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進城,鍾傾坐在車轍,看着路兩邊的客棧。
哎,連日來風餐露宿,馬停蹄的趕路。別說和心愛的娘子親熱親熱了,覺都沒得好好睡一晚。
今天,他要好好挑個客棧,歇一歇!
書棋偷眼看看自家王爺,心裡暗笑。
自從娶了王妃,王爺和以前不一樣了。愛說話了,愛笑了,重點是,智商拉低了!
明明是個聰明絕頂的人,在王妃面前像個白癡,任人牽着鼻子走。
鍾傾白了自家書童一眼,道:“收起你看白癡的目光!”
“咳咳……”書棋尷尬的收回目光。
“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纔會放棄一切戒備,露出最真實的一面。”
“哦,可是王爺也太……真實了。”
“你懂什麼?這樣簡單的活着,纔不會累。”
“哦……”
馬車裡,徐然聽着外面的對話,溼了眼角。
是的,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纔會放棄一切戒備,做一個純真的人,簡簡單單的活。
她是殺手,從小在給自己套了個堅硬的外殼。而今,這個外殼,已經爲他放下了大半。
剩下的那一半……
她想到了懷孕的甘靈,苦笑一聲。或許不會放了。
即使是烏龜,也該把龜殼帶。
“停。”鍾傾忽然喊。
書棋停下馬車,路邊有一幢嶄新的大酒樓,看外觀應該不錯。
鍾傾興奮的跳下馬車:“它了!”
徐然從馬車裡鑽出來,隨他一道進酒樓。
“抱歉客倌,我們酒樓還沒有開業。”阿四習慣性的伸手攔人,但在看清來人的面孔後,跪了下去,“王爺!”
“梅家的?”鍾傾皺了皺眉,往裡看去,“不錯啊,分店開到寧洲來了!”
一個女子站在廳裡,看着窗下的男子。男子負手而立,看着窗外的風景。
很賞心悅目,又略帶詭異的畫面。不久前,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小吵。不是很愉快。
季香君再勇敢,也只是個閨閣小姐,離家這麼久,她的勇氣已經被這個男人的冷漠給揮完殆盡了。
鍾傾稀的揚了揚眉:“這不是梅雲蔚和季家小姐嗎?”
聽到鍾傾的聲音,梅雲蔚和季香君一起回過身來,恭敬行禮。
“十一王爺!”
“梅知府。”鍾傾笑了笑,看向季香君,“好不久見,梅知府已經有家室了?”
梅雲蔚和季香君同時臉一紅,異口同聲:“王爺誤會了,我們……只是偶遇。”
“哦!”鍾傾揚了揚眉。
有意思,從京城偶遇到寧洲。
“梅公子這是準備在寧洲開酒樓嗎?”鍾傾問,打量着嶄新的酒樓,越賞越覺得新鮮,“這酒樓建得很有特色。”
“特不特色關你什麼事?”徐然冷笑。
只一眼,她看出來了。這酒樓的設計,絕壁是出自雲暮雪的手!
沒想到雲暮雪那蠢丫頭,早早步了後招。可惜啊,兜來轉去,她還是回到鍾離淵身邊去了。
她看了看梅雲蔚,心裡明鏡一般:蠢丫頭的這朵爛桃花,要零落成泥碾作土了。
只可憐了那個姑娘,看着可是個大家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