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腳的軟靴不知被什麼利物給割開了,鮮血正不斷的往外流,短短時間染紅了鞋襪,觸目驚心。
鍾離淵的心疼得厲害,一邊幫她脫鞋襪,一邊罵:“你看看你,沒事跑到冷宮來幹什麼?”
“我是路過,順便看一看……”
“看什麼看?一個破冷宮有什麼好看的?”
“我剛纔……看到採兒了……”
鍾離淵手下的動作一頓,擡頭瞪着雲暮雪:“你想她?”
“也不是……”
“以後不要再來這裡了。也不要再想她了。她死了。”鍾離淵的語速又快,又凌厲。
他生氣了。
脫掉鞋襪看清她腳底的傷口,他真想揍她的小屁股!
腳掌心都劃開三寸了,皮肉往外翻,看着好疼好疼。
“好……”雲暮雪乖乖點頭。
話說,好久沒有看到他生氣了。他火起來,她都怕啊!
“大采還活着,朕善待了她。”
“哦,那好……”
雲暮雪松了口氣,大采好好活着,應該也是小採兒的希望吧?
鍾離淵幫雲暮雪止了血,用布條包紮好:“行了,你這腳傷得找太醫藥才行。”
他把她抱起來,大步走向太醫院。
……
太醫院裡,季平還在研究黎桐留下的《手札》。看到雲暮雪纔出去一會兒,又折回來了!還是被鍾離淵給抱進來的。他大吃一驚。
“皇……”
“皇后腳受傷了,拿最好的金創藥來。”鍾離淵把雲暮雪放到凳子。
季平這才注意到,雲暮雪的腳。他失聲驚呼:“天啊!這是怎麼搞的?”
鍾離淵沒好氣的瞪他:“去拿藥!”
“是!”
季平趕緊去拿藥。
“皇,這是最好的金創藥,您讓一下,臣藥……”
“朕來!”
鍾離淵接過藥,重新打開雲暮雪腳的布條。
“疼!”雲暮雪倒抽一口冷氣。
爲了止血,布條綁得較緊,現在都粘在她腳了。
“季平,熱水,酒!”
“酒?”雲暮雪怕得臉都白了,“相公,不要酒,很辣的……”
“你的傷口需要清洗。”鍾離淵嚴肅臉,不容拒絕。
雲暮雪縮了縮脖子,認慫。
誰讓她到處亂跑呢?
很快,季平端來熱水和白酒。
鍾離淵用棉花,輕柔的吸了水,把雲暮雪腳的血跡一一擦乾淨。最後看着她的傷口,蘸了白酒,卻不忍心下手。
這和往血肉酒鹽,有異曲同工之妙!
“皇,娘娘的傷口是被什麼給劃的?”季平問。
“是不知道,所以要用酒來洗。”鍾離淵拿着棉花的手,顫了顫。
雲暮雪咬牙,英勇的閉眼睛:“來吧,相公!”
“那……”鍾離淵也是咬牙,“你忍一忍,我會很快的。”
“好!”
可是,當蘸了酒液的棉花接觸到傷口,猶如烈焰,從腳底凜冽的往竄。
雲暮雪疼得顫抖起來。
“快了,快好了!”
鍾離淵心絃繃得緊緊的,他自己受傷還要疼啊!
他用最快的速度洗乾淨傷口,正準備藥,一個小小的黑點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