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藏在一邊的陰影裡,卻藏不住滿身的酒味。
“玉致……”
她慌忙站起來:“先生,這麼晚了,你還沒有休息?”
葡勒若有所思:“玉致,你不也還沒休息?”
“哈……我這是出來看看月色……先生,你也看月色?”
他在月色裡,走到她的身邊。藍玉致一陣心慌意亂——彷彿,他天生那麼一雙眼睛,總是會把自己看穿。然後,他的頭低下去,順手,拿起了她藏在陰影裡的酒罈子。酒罈子是打開的,一股的酒味道。
他提起,喝了一口。剛纔,她也是這麼喝的。
烈酒咕嚕咕嚕地入喉,他又遞給她:“玉致,陪我喝幾口。”
她又喝幾口,腦子,漸漸地有些發熱。
他再次接過去,又喝了幾口,卻沒有再遞給她,聲音十分溫和:“女孩子,不要喝太多的酒,對身體也不好……”
她囁嚅着:“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喝着玩兒……”
女孩子,半夜三更的,一個人喝着烈酒玩兒?
他忽然拉住她的手:“玉致,祖夫人她們幾日後就會回去……我這些年,都沒跟她在一起了,你不要介意……”
“先生,我真的沒介意……真的沒有……”她喃喃自語,很想讓他相信,而且,自己的確也不曾介意。
笑話,小三在意小二,這算什麼呢?如果要介意,自己就不會做小三了。
小三,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介意——否則,豈不是矯情到了極點?
“玉致,早點休息。現在,對劉卓的戰役,很有把握……要是再找到宣英……”
這可憐的葡先生。
她很想問:“如果找不到石宣英,那該怎麼辦?”
但是,終究沒有問出來。因爲,她低頭的時候,恰好看到葡勒的影子,那麼長,那麼孤寂: