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鬼狂暈。
現在擔心這個，是不是有點兒太自戀了？
“小主子，我們也出發吧，晚了你追不他了。”鬼大嘆氣。
“走！”
雲暮雪打馬去追。
鍾離淵一行的行進速度非常快，又有官兵開道，雲暮雪追得累死了，氣不接下氣。
“他走這麼快乾嘛！真是的！”
“理由很簡單，他怕徐太后的遺體變腐爛。”
“……”
好吧，人之常情，追不是她的錯。
不，這也不是她的錯！一邊要追，一邊還不能讓人發現，不然顯得太別有用心，她容易麼？
從慈水到東臨京城，總共才花了五天時間。雲暮雪對鍾離淵表示：大寫加粗的服！
然，除了找鍾離意借過錢，她還沒有機會取得鍾離淵的信任！
怎麼辦？
“小主子，要不你還是炒菜吧，你一出手，絕對把他們吸引。”
“不，我可以充當大夫。”雲暮雪狡猾的眯了眯眼，這是他們在外休息的最後一夜。明日進了宮，她沒機會了，得動手了。
“鬼大，你去動個手腳，讓意兒小病一場。他們沒有隨行的御醫，正好我出手。”
“是。”
******
鍾離淵一行在京城外的驛館休息，這還是鍾離意的要求，不然連夜進京回宮了。
徐太后嘴裡含着定顏珠，故遺體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和死去時一個樣子，沒有腐爛也沒有異味。
京已經在準備國喪了，明日進京後便要速速下葬。
夜深人靜的時候，鍾離淵悄悄去看她最後一面。
徐太后死得太過猙獰，雖有定顏珠，終究是死人面色，很嚇人。故這一路，他們都用白布蓋住了徐太后臉和身子。
他輕輕伸手，揭開白布，看着那張猙獰至極的臉，心裡已經連一點兒愧疚都沒有了。
不值得。
早看得透透的了。
他把白布又重新蓋，卻站在徐太后的遺體旁，遲遲沒有走開。
不遠處，鍾離意看着他。
再不遠處，雲暮雪也看着他。
“哎，人太長情了也不好啊！拿得起放不下。”雲暮雪搖頭嘆息，幸好當初是鍾離意殺的徐太后，不然他心裡會更難過吧？
“你不是看他長情嗎？”鬼大小小聲的咕噥。
雲暮雪一巴掌呼過去：“對我長情可以了。不值得的人幹嘛要長情？”
鬼大：“……”
什麼都是她說了算，哎！
“好了，意兒在那兒呢，你們的鬼趕緊去動手。”雲暮雪催促道。
“已經到了。”
……
窗下，鍾離意看着鍾離淵一直站在停放徐太后遺體的馬車旁的，心有悽悽。
她正猶豫要不要去勸一下鍾離淵，肚子裡一陣絞痛，疼得她連站都站不穩。
“啊——”
夜風，一聲痛苦的呻吟傳過來，鍾離淵立刻回眸。
鍾離意趴在窗臺下，身子慢慢的往下滑去。
“意兒！”
鍾離淵大驚，習慣性想飛起來，去往樓鍾離意的身邊。
他原地跳了一下，又落回原地，然後開始奔跑。
雲暮雪錯愕的看着他：鍾離淵剛纔那個動作真的太滑稽了，跟青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