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剛看完孩子,見鍾傾久久沒有出來,便過來看看。
甘靈的門外大開着,似是爲了避嫌。徐然走到院子裡,看到他們還在談話,便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等待。
鍾傾看到徐然,立刻站了起來:“那師妹你先養着,我改天再來看你。”
“好!師兄慢走!”
鍾傾來到院子,問徐然:“看到那孩子了嗎?”
“嗯,很可愛。”
徐然微微一笑,可能是因爲自己也要當母親了的原故,她很喜歡那個孩子。湛藍色的眼睛,既像晴空,又像大海。純澈而乾淨。
“她呢?談得怎樣?”
“還行,她要找孩子的生父。”
徐然秀眉微蹙:“她瘋了嗎?”
鍾傾定定的看着徐然:“其實,她說的也對。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狗屁!”
徐然送他一記大白眼,“別拿你們那一套來給我說教。沒用!”
“我知道……”鍾傾苦笑,“我們家,不是我從你嗎?”
“噗!”
徐然當下樂了,這話她愛聽。雖然有點兒悍婦的嫌疑!
“好了,我們回去吧!”鍾傾道。
“那她呢?”
“怎麼也得等她出月,你知道,女子生育後休養不好,老了很受罪的!”
“嘖,你還懂這個啊?”
“你很快也是產婦了,我得提前學習。”
甘靈坐在房裡,眼看着鍾傾和徐然說說笑笑的離開,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桌沿。
徐然,你等着!
…………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會在心底悄悄的生根發芽。
回宮的路,鍾傾幾次看着徐然欲言又止。
徐然難得出來逛逛,只顧着看街的熱鬧,完全忽視鍾傾的情緒。
忽然,一個小孩跌進鍾傾懷裡,鍾傾急忙扶住他:“小孩,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哥哥!我跑得太急了,沒收住。”昕兒天真無邪的笑。
水婆婆過來,一手提着耳朵把他提到一邊,嘴裡嗔罵着:“水昕兒,你皮癢了是不是?”
水?
鍾傾神色微變,旋即恢復平靜:“婆婆,小孩亂跑正常,你別罵他了。他叫水昕兒?”
“是的,那是老身家族的姓氏。”水婆婆笑了笑,甚爲和氣。
這個姓氏再度讓鍾傾心神一凜,他打量着水婆婆和水昕兒。
東臨沒有水姓,他們是不是從靈川島來的?
可惜,他們是黑色的眼睛。
他失望的收回目光:不是靈川島的人啊!
“公子似乎對我們很感興趣。”水婆婆笑道。
“哦,這個姓較罕見。”鍾傾已經恢復了平靜,用目光在人羣尋找徐然的身影。
該死,她跑哪裡去了?
鍾傾敷衍的摸摸水昕兒的頭:“小朋友,不要再亂跳了。”
然後趕緊去找徐然。
“是啊,我們是從北邊來的。”水婆婆說。
鍾傾腳下一頓,他回過身來,水婆婆慈和的微笑着,又給也一記驚雷:“對了,皇后娘娘的人皮面具,是我教她做的。”
“那你也知道我是誰了?”鍾傾眯起眼,目光漸冷。
剛纔那一撞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