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會?”楚子陌再度一愣。
雲暮雪自信的笑了:“我是靠鍋鏟走天下的人!”
“你在這裡可以當米蟲,不需要勞作。我還是養得起你的。”
“那是我最大的愛好。不如你賞我一個廚房,我這樣整天閒着,也挺無聊的。”
楚子陌看着她的肚子,猶豫了:“你行不行啊?你自己的身體狀況,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是很清楚,前段時間在浮舟沙漠小動胎氣,眼下倒沒什麼不適。”
“你這一胎……”楚子陌皺了皺眉,“算了,沒什麼。明天你會有廚房可用的。”
“謝謝。”
謝謝?頭一回從她嘴裡聽到這個詞,還真是……彆扭啊!
夜色愈加濃重,銀月如盤,掛在天際。楚子陌擡頭看看天的月亮,眉頭一皺,快步走了。
居然不想見君憐蕊。他以爲這是她的第一要任呢!
算了算了,看不透!不看了!她怎怎的。
今晚又是月圓,再不走,他又在要她面前變小孩了!
雲暮雪看着他遠去的身形,彎了彎脣:“阿奴,楚子陌今晚又要變身了嗎?”
“啊?什麼變身?”阿奴一臉茫然。
她居然不知道?雲暮雪輕輕的笑開來:“沒什麼,我們散步吧!良辰美景豈可辜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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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生明白,天涯共此時。
今夜銀月如盤,靈川島有美麗的夜色。東臨亦如是。
鍾離淵走出御書房,站在夜風,仰頭看天的月。
皎潔的月光灑在他臉,他以前更成熟穩重了,眉宇之間霸氣十足,舉手之間,貴胄逼人。
“浮世萬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爲朝,月爲暮,卿爲朝朝暮暮……”
他喃喃的誦出一首古,誦完後,他自己也愣住了。
“卿?卿卿爲何人?”
他的心裡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的影子。
便是坤寧宮那一位,他的皇后,也沒能佔據心房的一個角落。
此時此刻,望月引懷,竟然生出一個“卿”字。
“卿卿爲何人?”他又輕輕的問了一遍,目光是茫然的,心是空的。
——淵兒,你要記住。帝王之道,便是孤寂之道。
耳畔迴響起登基前,父皇的忠告。他又釋然了下來。
帝王之道,孤寂之道也!
既爲帝王,沒有兒女私情也正常。他的心,應該裝着家國天下!
“皇,天冷了……”
苗羽拿着狐裘過來,爲他披。
鍾離淵伸手,緊緊了狐裘:“這個冬天,好像往年要冷一些。”
“是的,看這天氣,可能過不了幾天要下雪了。”苗羽說着,默默的在心裡補一句:那是因爲皇后不在,沒人給你暖被窩。
“嗯!下雪了也好,瑞雪兆豐年,今年戰事耽誤了邊關的農作,但願來年有個好收成。”
“肯定會的。我們其實也沒損失多少,地宮裡挖來的黃金都夠補償了。倒是西臨,聽說這個冬天過得緊巴巴的。”
“哈哈!叫他們能耐,老想着打戰,活該!”鍾離淵輕鬆的笑了起來,“不過這西臨皇,轉性也轉得太過了些,像變了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