：“對啊！朕怎麼沒有想到呢？”
“她生來是打破規則的人。如今她計較的，不過是秦如意。你們兩個都需要時間。”
一語驚醒夢人，鍾離淵心裡好受了覺得，像被重新注入了血液，又活過來了一樣。
“那你說，朕應該怎麼辦？”
“穩住西臨的情勢，去南疆賠罪，把她請回來。”
“好好！按你說的辦！”
鍾離淵一連說了兩個好。看他又活過來，月初也放心了，他起身，順便帶走他的酒壺：“我走了！”
“那酒可以留下……”
“氣急攻心的人不宜飲酒。”
“……”
鍾離淵脣角抽了抽，這人！剛纔還讓他喝呢！算了算了，還是保重好自個兒，纔有力氣去南疆追娘子！
吱呀，門打開，月初卻沒有走，門神一樣的擋着門。
鍾離淵怪的過去。
秦如意剛剛從林苑趕來，她一身半舊衣裳，身猶有風雪：“國師，如意是來看望皇的。聽說皇病了？”
月初擰了擰眉。這女人看起來弱不禁風，和雲暮雪倒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不過，他不喜歡她！
他回眸，看着鍾離淵，目光裡帶了異色。
鍾離淵臉一沉，冷聲喝斥：“朕不是說了嗎？叫你呆在林苑別到處亂跑！”
“是是，如意記着呢！如意只是擔心皇……”
“朕沒事，你走吧！”
鍾離淵不耐煩的擺手。
秦如意受傷的看了他一眼，眼裡含着晶瑩的淚花，別提多楚楚可憐了。
孽緣啊！
月初搖搖頭，走自個兒的。
鍾離淵用力關門，根本不多看秦如意一眼。
可憐秦如意白活了一場，還以爲有機會面見君王，再趁鍾離淵生病，端個湯遞個藥什麼的拉近點兒距離……
她抹了抹淚，失魂落魄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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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時間過去了好幾天。青蘿和紅袖聽話的不敢再給鍾離淵遞話，雲暮雪的藍羽花沒有再發作，她每天都挺開心，和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玩玩笑笑，絕口不再提秦如意懷孕的事。
從表面看來，那事似乎翻過去了。
可大家又都知道，那事不可能過去。所有快樂的表象，都是她內心痛苦的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